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秀暗叹口气,唐婉芸该不会是把自己当成她的丫鬟了吧。梨树文学网 精彩小说请访问他侧头向门外说道“初兰初雪!”
随着他的召唤,房门打开,初兰和初雪二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官秀说道“郡主累了,你俩服侍郡主休息。”
唐婉芸挑起眼帘,看了官秀一眼,慢悠悠地问道“服侍女人,对你来说是很丢脸的一件事吗?”
“郡主言重了,在下不敢。”官秀轻描淡写地回道“在下只是避免产生僭越之嫌。”
“哼!”唐婉芸哼笑出声,她正要说话,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肖绝出现在房门口,看到官秀,他正要说话,见唐婉芸在一旁,他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见状,官秀对唐婉芸拱手说道“郡主早些休息,在下先告辞。”
“官大人还有什么事是需要背着我的吗?”说话之间,唐婉芸含笑瞥了一眼站在房门外的肖绝。
官秀暗道一声麻烦,他回头对肖绝说道“阿绝,什么事?”
肖绝皱了皱眉头,从外面走了近前,快步来到官秀身旁,在他耳边低声细语道“风郡有信使前来。”
风郡?官秀闻言顿是一愣,自己在风郡没有朋友,怎么会突然来了风郡的信使呢?琢磨了片刻,官秀脑灵光一闪,难道是唐钰派来的信使?
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由得一阵狂跳,自从和唐钰在京一别,两人已有接近一年未见过面了,他也不知道唐钰的近况究竟如何。
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向肖绝微微挥了下手,后者会意,向官秀和唐婉芸分别躬了躬身形,转身走了出去。
官秀对唐婉芸说道“郡主,我现在有些事情需要处理,郡主早些休息,明日早,我陪郡主一同去往校军场。”
唐婉芸耸耸肩,摆手说道“既然官大人公务繁忙,请自便吧!”
“在下告辞!”官秀向她拱下手,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等他离开,唐婉芸的眼睛立刻眯缝起来。刚才肖绝在官秀耳边细语的声音很低,旁人或许没听到,但唐婉芸可听到了。
风郡来的信使?官秀出身于贞郡,与风郡风牛马不相及,风郡有什么人会给官秀传书,而且还会让官秀那么重视?唯一的解释是,传书之人是被陛下发配到风郡的钰王。
现在唐钰是风郡最大的反朝廷势力,更确切的说,唐钰反的不是风国朝廷,只是在反唐凌一个人而已。如果真是唐钰派来信使找官秀,那么事情可不简单了。
唐婉芸从床榻站起身形,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唤道“魏天!”
随着她的话音,魏天从一颗大树的后面转了出来,快步走到窗前,插手施礼。
“如果我没有听错,有从风郡而来的信使找官秀,你跟去听听,官秀都和风郡的信使在谈些什么,回来报于我知。”唐婉芸面无表情地说道。
“属下遵命。”魏天应了一声,转身离去。他一边往外走着,一边暗暗摇头,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
郡主对他有知遇之恩,郡主的话,他必须得服从,但他又打心眼里佩服和喜欢官秀这个人,如果郡主和官秀闹翻,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站在哪一边。
等魏天离开,初兰和初雪走到唐婉芸身边,二女一边帮她更衣,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郡主觉得,是风郡的何人指派信使来找官秀?”
唐婉芸幽幽说道“只希望,不是我心里想的那个人。”
通过她与官秀的几次接触,她能感觉得出来,官秀是个颇重情谊的人。而官秀之所以能在京崭露头角,是受唐钰的一手栽培,可以说官秀是唐钰的人,也恰恰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受到波及,被发配到贞西。
若信使真是唐钰派来的,邀官秀一同对抗陛下,那风国的局势可危险了。想到这里,唐婉芸下意识地握紧拳头,一字一顿地说道“为我换劲装,还有,召集通天门所有弟子!”
听闻这话,初兰和初雪不约而同地倒吸口凉气,看郡主的意思,是打算要强行动手了,可这里是贞西,是在金州,贞西军的大本营,郡主要在这里对官秀出手,那不等于是往石头撞吗?
二女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郡主……”
“休要啰嗦,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唐婉芸目露骇人的精光,初兰和初雪吓了一跳,再不敢多言半句。
且说官秀,出了唐婉芸下榻的别院,等在门口的肖绝立刻迎前来。他问道“阿绝,风郡来的信使现在哪里?”
“在大厅。”
“带他到庭的花园见我。”
“是!秀哥!”肖绝答应一声,转身刚要走,官秀又立刻伸手把他拉住,说道“召集影旗的兄弟,守在花园的四周,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花园。”
“是!”只看官秀冷峻的表情,肖绝已然能感受到此事的严重性,他重重地点下头,快步离去。过了有两刻钟的时间,肖绝和吴雨霏带着一名三十出头的白面青年走进庭花园。
此事官秀正背着手站在花园央的凉亭里,听闻脚步声,他转回身形,举目向白面青年看过去。
白面青年相貌清秀,质彬彬,身穿普通的青衣,里面白色的内衬,看去是个书生,只不过他的头身都布满了尘土,一看知道是远道而来。
在官秀打量白面青年的同时,后者也在打量着他,初见官秀,他的脸露出几分诧异,官秀和他脑的印象即像也不像。
像的是他果然年轻,相貌英俊,器宇不凡,不管他身在哪里,都很难让人忽视他的存在,与他印象不同的是,他的双鬓竟然是雪白的,童颜鹤发,给人一种强烈的反差感。
打量了官秀片刻,白面青年走进凉亭之内,向官秀拱手,一躬到地,说道“小人应连,参见官大人!”
应连!官秀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他故作平静地问道“听说,你是从风郡而来。”
“正是!”自称应连的白面青年点头应道。
“可是,在我的印象,我在风郡并无朋友。”官秀挥手,请应连入座。应连向官秀欠了欠身,于石凳坐下来,含笑说道“官大人记错了,大人在风郡有一位故友。”
“哦?”官秀笑了,故意装糊涂,问道“不知应连先生说的这位故友,是指何人?”
“这……”应连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转目看向站于凉亭旁的肖绝和吴雨霏二人。官秀一笑,说道“他二人是与我亲如手足的兄弟,应连先生有话尽管讲来。”
应连不再迟疑,他深吸口气,伸手入怀,从掏出一件东西,扣在掌心,他的手掌放在石桌,向官秀面前一推,说道“官大人看过这样东西,知道小人所说的故人是谁了。”说话之间,他把盖在桌案的手掌移开,官秀低头一看,放在石桌的是一面玉牌,在玉牌的面,精雕细琢,刻有一个‘钰’字。
看到这面玉牌,一股熟悉感瞬间涌心头,在京的种种往事如跑马灯一般在他脑飞速的闪过。官秀抬起手,拿起这面玉牌的时候,他的手掌都是在微微颤抖着的。
对这面玉牌,他太熟悉了,曾经他如同至宝一般将它带在身,对这面玉牌的主人,他也太熟悉了,那是一位令他敬仰佩服,视之为知己,甚至不惜牺牲性命也要去保护的人。
一刹那,被他压抑在心底深处的种种情感一股脑地涌现出来,他心头五味杂陈,眼眶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红润。
只看官秀的表情,应连在心里暗松口气,殿下说得没错,官秀的确是个重感情的人。
他清了清喉咙,说道“玉牌的主人交代过我,在我见到官大人后,可转告官大人,他在风郡一切安好,请大人不必挂心,但大人在贞西,他却不能不牵挂,只盼大人在这边,一切安顺。”
他这一句话,让官秀再忍不住,泪眼夺眶而出。当初自己无用,保不住钰王,而钰王远在风郡,竟然还牵挂着自己。他紧紧握着掌的玉牌,久久没说出话来。应连也识趣地静静坐在一旁,未在多言,等官秀的心情平缓下来。
在他二人无声地坐在凉亭里的时候,魏天打别院方向向花园这边走过来。快到花园附近的时候,他身形一虚,消失不见,再现身时,人已出现在花园院外的一颗大树树梢。他轻轻拨开树枝,向院内观望。
恰在这时,他所在的树梢一阵晃动,在他身边又凭空多出一人。魏天吓了一跳,转头一瞧,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正是段其岳。段其岳和魏天一样,同是蹲在树梢,还学着他的样子,伸长脖子,拨开树枝,向院内张望。
魏天扭头直勾勾地看着他,段其岳向花园里张望了一会,才扭转过头,对魏天的目光,嘴角一咧,露出两排小白牙,笑问道“老魏,你在看啥呢?”xh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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