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爱云天爱到骨子里,又怎么舍得杀云天呢?她吸了下鼻子,泣不成声,“对不起,我做不到,死不如赖活着,总有一天会东山再起的。 ”
“我连路都走不了还怎么东山再起?”云天如同濒临死亡的野兽发出最后的哀鸣。“我不想这样活着让澜笑话,让藤得意,让你痛苦。我从没拜托过你什么,算我求你。杀了我。”
“云天……”映雪泪如泉涌,她后悔答应云天入深潭虎穴夺取族长之位,她拒绝的态度如果坚硬点,云天不会走向灭亡的道路。
“别傻愣在那,动手吧。”云天闭眼眸,侧脸的轮廓依然俊美无双,可他再也不是那个风度翩然的才子佳人。
映雪秀手颤抖的从发髻间取下一枚金簪,她不是帮云天了结痛苦,是自己走向无尽的深渊。手几番抬起,于心不忍。
“拦住她。”藤命几个仆人将映雪拖到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云天,“你企图夺我的族长之位,又让我的女人念念不忘,每一条罪名足以致你与死地,想轻而易举的死掉?没那么容易。”他还不忘嘱咐“拿厚厚的铁链锁着他,关到地下室。”
映雪不肯松手,紧紧搂着已成废人的云天,从怀手臂手腕到手掌,指尖,直至完全触碰不到,连跟云天死在一起的权力都没有。
“取悦我。”藤抓着映雪的头发,逼她站起来。
心灰意冷的映雪哪还有那个心情?
藤加大手的力度,“不要给我摆出一副哭丧的脸,你服侍我要是让我感觉不开心,我让云天也不开心。只要留着他一条贱命在,我可以想出无数法子折磨他。”
“不要。”映雪脱口而出的拒绝。
映雪还是世府的雪姨娘,而继子云天消失在大庭广众下,偶尔从世府地下室传来三两声嚎叫,惊悚吓人。
澜坐在台案鞋子,笔走龙蛇,一个‘谋’字浑然天成。
“你的心情不太好。”刚回来的寒陵王看澜抿唇练笔的模样,关心的说。
“没有不好,算不高兴而已。”澜将毛笔放回砚台,抬起眼眸。
寒陵王缓和的笑了两声“是云天的事让你自责内疚了?不像啊,那混小子之前还想过害你。”
“你在逗我么?我是炼金术出现瓶颈,烦躁不安。没事,让我一个人静会好了。”澜冥思苦想,究竟是哪不对所以晋不了级。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让你高兴高兴。”寒陵王不由分说,拉着澜的手往外走。
两人离开后,向离匆忙赶回来,看屋内一个人影都没,他十分焦虑“要出事了!”紧张的他立即去找苏嫣帮忙。
寒陵王带澜来到世族的冰窖处,之前来过,寒陵王轻车路熟带澜找到次没有机会进的藏卷轴密室。
“那只老狐狸真的会把卷轴藏在这鬼地方么?”澜沿着冰墙,朝内走去。每里面走一步,寒气增多一分,她忍不住打个寒颤。
“应该是,我用控魂术探知卷轴在前面一个房间里,想必藤肯定不会把卷轴放在显眼的地方,待会费点力气找是。”寒陵王牵着进来,步步深入。
转到一个房间门口,寒陵王停下步子“是这。”
“嗯。”澜想起次云天在这碰到诈尸的慕容澈,她担心会有怪的东西蹦出来,伸出的手又缩回,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这机灵的……”寒陵王掠过澜,走在前面,嘴角不自觉勾起微笑。
推开密室的一瞬间,寒意陡增,冻得澜唇齿发颤。“真,真够冷的。”
寒陵王搓了搓澜冰凉的小手,将灵力徐徐渡入她的体内,澜的脸色才恢复正常。
澜好的问“小寒寒,为什么你的身体一点都不冷?”
寒陵王停住脚的步子,他不知道怎么跟澜解释他是吸血鬼的事实,他也没把握澜知道他的身份后,还爱他。他不敢赌,因为他输不起,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炼金师习惯性使用炫火,火冰不容,你自然抵抗不了冰窖里的寒冷。我不一样,我能掌控炫冰……”
“还好你不怕冷,要不然卷轴还没找到我们冻死在这里了。”澜没有怀疑,走进去。
房间里只有一个燃尽蜡烛的烛台,两座雕像,背面墙一幅画,石桌怪图,简单的布置一目了然。
通常情况,烛台一定会挪动,从而能找到卷轴所在,澜伸手,碰到烛台的刹那,只听见寒陵王阻止的声音“别动。”
不料,寒陵王说慢一步,烛台已经动了,脚下的冰面尽数粉裂。
“啊……”随着一声惊叫,澜整个身体毫无征兆朝下坠去。
寒陵王纵身一跃,环住澜的腰,凌空飞起,落在唯一能够站脚的石桌。
澜伸出脖子往下看,密密麻麻布满铁钉,每根铁钉足足有一寸长,钉头尖锐,掉下去必死无疑,铁钉的缝隙间还夹着两具白骨,她看着头皮发麻。单说找到这间藏卷轴的密室很困难,还要躲过陷阱,她肯定卷轴一定在这。
“小侍婢,你倒是小心点,幸亏我动作快,万一出事,你叫我怎么办?”寒陵王从后背将澜紧紧抱住,澜的危险举动差点吓停了他的心脏。
“我……”澜靠在寒陵王的暖怀,她知道寒陵王担心得要死,却还保持一贯温柔的口吻和她说话,感动满怀,乖乖认错,“对不起,我不该乱来的,给你惹这么大的麻烦害你差点受伤。”
寒陵王松了口气,指尖穿插在澜柔顺的发丝间,宠溺着“傻丫头,跟你的命起来,我冒险又算得了什么?我说过,我不喜欢‘对不起’这三个字。”墨色的瞳孔里,倾泻出满腔爱怜。
澜身形一颤,回眸一笑,粉唇悠扬起弧度“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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