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我是被人压醒的。。 更新好快。
我‘迷’‘迷’糊糊地想,我们今天不是已经杀了好几亿了么?不要再让我杀人了,真得不要再让我落入白‘色’的荒原,我受不了,我真得受不了!我会肾亏的!
结果我睁眼一瞧,哪有什么龙隐——原先在大厅里见过一面的龙隐他妹跪坐在我身上,怀里抱着那只下垂眼小熊,刘海下的金棕‘色’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我当即就不能好了!
妈的这种事……这种事要我怎么说得出口?
你哥还躺在我边上呢大妹子!
你想明早上风暴港就充满着那种流言么?
什么大选帝侯未婚妻夜会小姑子,被逮了个正着双双杖毙。你哥他可是十七岁就会宫斗的人,要技术有技术要经验有经验要智商有智商,咱们不惹他行么?
后来一想,如果是这个发展,那我男神把我‘弄’死之前,肯定还要正面上我几回,一边上我还一边要嘶吼,你到底爱我还是爱我妹!然后说不定对外宣称我死亡,其实暗搓搓把我关在古堡下面的监狱里,每天玩□□,一边□□一边嘶吼你到底爱我还是爱我妹……
我抹了把口水,回头就想推推我男神,告诉他你妹来了,清白的人是我,当然你如果非得说我和她有一‘腿’也随意baby!快来angrysex!但是小萝莉突然就抓住了我的机械臂,摇摇头,大眼睛扑棱扑棱地望向‘门’外,让我跟她走。
这时候我心里就有点‘毛’‘毛’的了。
这小萝莉长得‘挺’美,高鼻深目,肤‘色’洁白,头发‘弄’成大‘波’‘浪’,罩在那套巴洛克宫装外面,手里还抓着一个萌萌的小熊,本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小姐。但是因为她离得和我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是阁楼里泡过水的生锈金属。
凑近了看,她的宫装上还有虫蛀的痕迹。
我们的卧室是那种高脚‘床’,上面还挂着帷幔,整个房间都像很复古很封闭。但现在卧室‘门’微微张开一条缝,近乎三米高的木‘门’外面,金红‘色’的走廊上,我男神哪一任祖先的头部雕塑直勾勾望着我。我虽然没住过那么好的房子,但好歹知道这种地方闹鬼。
我跳起来推了推我男神,“当家的,不好了,闹鬼。”
我男神埋头睡大觉,没反应。
这非常不正常。
因为我最近身体受伤,晚上经常睡不好,睡不好就要心烦,没事就要推推龙隐:来,龙哥,聊两句,起来跟我聊两句。有时候是十一点,有时候是半夜四点,时间不定,全看心情。龙隐就睡眼惺忪任劳任怨地爬起来,有时候去做厨房*‘腿’,有时候就跟我联手杀个好几亿人。
所以正常情况下,我老公绝对不会不给反应的呀!
小萝莉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我这就没办法了,我男神被她给魇住了,我男神他妹被鬼上身了,潘德拉贡家就只剩下我这么一个可以一战的男丁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跳下‘床’,跟她走。
小萝莉一眨眼就出现在房间‘门’口,笔直地站在走廊里,幽幽地回头看我一眼,然后小脑袋机械地转过去,望着前方,手里拽着那只小熊,赤着脚僵硬地往前走。
我捂了下我的小心脏。我的人生经历真丰富,这还撞见鬼了。亏得今天是我,我在我们村里是出了名的胆大,要换成西楼,保准窝在‘床’上,哭得‘抽’‘抽’过去。
一时间,空旷的宅子里,只有我们俩一前一后的脚步声。
龙隐家里也是作死得大,走了大约五分钟我就已经不记得路了。白天我跟着男神看了一屋子‘裸’男,现在大半夜的,跟在光脚小‘女’孩身后,只觉得这宅子实在太‘阴’森了。到处都是塑造出深远空间的拱顶,以及‘花’费太多人工的诡异壁画,那些取自神话题材的□□人体、可怕的怪物,以及杀戮与血,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画在家里面。
继续往前走,我开始意识到,这绝不是正常的夏宫。
因为小萝莉带我走进通往机甲仓库的楼梯,那座楼梯的尽头并没有不要钱一样排列齐整的昂贵机甲,而是直接连通着一座吊桥。吊桥下是岩浆,岩浆中翻腾着燃烧的恶灵。恶灵从火焰中升起,扭曲着肢体在我耳旁低语,我觉得头疼‘欲’裂。
“滚开。”萝莉冷冷地说。
以她为中心,一圈无形的屏障轰然弹开,恶灵被巨大的推力驱散,在外围嘶叫,但所有低语都消失了。我看到它们空‘洞’的眼窝与巨大的嘴巴,却听不到它们的声音。
本该是机甲仓库的墙壁此时此刻已经消失无踪,我往回看,是静静矗立着的夏宫,往前看,是另一座无名怪异的城堡。两座宫殿之间是巨大的裂谷,地狱般的熔岩流淌在下,只有单薄的吊桥连接两个世界。天上只有一个月亮,月亮是血红‘色’的。
这是我在做梦么?
应该是吧,我捏了把手心的汗,我的手是血‘肉’之躯,我感受到夜晚的冰冷和烈火的灼伤。
吊桥对面盘踞着恶龙,见我们走来,张开了巨大的翅膀。
“滚开。”萝莉冷冷地说。
恶龙跳了两步,仰天吐出龙焰,然后让出盘踞的吊桥尽头。我看到通往另一座宫殿的道路上,全是大大小小的蛇,密集到无处下脚。
小萝莉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拽着自己的小熊赤脚踩在了蛇堆里。
群蛇‘乱’舞。
我不敢往前走。
“你害怕了么?”小萝莉回过头来凝望着我,“你失去了你的勇气么,弥赛亚?”
我一愣,“你叫我什么?”
她没有回答,身形一闪,出现在百步开外。我只好卷起睡袍,低头看了看我的脚丫子,早知道该穿双鞋子的。
我开始在蛇群中狂奔。我脚下有蛇和荆棘,我流出的血变成了百合‘花’。
最终我走到那座宫殿面前,小‘女’孩停了下来,在那里等我。宫殿的正‘门’很小,看起来平平无奇,跟夏宫之中的任何一扇‘门’同样华美异常,‘门’板上垂着一只黄金吊环,吊环上是一个诡异的兽首。
“access。”她的手平平指向那扇‘门’。
我一愣。
小萝莉带我找access?
通往应许之地的终端,它是在这扇‘门’里么?
我敲了敲吊环,‘门’被锁死了。我又踹了一脚,依旧踹不开。我唔了一声退回她身边,“好像进不去。”
小姑娘仰视着我。然后,袖子里突然递出一寸刀锋,抬手刺来!
我吓了一跳:“喂喂喂小朋友,你做什么?!”
没想到她一击不成,忽视重力地往‘门’上一蹬,整个人像上膛的箭一样朝我袭来。就在这时,我背后有个低沉悦耳的声音说:“蹲下。”
我依言抱头蹲下。
小萝莉一头撞上我身后的来者,整个人分崩离析,变成闪亮的星光消失不见了。
我穿着睡衣转过头,望见了两颊消瘦、面目青灰的老管家。他依旧穿着裁剪得体的燕尾服,站在我身后两‘腿’微张,像个圆规,手里拿着一柄扫帚。一堆碎瓷片在他的脚下。刚才在小萝莉撞上扫帚的时候,我依稀听见‘花’瓶打碎的声音。
“把手里的碎瓷片给我。”老管家伸手。
我低头,发觉我手里拿着一片碎瓷片,藏在袖子里,只‘露’出短短的一寸锋芒。而我的机械臂手腕的部位,有一条长长的伤痕,皮肤胶质被撕裂,白‘色’液体汩汩地往外冒,暴‘露’出底下的金属骨骼支架。
我懵了。
在我失神的时候,我男神赤着脚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抱住了我。川贝和西楼也从客房赶了过来。我听见他们七嘴八舌地说话,冷汗一直往外冒。
我就在我们的卧室‘门’外,走廊上。
那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我跟那个小萝莉走了很久,穿越了吊桥、恶龙和群蛇,到了一扇‘门’外……
“宝贝你怎么了?宝贝?”我男神轻轻地拍拍我的脸颊,让我回神。
“我、我没事……”
我说完这句话,龙隐赶紧把我搂到怀里,我能感觉到他因为急促呼吸不断起伏的‘胸’膛。
“你可别再出事了,糯糯……”他试图把我打横抱起来,我跟他说没事,我自己能走,但是在我说完之前他就把我丢回到了‘床’上。他让家庭医生给我的机械臂做了紧急修复。
“是‘妇’‘女’联合会给你的压力太大的缘故么?”他握着我的手忧心忡忡地问。
我觉得这事儿还是要跟他讲清楚的,“我做了个噩梦。可能是这房子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男神示意我讲下去。
“我睡到半夜,被你妹妹叫醒,然后她带我走了很久,中间经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超现实景象,走到一扇‘门’外。她让我开‘门’进去,我没有成功,她就攻击了我,用的是……是一柄匕首。”
我把碎瓷片丢在手术盘上。龙隐捡起来把玩着。
“后来我被管家救了。”
男神把老管家叫了进来。
老管家兀自瞪着他的金鱼眼说:“他蹲在走廊角落里,打碎了中国‘花’瓶,用瓷片自残。”
我没有办法判断他是不是说了真话,因为我没有办法知道他眼里看到的事实,和我看到的是否一样。我实在想不明白,一点头绪都没有。
伤口处理好以后,我男神让医生和管家都出去。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要做好准备。”
他从腕带上调出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静静地投放在空气中,光影‘交’织,是一个年约20岁的年轻军官,五官与龙隐神似,只不过比他更加清秀。
“这是我的妹妹。她在帝都念军校,很少回家,更不会来这里。”
我当即就不能好了:“我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穿巴洛克宫装的小萝莉……”
我男神嘘了一声把我圈进怀里,“我当时没注意,我们问问其他人好么?”
他问了川贝和西楼,他们俩人都没有印象,其他男仆也不晓得,老管家信誓旦旦没有这样子的人在夏宫里出现过。
后半夜我简直被吓得睡不着,龙哥就陪我聊聊。
“是不是我给你太多压力了?”他又一次问我。
我老实跟他说,“还好。”对这事儿我现在还没有什么真实感。
我男神勾了勾我的手说要不缓缓。
我黯然地哦了一声。
我男神就笑起来,‘揉’了‘揉’我的脑袋。“真得缓一缓?”
我多么想扑到他怀里说不要啊……
但是我就跟个榆木似地梗在那里。
龙隐就嗯了一声,“不要。”
我终于绷不住钻到他怀里摇尾巴。
“其实这世上还是有很多我们没办法理解的事情存在,一般把它们叫做超自然力量。说不定只是我的祖先想要认识认识你。”龙隐抚‘摸’着我的脊背安抚我的情绪,但是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呢!
“嗯……我想问你,夏宫有没有一扇‘门’,装饰着黄金‘门’环和龙首?”
我男神思忖了片刻,“的确有。”
“什么?”
龙隐跳下‘床’,拿起风灯,拖我起来。我牵着他的手走了一分钟,走到二层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
我望着那巨大的黄金龙环,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拽住了他的袖子,“就是这里。我看到的就是这!‘门’里面有什么?”
龙隐面‘色’复杂。
“到底有什么?!”
“是化妆间。”龙隐失笑,“历代潘德拉贡夫人梳妆的地方,里面放着无数的珠宝。”
我当场就不能好了,“化妆间为什么要镶个那么可怕的黄金兽头!”
“这是一种传说当中的生物,叫做龙。神话当中它相当喜爱珠宝,是珠宝的守护者。”
这是在搞笑么?!鬼上身的妹子领七弯八拐,最后竟然到了夏宫的化妆间,里面还都是珠宝!这让龙隐怎么想我?!他一定觉得我是个非常物质的男孩儿,结婚第一天晚上就想着倾吞潘德拉贡家族祖传的鸽子蛋们。
“既然来了,进去看看吧。”龙隐从腰间‘摸’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我突然意识到,如果鬼妹子是要让我进‘门’,那么她的目的似乎,达到了?
我跟着龙隐走进了房间里。
妈的他家的珠宝是论箱算的。
戒指五箱,项链七项,头饰十三箱,各式各样的舞会面具三箱……化妆台正对着窗户,如果是在白天一定采光良好。
“你喜欢么?”龙隐咳嗽了两声。
“我他妈为什么要喜欢这种东西啊!”
龙隐说着我想也是,脸上却突然有淡淡的失落。我说你在想些什么!我是个男孩子!男孩子!你给我我也会去卖掉买机甲开的!再不济还能买点啤酒喝的!
“不过有一枚戒指,是必须‘交’给你的。”龙隐带我走到化妆台边,桌面上摆着一只戒指架,架子是一只布艺制作的手,手型很美。看得出戒指架有了些年头,纯白的布料有些落灰,可以看到无名指的地方有一圈白印,应该是有一枚戒指长期戴在无名指上,但是现在消失了。
龙隐抚‘摸’了那圈白印,“这里原本是海蓝之谜。”
“啥?”
“我们家的家传戒指。”他的眼睛剧烈地闪了一下。
“你们家的家传戒指名字叫海蓝之谜?!”
“是的。”龙隐望向别处,“我忘了,在我成婚以前,海蓝之谜会被保管在银河帝国‘妇’‘女’联合会中。你要去自己争取。”
说完就走了。
我愣在原地。
“还愣着干什么?我告诉过你了,就算喜欢,也要自己争取。”
“……”
我毕索毕索地跟了过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老管家提着风灯,手肘搭着斗篷,毕恭毕敬地候在那里。
“是该睡觉的时间,老爷。”他对龙隐说。
“我已经不是小男孩了,密特朗先生。”龙隐接过斗篷盖在我身上,牵着我走了。
我经过老管家身边的时候,他一直盯着我瞧。
他刚才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么?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小‘女’孩带我去找access,但是醒来时却发现我在走廊里自残,他刚好在我身边。
然后在现实当中,小‘女’孩说藏着access的那扇‘门’,就是离我们卧室一分钟路程的化妆间。
这一切都是巧合么?
我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春’秋大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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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反常地醒得比龙隐早,冲进川贝和西楼的房间,把他们都踹醒。“我昨天是梦见有人带我去找access了!”
他们一边‘揉’‘揉’眼睛爬起来洗漱,一边听我跟在屁股后面叨叨‘逼’。等我叨叨‘逼’完,我问他们,“你们觉得这会是真的么?access在历代潘德拉贡夫人的化妆间里!”
西楼睡眼惺忪:“如果这是真的,为什么那个小‘女’孩不直接告诉你,要那么麻烦地让你穿过‘迷’宫,经过吊桥、巨龙和蛇群?她只要说ss在历代潘德拉贡夫人的化妆间里,不就完了么。”
“不,这是一个谜语。”川贝突然停止了刷牙的动作,“把简单的信息变成谜,再传递出去。”
“啥?谜语?为什么要讲谜语?”
“为了加密。”川贝呼噜着吐掉牙膏。“比如,如果有第三者在场,我会把你撸了没,说成你做大保健了没。你知道大保健是什么,你就会得到我的信息,但是第三者不知道大保健是什么,他得到我给出的信息,也是白搭。看,信息加密。”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你说的不对。撸变成大保健,信息本身的表达已经变了。但在我的梦里,‘门’还是‘门’,只是一分钟的距离,变成绕了无数远路。”
“对。但我的意思是说,按照人类惯常的思维,如果我不能直接告诉你ss是在化妆间里,我就会给你一些相类似的指向‘性’暗示,比如说:化妆品,首饰,漂亮衣服。人类会掩盖信息原本的样子去保护信息。但存在另一种加密思维,就是改变信息访问的路径去掩盖信息本身。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加密程序。当一个程序想要掩盖信息,它建立起很多防火墙,很多关卡,把它要保护的信息层层叠叠地包裹起来,就像一个俄罗斯套娃。你必须解开每一个关卡,最后得到它。表现出来就是你走了很多的路,才到达那扇‘门’前。”
我消化了半分钟,“你的意思是小‘女’孩不是人,是个ai?”
川贝耸耸肩,“我只是觉得这样解释比较容易。”
“……她叫我弥赛亚。米迦勒也叫我弥赛亚。”我望着镜子里的我自己,“这么一说还真是!米迦勒经常构建虚拟世界与我单独联络,小‘女’孩做了同样的事,只是她的虚拟世界过于奇幻,以至于我觉得我在做梦。”
“但其实那只是她对信息的加密。加密这个步骤比信息本身更重要。”川贝提醒我,“别忘了她为什么要加密信息。”
“因为有第三者存在。她不能让第三者得到通向access的路径。”
岩浆,恶灵,巨龙,蛇群。
“路西法……”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都是神话中地狱之王路西法的隐喻。
她在告诉我路西法就在附近。可是为什么她在最后关头攻击了我?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在自残?她到底是敌是友?路西法除了约我喝咖啡,还想干什么?
川贝看了看表,“离米迦勒被撕票,还有30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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