“哥,你还过去干什么?”林樱追去细问了一句。
“小樱,你知道吗,在那个期待黎明到来,并且黎明一定会到来的日子里,我们骨子里冒险家的精神有多少不情愿!因为我们知道不管路途多么遥远坎坷,胜利的曙光总是停留在现实的下一秒,像所有的成功者的案例那样充满光明与希望。但若是我们无法判断是否有黎明的时候,那什么东西能够指引着我们前行,敦促着我们向善,支持着我们活到终点呢!”林慕在痛苦觉悟后说道,“这才是绝大多数人的故事,毕竟成功只属于少数人,无论何时何地!”
林樱不知道林慕忽然间大发感慨的原因,但能感觉到那种源于肺腑的决绝,要想成为这个地方史无前例的成功者,要经历前所未有的考验。
嬴川看着林慕与林樱已经再次深入那条小道,彷徨之间看到了和自己同样驻足不前的阿武。他推了一下阿武,给了他一个“试试呗”的表情,两人也走了进去。
没走几步,嬴川忽然间想起了先前自己想到的那个问题的答案至今还没有着落,于是身子轻轻一侧,对阿武耳语道“阿武,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啊?”
“什么?”阿武显然被嬴川这句话惊到了,不知道他刚刚在想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们不是打算去找秦军询问血字的事情吗?”
“是啊!”
“那你们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我不知道啊!”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嬴川一怔急忙问道。
“因为我那个时候去找你了。等我出来后,和他们在秦军的宿舍楼汇合了!”阿武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被独立出去做与大部队不同的事情而不高兴,还是因为自己也有可能被算计而心神错乱。
嬴川的脚步在落下去后没再抬起过,他愣愣地看着所有的人都在慢慢地远离自己,朦胧的阴翳布满每一个角落,同时模糊了他们的脸与存在。也在那一瞬间,赢川蓦然感觉到了一股绵长的距离感油然而生,咫尺之遥转瞬千里开外。
短短的十几分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让自己无法看清呢,他确信自己已经陷入了别人画好的怪圈陷阱之,只是不知道主谋是谁。是阿武吗,这些话都是他编造出来离间他们的诡计,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是对自己时好时坏的小普,十年前的事情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还是林慕,或者是小巧可人的林樱。除此之外,总不能是秦军那家伙吧!
嬴川撇了撇嘴,刚要跟去,被脚下一本满是灰尘的书册绊了一下,一个险些让自己跌倒的趔趄勾起了自己最初的猜测。
他看着眼前杂乱无章的脚印,大脑一阵刺痛。他分明记得他们几个人一同进来的时候,地面一共有四行脚印,这是说在他们来之前,地面不仅没有自己的脚印,也没有其他人的脚印,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他们根本没进来过,那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那他们这段时间去哪里了,为什么能够自圆其说呢?总不能他们是沿着一次进来时候的脚印再次进来的吧,那他们次出去的时候必定也沿着原路折返,但为什么这一次没有那么谨慎了,因为已经达到了目的了吗?
刚刚的部分推测重现脑海,嬴川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谜点重重,他甚至不知道眼前的这群伙伴是不是还是那群如假包换的伙伴。嬴川不觉一急,用力跺了脚那本害人匪浅的书册,但是脚底却传来那已经被自己遗忘的痛觉。他咧着大嘴吸了几口气,没敢弄出其他声响。
“如果他们看到这我脚底有同样令他们不解的数字,他们会不会也像现在我推测他们当时的行为一样,来推测我的行为啊?”
嬴川想了一下这个很容易被自己解释但别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心觉得也那么回事,也许他们刚刚并没有做什么,只是一系列的偶然机缘巧合地凑到了一起。心稍一放松,随后快步跟阿武,走前去。
但是没出几步他再次注意到了一件事情,假使秦军当时的行为是欺骗自己的,他口所说的数字与自己所刻的数字完全相同也仅仅是一个小概率但可以发生的事情,但有一件事情是他的力量绝对无法干预的,那是脚伤口的愈合,一旦自己所刻的数字愈合后的痕迹与他们不同,或者现在根本没有完全愈合,这也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嬴川只能祈祷他们暂时将这件事情遗忘,尽量多留给自己的身体一点愈合的时间。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嬴川一把抓住林慕和小普,阻止他们把吊尸放下来的冲动行为。
“你不想看看他究竟是因何而死的,还是说你已经看够了?”小普还是抓着嬴川次的狐狸尾巴不肯松手。
“得了吧你,不要再拿这件事情来说事了行不?”嬴川不再理会小普,又劝说起了林慕。
“嬴川,你明明知道我是不相信鬼怪的,你别再劝我了!”林慕直接没让嬴川开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实物,怎能不好好把握住呢?说实话,我对他们还较感兴趣,要是他们能活过来,那更好不过了!”
嬴川无言以对,只得任由他们胡作非为。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吊尸前后的所有事情,但是积久而成的对恐惧的敏锐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这也许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虽然两个人一马当先地去做这件事情,但是他们却都不愿意去碰那干树皮一样的吊尸,他们两个人将悬着他头颅的绳子解开,然后用绳子吊着他的头慢慢系下来,将他放在了长凳,不让他与地面接触。
和嬴川所说的一模一样,这具吊尸现在已经是干尸了,全身下的皮肤缩水紧皱成了干枯树皮一样的外衣,摸去深深地刺痛着自己的手掌,却是没有多大的恐惧。
他的面容像是被烈火炙烤过一般,自始至终都在诉说着自己的痛苦。嘴唇已经严重失水变形,将两排被灰尘完全覆盖的牙齿暴露出来,无狰狞。眼睛也因缩水而变得像是煎蛋一般,无限扩散的瞳孔依旧那么清晰,不知有何意味。
“我们该怎么放置他啊,难不成这个样子?”小普指着现在平放在长凳的尸体,觉得还是吊着较好。由于颈椎的严重变形,使得他现在只能趴在地,那种样子,前所未见。
“总不能让他死不瞑目吧,这样恐怕我们也脱不了干系,没准他还会找我们报仇索命也说不定呢?”阿武在一旁轻描淡写地说着,却不知道听他说话的人心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他的眼皮都干成这模样了,还能闭吗?”林樱畏缩不前,她现在只是看着这个东西都有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试试呗,不试怎么知道?”阿武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蹲在了干尸面前,在众人好的目光开始了这不可思议的行动。
“这!”阿武将手指按在他的眼皮,想要帮他拉下来,虽然不见得一定能合,但总归自己有心了。可摆弄了一阵后,阿武呲着牙慢慢地将手一块干巴巴的东西举到了众人的眼前,喉结蠕动了几下,将那压下去的话说了出来,“看来他真的闭不眼了!”
其他几个人一看那东西瞬间联想到了这是面前这具尸体的干瘪的眼皮,肠胃之翻江倒海,表示难以接受这东西。它像是枯叶蝶的残翼,摇摇晃晃坠在了凡尘之。
“你干什么啊!”小普制止道,“虽然他不能瞑目,但你怎么可以让他身体残缺地死去呢,那样更容易积聚怨气!”
阿武眼珠一转,才知道刚刚扔掉那东西的做法着实不对,但是眼下根本看不清那一点干枯皮肉的下落。于是他将那一片的尘土全都抓了起来,一股脑地全按在了他的脸。小普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不知如何阻止他这愚蠢的行为。
但是当他再次捧起一把尘土的时候,却因无意碰到了本来重心不稳定吊尸,只听砰的一声,吊尸跌倒在了地。
“你干什么,还不快接住他,把他搬来!”小普看到毛手毛脚的阿武,急得一蹦三尺高。
阿武一撇嘴,将那把尘土丢在现在身体正面朝但脸却被压在下面的吊尸的胸口,倔强地说道“不干,要搬你自己搬!”
阿武虽然不相信这些东西,但他却认为其他人也应该和他一样不相信这个东西,所以让他一人去干这种所有人都能干的事情,他当然有些不情愿。
“好了,这样吧,别再闹了!”林慕赶走阿武,从旁边找了几张大点的书页将他的遗体盖住,算是让他安息,“他是吓死的,还是被人谋杀的?”
“你看他的样子知道他是被人谋杀的!”小普指了指那现在已经被盖住了的干尸说道,“你们说他眼睛那个样子,是不是因为看到了什么,从而导致神经恍惚,被人出其不意杀掉了?”
“他个样子确实直接将他杀掩盖为自杀的行为彻底否定了!”林慕思忖道,“或许这是什么仪式,或者是某些邪教组织表达信仰的方式,总之应该能够提供某些信息!”
“仪式,难道是秦……”小普还没说完被自己的大脑给明令禁止了,他也是一阵惊悸不已,汗如雨下。林慕看了他一眼,缓缓地吐了口气,没有理会他。
“你不害怕吗?”嬴川将阿武拉到一旁,饶有兴趣地问道。
“他都已经死了啊,你不会真的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吧?”阿武看着嬴川,见他没怎么回答自己,又凑前去了。
“他为什么这么坚信世界没有鬼怪啊?”嬴川看着他有些瘦小的背影,喃喃自语,“坚信有也好,坚信没有也好,都立场不坚定要好!”
“你们说,这会不会真是冤魂作祟啊,是不是秦始皇的鬼魂来报复社会啊!”阿武忽然间紧张兮兮地说道,除了得到一阵白眼外,只有嬴川满身冷汗。
“他到底看到什么了?”林慕稍一皱眉,若有所思地说着,“会不会是我们真的落掉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
没有人打扰他,他不断踱步,竟到了刚刚吊尸所在的地方,慢慢抬起头,真的找到了症结所在。
“你们快过来看看,这里果然有东西!”林慕震颤的声音全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激动,但谁能料想到这情绪的基础竟是深入骨髓的疑悚。
作者与剧人物的对话——
嬴川你是怎么安排的,怎么总让我出丑呢,刚刚才许下一生一世的誓言,怎么转眼间烟消云散了?
作者这是情节所需,你不必如此在意!
嬴川那我的粉丝会不会因为我大脑如此简单而弃我离去?
作者不会啊,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嬴川为什么啊?
阿武因为你还没有粉丝呢!
嬴川老大你的人格的确不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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