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新诧异地翻看,说实话,他对这些根本不懂,上面表格列出的那些设备数据他头脑里压根没有概念,于是他谦卑地看着石冀北,讪笑着问:“石厅长,有什么问题吗?”
石冀北似乎早就料到他不懂,冷笑了一声,道:“钢筋和混凝土的配比都有问题,说句简单的,这座桥估计等不到完工就要塌!”
苏一新大吃一惊,连忙道:“怎么可能?”
石冀北笑了笑,问他:“你施工现场的项目经理是谁?”
苏一新想了想:“是集团一个老人了,苏焱挺赏识他的!”
石冀北眼睛转了转:“那你去了解下最近这个挺得苏焱赏识的人家里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
苏一新一愣:“石厅长,这话怎么说?”
“苏总,您目前的施工根本通不过质检,如果再不返工,恐怕您这个项目要赔的血本无归!这是我私下跟你的交情才这么说,您回去问问您的项目经理,既然他是个有经验的,那么怎么会犯连建筑在校生都不会犯的错误呢?所以我大胆猜测一下,是谁给他的胆量去篡改的设计图?”
苏一新出了建设厅将手中的设计图纸攥得死死的,炙热的阳光下他却是一身冷汗,如果没有石冀北的提醒恐怕这项目得把老本全都赔进去,到时别说进董事会,恐怕连苏长海都不要看他吧。 暧昧的眼神,沈湘总感觉羞愧难当。
沈湘想着苏焱,嘴角不自主的上翘,这时门开了,石冀北捧着一束百合立在门口静静地看她,四目相接时沈湘明显一愣,随即笑了笑对他有礼地说道:“谢谢你来看我!”
石冀北走进房间将花插好,然后坐在沈湘病床前仔细地看她,沈湘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下意识遮了下自己的头。
“呃……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奇怪?”
沈湘不知道在她昏迷时石冀北对她做过的事情,当然也不知道石冀北早就看过她没有头发时的样子。
石冀北低下头沉默着,气氛压抑地令人窒息,许久,石冀北开口对她说:“你知不知道砍你的那个女人是谁?”
沈湘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好像她醒来这么多天都没有见过公安的人,按理说不是该有调查的人吗?
“我之前与她见过一面,在吴家巷,她还有个非常乖巧的儿子,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石冀北看着她眼中有种不能言喻的心痛:“看来苏焱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沈湘心一沉,对于石冀北下面的话本能的逃避起来。
“他都告诉我了,不是说弄错了吗?为了强拆的事!”
石冀北摇了摇头,缓声道:“她叫乔韵,沈湘,对这个名字你应该很熟悉吧!”
沈湘的身躯猛地一震,如遭雷击般的抖了起来。
她想起那时和苏焱谈过的话:
“不想知道乔韵是谁吗?无端让人分了财产?”
“你若希望我知道,自然会告诉我,你不说,说明她的身份对我并不重要!”
那个占了火色生香百分之二十股份的人,竟然是她……
“另外,我要告诉你,苏焱并没有起诉那个女人,而且似乎没有要起诉的打算,沈湘,对于这样的他,你当真打算要跟他在一起吗?”
石冀北的话如涂了毒液的刀刃狠狠戳进沈湘的心,她还记得那个漂亮的小男孩,还记得自己问他父亲在哪儿时落寞的眼神。
难道说,那是苏焱的……孩子?
石冀北的话就像根钉子扎在沈湘身上,沈湘承认,苏焱为她退婚,她心中一直是窃喜的,尽管她知道苏焱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但乔韵的存在让沈湘联想出很多,她甚至感觉到自己和苏焱前途的渺茫,到底苏焱瞒了她多少?那个女人对他是有多重要,在她害自己快要丧命之后苏焱都不愿用法律去惩罚她?
是深爱还是愧疚?沈湘看着手机中自己狼狈的容颜,那此刻的苏焱对自己是愧疚还是深爱呢?
如果退婚只是因为自己帮他挨了一刀,那沈湘宁愿不要。
门被推开了,苏焱一身清爽地走了进来,手中提着饭盒,见到沈湘一时笑弯了眼。
“懒猪,今天竟然没睡觉吗?”
沈湘心底一软,眼中氤氲出了雾气,这等的柔情她盼了多少年?
见沈湘有异样,苏焱不禁警觉起来,他走到床边放下饭盒,在沈湘面颊上轻轻吻了一口。
“给你带了潮汕的粥,你不是一直喊口中没味吗?现在想不想喝?嗯?”
沈湘抓住他的手安静地看他,苏焱坐了下来,捏了捏她的面颊,眼角余光看见角落处的一大束百合,蹙眉问:“今天还有谁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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