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观大呼一声:“都站住。黄义、顾实,跟我救人。”说罢,自己飞步上前,时密时疏的雨幕里,隐见两三黑点,不知是人是马,在白浪里时隐时现,时沉时浮,被水冲出了老远。黄义是三黄中的老大,此刻是最着急的人了,立刻就跳入水中;顾实沿岸跑,他使绳镖,讲究纵打一线,收手一团,此刻抡足了圆圈,立刻放脱,斤重的飞镖带着蛇行抖动的细绳飞出十余丈,这么远,扎到人也不怕了。三黄都会水,黄仁很镇定地接住了镖,左手还牵着马,黄义也靠拢过来,下游,黄思漂到对岸水缓处,爬了上去。
朱观回到车队旁,一一挥刀斩断驭马缰绳,众打手都惊呆了。行首失心疯了?等二黄和顾实过来,朱观劈手给了黄义一巴掌,责怪他鲁莽。然后拉八虎蹲在车后挡雨的地方一起商量,宣布“弃车,回去。”
平时朱观在打行里说一不二的,可今天这么多的银两,连贼人的面都没照见,价值一万余的银锭啊,就扔在官道上?其余的人都瞪眼看着朱观。除了地扁蛇胡龙,朱观没有和其他人说过林峰的调虎离山计。按照原来的估计,贼人最可能是在马骨湖里动手。朱观见识过刘法的功夫,一身短打的船夫拳,要是在颠簸动荡的船上交手,以自己的长枪对刘法的分水揽,顶多能撑下二十个回合,长枪施展不开暂且不论,下盘身桩就不如刘法拿得稳。
本来朱观和林峰约定标车押到了水驿就故意滞留不前,引得贼人在湖荡里逗留候着,一夜能让林峰从马骨湖西边绕行过去。斗智斗勇首个回合,朱观输了,贼人根本就不想让他过德盛桥,看样子人数不少,打了硬吃的主意。自己当然不能让其如了意,大车银两都不要,趁着雨大立刻就回头,这雨大得邪门,朱观相信以刘法的乌合之众,布置肯定不严密,而自己不但要冲出去,还要倒打一耙。
他赌对了。大雨浇散了潜伏的贼众,只有二三十个还依约堵在官道上,朱观他们有马,一冲而过,自己人丝毫无损,还撞倒两三贼人。本地的贼人本不想得罪打行太深,见势让开了路,等朱观等过去,立刻向德盛桥奔去,抢银子啊。
得信回头的贼众有五十多,跑到桥头,雨也小了,亮光里见刘法站在大车上,把车上的榆木镖箱一个一个踢下车来。那些箱子本身重就有七八十斤,刘法能踢得三丈远。箱子上的锁早就被砸开,从半空摔落在地上,让后来的贼人心凉,里面空空如也。
陆续赶到的贼众还不死心,又爬上另外几辆大车,展开双臂一抱就知道箱子是空的。有的还抱起来摇晃,好像会剩个一块两块银子似的,还有的一定要把空箱子劈开泄愤。镖箱多是用榆木圪塔做的,异常坚实,贼人刀砍斧劈,累得臭够,只会使失望更深。
刘法沮丧地对众人说:“都散了吧。”跳下大车,领着弟兄就走。众人正欲作鸟兽散,就听得官道上有人喊:“官军来了。”话音未落就是一声惨叫,显然不活了。
聚在大车周围的贼众听了为之色变,德盛桥在安州府城外四十六里,东、南、北三面环水,西接驰道,过桥一里是水驿。刘法选在这里劫银就是看中了这个地形,断了桥,就是不让水驿的铺兵能来援手,如今却作茧自缚。没了后路,刘法心一横,招呼贼众把大车拖过来堵在驰道上,妄图负隅顽抗。
暴雨变成了细雨,天空明亮了许多,刘法手执单刀,跃上倒翻的大车上一看,不过来了二三十人。原来茅岗驿因多年失修,墙倒屋塌,铺兵都无处居住,只好在旁边搭建茅棚暂住。有邮书来到,招呼良久,才能发出。朱观去到,只搬动了一十六员铺兵。冲到近前,铺兵一看,贼众尚有六七十人,并非如朱观所言被打手们围剿痛打,不由得踌躇起来。士气可鼓不可泄,朱观喝道:“杀!”,率领有马的打手们先左右冲杀了过去,贼众人数虽多,怎比得上习武练功多年的十虎技精,高头大马冲来,纷纷避让,向岸边退去。刘法从人流里挣脱,挺身而出,一箭将逼近的打手射下马,丢弩拔刀,大叫:“横竖一死,拼了!”被逼到绝境的贼人像是有了主心骨,又反身拼死抵抗,铺兵们才冲到近前,一看,扭头就跑,跑得慢的被一枪扎在肋下,成为首个丧命的铺兵。
眼看形势逆转,听得整齐的一声发喊,伏在岸边的三十六天罡在黄义的率领下从侧后向贼人们发难,时机恰到好处,一下就冲散了贼人。刘法聚拢了自己的几个
碧血长弓射苍龙最新章节第五章 名将初阵 一中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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