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恶灵如火龙天降,将杨玄嚣彻底吞没了进去。。 更新好快。虽是烈火一样的‘色’泽,却全都透‘露’着超乎常理的极寒低温。只一瞬间便让他的身体彻底僵硬得如坚冰一般,恐怕轻轻敲打便会彻头彻尾的碎裂崩坏。
一如目盲‘女’子风雪所言,这些恶灵都只是凡夫俗子,虽然数量巨大,但所蕴含的可以用作强化身体的能量可以说微乎其微,事实上并不用为此担心。杨玄嚣真正需要认真对待的是那些恶灵积蓄千百年的凶恶戾气。他们本身无妄惨死,怨愤仇恨积压不散,加之在此四势俱凶之地酝酿增长。这每一条恶灵所散发的极寒‘阴’气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几乎可以媲美专‘门’修炼寒冰法决的元婴境炼器士!若是十条白条,杨玄嚣兴许还能应对,但眼前可是浩浩‘荡’‘荡’一千万之多!这股力量,足以将他的身体碾压得灰飞烟灭!
当然,如果用强大的兽血进行淬体,来迅速吸收那股寒气,情况就可以另当别论。
数百条红丝游弋在外,将风雪遗留下的血液一滴一滴从哪些焦黑的手掌中摘取下来,缓缓送入自己体内。那些如珍珠一般圆润的血滴绝不是妖兽之血,但似乎蕴含着某种无法言明的玄妙。轻柔,温和,熟悉,亲切,圣洁,至高……这是在兽血淬体时从不曾体会过的感觉。这种特殊的血液在极寒之中护住了他的心脉和神智,将那恐怖的低温一点点吸收,并依托于兽血淬体之术,最终融入杨玄嚣的身体。
虽然说风雪也是巫族,但杨玄嚣心中绝不认为自己的鲜血也能有如此的神效。他甚至可以肯定就算是拥有巅峰体魄的大巫也的血液也绝对不可能拥有那些特‘性’。难道那瘦弱的目盲‘女’子竟然是一位祖巫?不,这似乎更加不可能。
杨玄嚣甩了甩脑袋,不能再继续思索下去。因为他已经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随着淬体的进行,那股极寒之气正不断地以另一种形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就像‘操’控三千红丝一样,他很清楚,自己将可以在淬体结束之后,获得自由‘操’控寒气的异能。但与之相伴的却是千万恶灵积压了长达一千六百年的愤恨!这将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影响暂时还无法‘弄’清,但就算换做任何人将这样凶煞至极的‘阴’气引入体内都断然不会有好结果。
这大概就是祸福相依的道理,天平当然也不可能永远只向杨玄嚣倾斜。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绝不会回头。”杨玄嚣在心中重复着同样的言语,默默接受了那一枚必将在未来某天给自己带来厄运的种子,默许它在自己的身体内生根发芽。他不知道后果,当然也没有心思去考虑那个。此时此刻,他只知道即便赌上‘性’命,也一定要救走她们。
时间点滴流逝,因为这些恶灵并没有太多的分量,所以炼化的速度可谓极快。大约‘花’去了两个时辰便被彻底炼化完毕。一如所料,他可以完全自主地‘操’控那一股匪夷所思的极寒之气。但与之相伴的是浑身上下形同万鬼撕咬的剧痛。与红丝游体的疼痛不同,这种剧痛会一点一滴的蚕食他的神智。换言之,这种寒气如果不加节制的使用,到达一定的程度就会令他彻底丧失意识,进而被‘阴’煞之气完全‘操’控,成为那千万恶灵宣泄愤恨的工具!好在不动用这股寒气时,他整个人都不会有任何异常。
简单活动了几下刚刚解冻的身体,杨玄嚣没有丝毫犹豫的跃入了那条漆黑的深渊!
……
“他居然能毁了降灵锁魂大阵!”逐鹿台上,白衣‘女’子罕有地显‘露’出了一抹愁容。台下绿‘色’光幕犹在,拘魂噬气幡还在正常运转,但陶俑士兵则全都停止了动作,重新变回一座座动弹不得的死物!
“娘娘不如先走一步,由钟奴继续‘操’控拘魂噬气幡。”黑‘色’斗篷下的男人低沉地说了一句,仰头死死顶住了上方的裂缝。
“不。子时之前或许要需要再次清理龙渊,你暂且先退下,将剑奴和刀奴叫来。”白衣‘女’子轻轻摆了摆手,玩味道:“前前后后的诸多蹊跷,很快就会见分晓了。”
“钟奴告退。”那男人猛然一踏地面,竟瞬间没了踪影。
片刻之后,杨玄嚣御剑赶到,确认梁宝妆安全之后,他才将目光转向了高台上的白衣‘女’子。蹙眉冷笑道:“果然是你。”
白衣‘女’子微微欠身,盈盈一笑道:“杨师兄难道早就认识奴家?”
杨玄嚣轻轻勾起嘴角,并不作答,只是冷声反问道:“皇后娘娘不是该自称哀家吗?”
“师兄莫不是在怪奴家未曾远迎,这才刻意取笑?若然如此,奴家这厢该当赔礼,还望师兄莫要见怪。”白衣‘女’子巧笑嫣然,欠身一拜,正好一副温良贤淑的小‘妇’人模样。事实上从一开始哪怕是直到现在,她的内心都在算计着如何取走杨玄嚣的‘性’命,此刻变脸如翻书,演技已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而杨玄嚣早在第一次暗地里看到这‘女’子的时候,就曾戏言将会与之大战一场。再加上风雪事先告知内情,他当然不会因为对方的三言两语就放下芥蒂,相反更加谨慎起来:“赔礼到是不必,撤幡放人即可。”
“这个奴家可做不得主。”白衣‘女’子满脸为难,低语推诿道:“这些人擅闯帝陵,图谋不轨,必须要等陛下前来定夺。”
杨玄嚣冷哼了一声,当然不愿意陪她唱戏,直接冷声道:“那就叫秦三来见我,说到底也只有他能喊我一声师兄。至于你?到底是谁谁谁我都还不认识呢。”
“陛下曾言‘孤称万岁,赐你无疆!但有孤皇主人世一日,你便一日是这天下共母!’”白衣‘女’子忽然一反常态地‘挺’起腰杆,傲然道:“哀家便是大秦皇后‘玉’无疆!”
杨玄嚣冷冷一笑,嘲讽道:“怎么的?戏到一半就不唱了吗?”
“有些东西是绝不可亵渎的。”‘玉’无疆面‘色’一寒,再无笑意。
杨玄嚣不以为然,出言告诫道:“姑且再让你考虑片刻,记住,这是看在秦三的面子上。”
“哀家倒要看看你究竟是凭的什么走到了这里!”‘玉’无疆的眼角微不可查地抹过一丝冷笑,屈指一引,从拘魂噬气幡中挑起一道如巨‘浪’般的绿‘色’光幕,将杨玄嚣直接吞没了进去。
一件劫器的攻击还远不是杨玄嚣可以抗衡的,只一眨眼他就被彻底包裹了起来,周边像是有无数的漩涡开始疯狂的‘抽’取他体内的灵力。杨玄嚣的练气修为依旧停留在非常初级的阶段,体内灵力在劫器面前可以说是非常羸弱。才不过三两个呼吸的功夫便被‘抽’取得涓滴不剩。那一道绿‘色’光幕随之溃散,杨玄嚣竟然连飞剑都再也无法控制,笔直地朝地面坠落了下去。
‘玉’无疆见状掩嘴轻笑,竟发出了一连串如银铃一般清脆动听的笑声。转向被困的众人,平静道:“诸位可知道为什么他会活着?可知道第二间镜屋之中的爆炸是谁所为?可知道这个姓杨的其实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巫族余孽?没错!就是那些曾经犯下无数罪孽被三教圣人悬赏亿万灵石通缉的上古异族中的一员!”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翼东牢和妖僧娑什的表现还算平和。南宫世家的三位小姐倒也还算沉稳,虽然小妹南宫楼沁颇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但始终都被两个姐姐压在了身后。至于佛、道、儒三教之人则纷纷泛起了怀疑的神‘色’,敌意骤起,巫族对于他们而言显然是敏感异常的禁脔!而在镜屋伏击中损失最大的散修群体则更是已经暗暗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或是握住了强大的法宝,或是酝酿着强大的法阵。他们心中报仇的情绪其实不强,但斩杀杨玄嚣领取巨额悬赏的渴望却很快让他们陷入了狂热!
梁宝妆谨慎地靠近过来,传音入密道:“那‘女’人是要借刀杀人。”
杨玄嚣点了点头,回应道:“你记住,不论那‘女’人对你如何殷勤客气,都绝不以对她放松警惕。她才是幕后那个要取我‘性’命的人!”
梁宝妆点了点头,传音道:“我曾与这‘玉’无疆有过一面之缘,从若微一去不返之后,我就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整件事情都与其脱不了干系!就算你不说,我也绝不会对她有所改观。”
“如此就好……”杨玄嚣正说到一半,眉头忽然紧锁,左掌一把将梁宝妆扯到身后,右手曲臂护在‘胸’前,正挡住了一记突如其来的攻击!攻击来自一名元婴境界巅峰的炼器士,力量与速度都已经非常可观。但轰在杨玄嚣的手臂上,竟只是扯碎了他的整条衣袖,居然连丝毫外伤都没有留下!
“没有借住丝毫灵力的护持,纯粹只是依靠体魄的防御!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这毫无疑问是只有上古异族才可以办到的事情!”‘玉’无疆居高临下,继续火上浇油道:“他的确做过很多了不起的事情。整合南疆,结盟苗疆,解放西域,济病西海。很大程度上哀家甚至相信,那一场寄生生物的灾祸也是由他一手平息。但是,不论他做了多少堪称仁义慈悲的壮举,罪恶的骨血也永远无法洗刷!身为上古异族,本就是万恶不赦的重罪!即便他有再高的威望,再好的名声,也一样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人界公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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