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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美人为争风头甘愿自降身份,想与舞姬们同台献艺,正中傅昭仪下怀。
傅昭仪又让冰儿传话,给胡美人安排一处宽敞之地居住,方便她‘操’练舞艺。胡美人乐颠颠地住进了广月阁,虽然离皇帝的住处有些远,可那里非常宽敞,又是她一个人住,胡美人还是很满意的。
尚舞苑这边儿,麻掌事拿到了定准儿的名单,便开始召集在名单上的姑娘们各自‘操’练。
赵蝶憋足了劲儿想一鸣惊人,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琢磨新颖的动作。
‘花’如嫣不想出风头,荀灿也不想出风头,二人一商议,便决定合奏一曲《觅仙》。这首曲子荀灿只听‘花’如意弹过,她猜想‘花’如嫣肯定是会的。
‘花’如嫣觉得此曲优美欢快,很合仲秋的意境,便欣然同意。
荀灿对这首曲子还不是十分熟悉,‘花’如嫣少不得一点一点地细细讲给她听,每一小节的意境及弹奏手法,荀灿学得十分认真。
在学琴上,荀灿倒是很有天赋,只一天工夫,就弹得有模有样,叫‘花’如嫣好一顿夸奖。
晚间,荀灿和‘花’如嫣便一起合奏了一遍,中间有几处,在荀灿的提议下,增加一了段变奏,使得整首曲子听起来,倒真的有几分如入仙境之感。
一直在自己屋里练习舞姿的赵蝶听了,推‘门’而出,冲正在探讨哪里需要改进的二人说道:“这首曲子唤何名?”
“觅仙,好听吧?我第一次听到时,就觉得很好听,今天‘花’姐姐仔细地教了我一遍,我也会弹了。”荀灿很开心。
赵蝶也很开心,说道:“嗯,很有意境呢,如果用这首曲子来给我伴舞,就好了。”
荀灿疑‘惑’地问道:“姐姐不跳《舞魂》了?那首曲子姐姐练习了那么久,如果不跳,岂不是白白付出了那么多辛苦?”
初进宫时,赵蝶已经把最好的舞姿展现给刘栋看了,可是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如果还是这一首,恐怕只能淹没于众了。
“不了,我觉得这一首更好,我去跟麻掌事说,就换成这一首。只是,会不会埋没了你们二人?”赵蝶感觉有些歉意,明明麻掌事特意安排二人单独演奏一首曲子的,若她借来伴舞,恐怕就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她的舞姿上了。
“不会。”‘花’如嫣和荀灿竟异口同声地回答了赵蝶的话,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花’如嫣道:“我才不想去出那个风头呢,灿儿也不想,若你能说服麻掌事,我们两个可要谢谢你呢。”
赵蝶难言惊喜之‘色’,道:“真的?那可太好了,谢谢你们!”
“咱们姐妹,干什么还谢来谢去的?要我说,姐姐愿意往上冲,我和‘花’姐姐在后面推,咱们各得其所,姐姐你就别跟我们客气了。对不对,‘花’姐姐?”荀灿拉住‘花’如嫣的手,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盯着她看。
‘花’如嫣笑呵呵地说道:“对。哎呀,灿儿,光顾了弹琴,你的手又热了,快来降温。”说着拉住荀灿行至水盆前,将她的手按进了水盆里。
赵蝶也跟了过来,面有忧‘色’,对‘花’如嫣道:“是不是有三天了?”
‘花’如嫣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老太医说过,他的‘药’只能顶三天,恐怕今天夜里,荀灿要遭罪了。
“我再去求些‘药’来吧。”赵蝶用目光征求‘花’如嫣的意见。
“还是别去了,你也知道……”‘花’如嫣停下话头,往荀灿的手上撩水。
荀灿看了看‘花’如嫣,又看了看赵蝶,问道:“你们在说,有人能治我的病?那为什么不再拿些‘药’来呢?”
赵蝶道:“那‘药’只能暂时缓解疼痛,而且,它本身也是du‘药’,若用多了,你会……”
“原来是饮鸩止渴。”荀灿的目光黯淡下去,又道:“如果不用那du‘药’止疼,我就只能用昏睡来逃避疼痛了,是吗?”
二人谁都没说话,三人就这样陷入静默。如果荀灿再次痛晕过去,要如何救醒她,恐怕就成了问题。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花’如嫣首先打破了沉默:“蝶儿,掌灯吧,我去‘弄’些吃食来。”
赵蝶走至案几旁,摘下灯罩,点燃了油灯,又将灯罩罩好。
荀灿面无表情地站起身,道:“姐姐你也去帮‘花’姐姐的忙吧,反正我也帮不上忙,我出去走走。”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走?”赵蝶担心地看着荀灿。
“姐姐放心,我就在院子里坐坐,不往远走。”荀灿说完,有些落寞地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荀灿的泪便顺着眼角流下来。抬眼看向天空中的半个月亮,忍不住叹道:“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一阵风过,吹开了院‘门’,荀灿擦擦眼泪,走了过去。
“这是谁最后回来的,怎么不关好院‘门’呢?”荀灿伸手去关院‘门’的时候,一眼瞧见月‘色’下的湖面,‘波’光粼粼,很是清幽,忍不住抬脚走了出去。
荀灿来至湖边,寻了一块干净的大石头,手提襦裙儿坐了上去。她将下巴搁在膝头,双臂环住小‘腿’,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湖面,感受着晚来的凉风。
围湖而建的各个院子里,透出柔和的灯光,屋内人影晃动,更让荀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荀灿想起了远在另一时空的家人,若是依然生活在那里,她应该按着母亲的安排,去开始另一段人生旅程了吧?虽然苦点儿累点儿,总好过在这里任人宰割却无力还击。
已经习惯了用笑脸去面对一切不平和委屈,只在这无人的夜里,才能袒‘露’真实的自己。不知不觉间,泪水爬满了荀灿的脸。
忽然,一阵心痛感传来,渐次加重,荀灿用力地抓住‘胸’前的衣衫,按压住心口的位置,可是那疼痛感越来越强,荀灿咬住嘴‘唇’,呻(那个)‘吟’声依然溢出了‘唇’角。
“姐姐,救我!”荀灿用尽力气吐出这几个字,可是声如蚊吶,根本无法传到正在准备饭食的赵蝶和‘花’如嫣耳中。
按理说,怎么也得两个时辰之后,荀灿体内的‘药’效才会过去,赵蝶和‘花’如嫣根本没料到会提前这么久就过了‘药’力。
‘胸’口的疼痛渐渐蔓延开来,荀灿挣扎着想起身回去,却一歪身子,掉进了湖里。
荀灿落水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那样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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