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坐在太阳伞下,端着一杯香槟,似乎就在等他。本来他的保镖也要跟过去,但是他抬了下手,示意大家不要过去。
走到那女子跟前,他叫:“美心。”
她女子扬起脸,笑了:“难得,难得还记得的名字。”
他当然不会忘记她,她是他的初恋情人,纪美心。
初恋,后来分手,一晃二十多年了,不意想两个人竟然会在这里见面。
纪美心示意面前的一张躺椅让他坐下。“为留的。本来还在想,想看见可能会不屑一顾,没想到还能过来。”
“不可能不过来的,也不可能忘记。”
听了他的话她只是淡淡笑了下。好象是猜到他会这样说。
他问:“怎么知道在泰国?”
她说道:“看报纸啊,正在泰国度假,有报道说工厂失火,是华资企业,就联想到了。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
他点点头。
“吉人天相。”她又善意的劝他。示意他:“来,喝一杯。”
他只是在看她。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人生是充满机遇和偶然的,就看抓不抓的住,想想他们分手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再相遇到。
看他在看她,她笑:“干嘛?看变得丑了?认不出来了?”
“不是。”他实话实说:“确实差点让第一眼没认出来,也确实变了很多。不过,好象比二十多年前更加漂亮了。”
“哈哈。”她乐的笑:“果然不愧是风流潇洒的周大少。直到现在夸奖女人的本事也都没落下。”
时间是一把很奇怪的刀,它能让人变得成熟也能让人变得颓然,能让人美艳如花也能让人憔悴无形,当初两个人相爱时,她还是龄少女,如今她也是四十多岁了,不过,他凝视她,她变得却比从前似乎更加美丽了,从前她是少女,现在……
“这些年来过得怎么样?怎么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的消息?”他问她。
“想知道的消息?”她扬眉:“为什么?一个当初被甩了的女人,还有兴趣知道她的消息,是想看看她分手后有多惨,还是想把她再伤一次?”
“别这样说,真的想知道的消息,也找过的,可是没有找的到。”
她轻笑了一下,“一个人如果想找另一个人,那是怎么都能找的到的,看用不用心。”她换话题,“这些年过得好不好?结婚没有?”
“结过一次,后来又离了。”
她不说话,表示正常。
“呢?”他问她。
她淡淡笑,“没结婚,换句话说,在爱情这所大学里,已经毕业了,不想再继续回头读,悬梁刺骨。”
他没说什么。
她语气也轻松了,“们不谈这些,过去的都过去了,人生难得能再遇到从前的朋友,好好聊聊现在,来,干杯。”她又酒杯,他于是也拿过酒杯和她碰了下。
纪美心站了起来,走到海滩上,面前是一片碧绿的大海,蓝天白云,她仰起脸,伸开双臂长舒了口气。
他就在后面眯眼看她。
真的很意外,竟然能在二十多年后遇到自己的初恋情人。
纪美心走到了海里,她手里握着香槟,看着海里的小鱼,海水很清,那些手指节长的小鱼也不怕人的在人身边游来游去,周子驰也走进了水里,他站在她面前,偏头看她。
她于是抬头,笑了笑,“又想说什么?”
周子驰想了想,说道:“在想们当初刚认识的情景。”
这下两个人都笑了。
“还想那些呢?”她自嘲,“现在可都老了,早不是二十多年了。这些年来女朋友都不知换了多少个吧,竟然还能想起们的过去?”
他无奈的说道:“啊,还是这么会损。”
这些年来他的确是交了不少女朋友,不过,初恋是不一样的,初恋所有人都不会忘记。
他们两个是大学同学,是在大学恋爱的,那时候两个人都年轻单纯,所以也过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恋爱时光,不过后来两个人因为误会分手,他什么都知道,也知道自己当初伤害了她。
分手之后他也有些内疚,也曾经找过她,但是没想到她那么绝情的退了学,而且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自那之后,二十多年,他再没有她的消息。
纪美心握着香槟在浅海里思忖,看着身边的小鱼,想了下,他终于问她,“美心,当初是不是很恨?所以才会这么多年来音信全无?”
纪美心又是笑了笑:“是,那时候确实挺恨的,有了一个又一个的女朋友,对始乱终弃,还用那么难听的话伤害,换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法不恨是不是?”
周子驰也有点尴尬,良久他说道:“对不起美心,那时候确实很冲动,伤害了,请原谅。”
她轻道,“错了就是错了,人生很多错误是不可能重来纠正的。不过事情都过去了二十多年,不想再提了,来,今天有缘再见,总要谈点开心的事,是不是?”
满城风雨分割线
香港。
外面又下雨了,雷声滚滚,大雨如注。
赵成锐回了寓所,他把伞在门口撑开晾水,进来后把湿了的外套丢在了一边柜子上,然后倒了杯热水喝。
今天还真冷。下完课才发现外面雨下得那么大,虽然借了把伞可是仍然浑身都给淋的冰凉,一连喝下了大半杯的热水,身体才暖和了些。看下时间,他打开电脑。
很快,网络那边有人上线,他马上坐直了,问那边:“小姨,还好吗?”
那边倒象是艳阳天,风和日丽的,对着他的那个女子似乎也很惬意,她穿了一身漂亮的长裙,正在往耳朵上戴耳环。
“挺好,那边下雨了?”
“是,您要出去?”
“恩,要出去逛逛。”
他揣摩了下她的语气,犹豫了下,问她:“您见到周子驰了?”
“是。”
他皱了皱眉,不得不埋怨道:“您怎么在这个时候见周子驰?”
“怕什么?”
“他泰国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女子说道:“也算他运气,听说事情都处理好了。东展的情况怎么样?”
“东展情况如们所料,现在可以说是内忧外患,股票一直在下跌,虽然周子驰已经对外界发表了安抚的宣言,可是禁不住民众的倒戈,现在东展的情况很糟。不过,”他又有点担忧:“周子驰这个人其实也很敏感的,您这个时候见他,万一他疑心怎么办?”
“怕什么?”她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敢来见他,就不怕他调查,怕他吗?”
他语塞,也不知道是怕什么,其实他倒不是怕周子驰查自己的底细,他的底细只怕周子驰和他初识时就已经被他查了,他自觉自己的过去没什么可被他查的,他在暗,周子驰在明,他并不怕他。
但是现在,他心里又隐隐担心什么呢?
他不语,片刻他才问:“您身体怎么样?”
“还好。”
他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小姨,们放手吧,趁着现在一切还没公开,们放手吧。”
“放手?”
“是。”他说:“陪回加拿大,听的话去医院治疗,医生说了,如果接受手术治疗,也不是没有希望的。小姨,们回加拿大吧?”
她那边不说话,直过得良久她才说道:“手术治疗,让从此再不是个女人了?”顿了下她又说道:“是怕的身体撑不住还是怕自己这场仗会不是周子驰的对手?”
他不得不说道:“不怕他,他就算有再多的钱也不希罕,只是不想失去,真的不想失去。”
眼泪掉了下来,他哽咽了。
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他什么都知道,在几年前他就知道了,这个叫小姨的其实和自己的母亲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自小父母让他叫这个女子是小姨,在他眼里,这个叫小姨的是个十分骄傲坚强的人,她在爱情里吃了苦,所以立誓这一生不再结婚,她把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他的身上,她教他成长,陪他度过每一个寒暑假,他终于以优异的成绩大学毕业,但是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她却患了乳腺癌,而等他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是晚期。
医生很惋惜地告诉他:“如果她能早点做手术,癌细胞不至于扩散到现在。”
他听了几乎是震惊,哪知道小姨却表现的挺从容,“怕什么?都不怕,们怕什么?”
他一下掉泪了,怎么科学发展到现今社会,人甚至连心脏都可以换,动脉也可以换,但是却还有癌症是不能治疗的?不,不是不能治疗,是她心死了,根本不想治疗。
看见他难过,她反而还安慰他:“放心吧成锐,这辈子过得不亏,有,这辈子足够了。”
他终于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有件事问,能告诉实话吗?……是不是的儿子?”
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怀疑了,他的血型和父母的血型根本不搭,还有,父母对他虽然很好,但是小姨对他的感情却和父母的完全不一样,小姨给他的感觉也不一样,他没法不怀疑。
她沉默了良久,终于回答他:“是,是的儿子。”
他一下泪如雨下,原来是真的,他真的是她的儿子。
没想到这么多年,自己的生母一直就在自己身边,他却浑然不知。但是也谢天谢地,她没有放弃他,而是一直守在他身边,甚至为了他,她一直没结婚,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了他。
小姨告诉他:“对不起成锐,本来也不想打扰的生活,但是真的不舍得,当初放弃,实在是迫不得已,没能力抚养……”
他长叹,什么都明白,也知道她年轻时确实是有苦衷。
他又问:“的父亲是谁?他还在世吗?”
一提起生父,她脸上又浮现了一点轻蔑神色,“在,他不止在,而且还活得非常好,逍遥自在。”
他终于知道了母亲和生父之间的恩怨。
小姨很冷静地说道:“他叫周子驰,……当时怀了孕,可是他不相信,他有很多女朋友,知道怀孕了他根本就不想负责任,给了点钱让自己去解决掉,而且他根本不相信的孩子是他的。”
他呆了一下,“他不相信,他竟然不相信?”
小姨说道:“因为有一次们吵架,喝多了酒彻夜未回,等醒来时发现是在另一个男同学的床上,其实是那个男同学好心把背了回来,又给换了衣服,但是周子驰不信,他认定和别的男人有关系,所以他坚决要和分手。分手后他很快就有了新女朋友,却在不久后发现自己怀了孕。可是当去找他,想告诉怀孕的消息时,他正和另一个女人在房间里鬼混,看见第一句话就是叫滚。”
他也觉得气恨难消,同时也觉得十分羞愧,没想到自己的生父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小姨平静地说道:“于是们又大吵了一架,最后他扔给一些钱,让马上把孩子打掉,永远从他面前消失,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个孩子,也绝对不会和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他无言。
小姨难过的说道:“对不起成锐,想过打掉,可是家世代都是天主教徒,不能堕胎,一天天长大,也实在掩饰不下去了,没办法只好退了学,后来生下了,但是因为当时实在没能力抚养,迫不得已只好把一出生就送了人,的父母其实也不坏,他们没有子女就把当成了亲生儿子。”
他听的心里难过,什么都明白了。
过了良久他才问她:“这些年他从来没找过?”
小姨冷笑:“他家世很好,有钱有势,身边从来没断过女人,想他还会再想起分手后的女朋友吗?”
他的心也冷了下来,原来是这样。
从那一天起,他就开始恨了这个人。周子驰。
他后来查阅了华人商圈里很多消息,他知道这个叫周子驰的确实很有钱,而且就在前两年他还继承了外公的一大笔遗产,简直是风光的不得了,而他的私生活也和他光鲜外表一样,多姿多彩,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
看了这些,他只有嗤然,他宁肯要一个朴实善良的生父,也不要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这样一个浪荡的花花公子,让他作呕。
一个当初肯那么狠心抛弃怀孕女朋友的人,他有什么资格做人父?又有什么资格让人尊重?
小姨后来经商,她非常具有经营头脑,开始先是开了间小的洗衣店,然后又是连锁,接着是酒店,地产,吃了数不清的苦头之后,她终于把生意做大了,慢慢的也积累了很多财产,她自己也挺满足,“成锐,终于给攒下了一份家业,就算现在让死,也能安然了。”
他不希望她有事,恳求了她很长时间,希望她能去医院治疗,但是她很坚持,如果去治疗就要切除掉自己的乳房,这对于爱美的她来说简直比死还要痛苦,她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绝对没法接受这件事。
问起她有什么心愿,她想了下,说道:“恨这个人,如果有机会,希望能亲手把他打败在的手下,要让他知道,他当年那么伤害他犯了一个多严重的错误,他伤害了却又逍遥自在,可是他的这份伤害却让们母子生生分离,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也不会原谅他,会替去报仇,要让他尝到失败的滋味,让他也知道什么是痛,什么是失败,一定会让他后悔,当初他不负责的抛弃了们,现在就要让他知道他当初是多么的混蛋。”
想了下,小姨又说道:“其实也考虑过让们相认,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而且,他现在很有钱,如果和他相认。”
他立即打断她的话:“不会和他相认,也不稀罕他的钱……”
所以,他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那个计划虽然有些险,但是却还是有着可行性的,毕竟他在暗,周子驰在明,而且,周子驰永远不会想到,真正要致他失败的人,竟然会是他的亲生儿子。
多么有讽刺意义的事,他的儿子要对付他?
他又冷笑,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儿子吧?
而就算他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可能他也不想认,那么风流的一个人,外面欠下了那么多风流债,这样的债在他看来也根本就是不值一提,有了孩子也是人生的污点吧?
他嗤了一声。
现在,一切方案都是按着他的计划稳定进行着,他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合作伙伴,颜成浩不愧是个最尽职尽责的商人,他成功的设计上东展遭遇了一系列的危机,不出意外的话,东展下步会更乱,接下来他就可以展开下一轮的计划了,到那时候,周子驰还能有多少器数?
外面雨还在哗哗的下着,手机突然铃铃的响了起来,他从沉思中被惊醒,吓了一跳,拿过手机一看,上面清晰的显示着一个名字,“白澜。”
白澜?他犹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直过了好一会儿,眼看电话声音要断了时,他才霍地按了接听。
白澜在里面轻快地问他:“回来了?外面下那么大的雨,好为担心呢?”
他不动声色地说道:“没事,呢,在哪里?”
白澜说道:“在家里很闷,阿婆去吃斋了,今天晚上不回来,能不能来陪?”
“现在?”
白澜恳求他:“的电脑不好用了,想用舅舅的电脑,但是他的电脑设了好几道密码,据说都是电脑高手设计的程序,就是程序高手嘛,能不能来帮解开啊?”
他顿时脑子里想起了一件事,马上说道:“好,一会儿就到,等。”
“真的?”白澜又喜出望外,“好,那不用着急,已经叫司机过去接了,在宿舍里等着就行了?”
“已经让司机过来接了?”
白澜这才不好意思,“是,别怪先斩后奏……”
放了电话,他这才笑了,真是天赐良机,老天都在帮助他呢。
………………
纪美心关了电脑,她整理好衣服,刚刚化好妆,门外有人按铃。
果然是周子驰。
开门她笑了笑:“还以为会带着一束花过来呢。风流潇洒的周大少,怎么会空着手来见女人呢?”
周子驰怅然说道:“也想啊,可是看看大街上拿花的人都是年轻人了,都这么大岁数了,拿着花都觉得不好意思。”
纪美心哈哈笑:“还以为周大少会真的象所说的那样,就算到了六十岁,也能躺在海滩上,穿着沙滩裤和小姑娘调情呢!”
这话说出来他真有点尴尬了,“啊,看来在眼里的印象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了。”
“不是吗?”两个人一起出来,她略带一点讥讽地问他:“这些年,换了多少女朋友啊?”
两个人一起去城外观看名胜古迹,在弯弯的水道里乘小舟看两岸的风景,泰国有着非常精致的寺庙,所以很多大片都有泰国的外景。坐在小艇上,两边寺庙闪闪发光的金色塔顶从人们眼前缓缓流逝,塔尖就象一双合起来的双手,指尖正对天空,泰国有很多寺庙,这些寺庙每一座又都非常漂亮,白色的墙体,红瓦金边,寺庙外面种植着大片的绿林植物,走在树下,金链花和鸡蛋花香气扑?。
周子驰伸手,握过纪美心的手,她也没拒绝,由了他握。
两个人在林荫下散步,边走边聊,走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美心,想问一件事。”
“什么事?”她微微仰起脸,看着他。
他犹豫了下,这才问道:“美心,想问,当初和有过一个孩子的,那个孩子后来怎么样?……生下他了吗?”
孩子?
纪美心心里一震。
周子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问题,一想起孩子,他也觉得挺尴尬。可是心里有个疑问压在心头,他忽然间很想知道。
顿了下,纪美心一下笑了,“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
他说道:“后来才知道一件事,家世代都是天主教徒,教徒是不能堕胎的,那那个孩子,后来把他怎么样了?”
纪美心凝视他,半晌她才缓缓说道:“不是说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的吗?怎么突然又关心起了这个?”
周子驰也觉得挺尴尬,“错了美心,当初是错怪了,……现在想问,那个孩子到底生没生?”
“那如果生了,打算怎么办?”
他想了下,“如果生了那孩子,想看看他,这么些年没尽父亲的责任,想补偿他。”
“补偿。”她又笑了,“想怎么补偿?就象当初对那样,给一些钱,算做是对们的弥补吗?”贞丸吗技。
“还是在恨?”
“不用再想那个孩子了。”她转过脸,很平静地说道:“那孩子早就没了,和分手之后就把他拿掉了。”
“拿掉了?”他不理解,“不是天主教徒吗?不能堕胎的!”
“那又怎么样?”她反问他:“去医院做流产人家又不会问,是不是天主教徒,那时才二十出头,根本就没能力抚养孩子,不会以为真的会象言情小说里所写的那样,自己一个人把孩子带大吧?这么幼稚的事也会想的出来?”
周子驰心里一阵失望,原来是这样。
也是,当初她还年轻,他没权利要分手后的女朋友再继续给他生孩子,那样对她也不公平。
“对不起美心。”
纪美心只是淡淡地说道:“说对不起已经没用了,如果有用,还要那么多法律条款和清规戒律做什么?”
周子驰不再说话了。
两个人在寺庙里虔诚下拜。
那尊金佛端坐在莲花宝座上,左手平摊向上,右手端竖,面目慈祥,双眼炯炯的看着朝他叩拜的信徒。
纪美心抬头看那金佛,“事情办完了就该回去了吧?”
“是。”
“一路顺风。”
他想了想,诚恳地问道:“美心,如果现在请跟一起回去,愿意吗?”
“在佛祖面前不要胡说八道。”
“不是胡说,说的是认真的。”他认认真真地说道:“美心,可以当着佛祖的面表示的心意,请跟一起回去,二十多年了,们都不小了,现在也知道自己当初犯了错误,想弥补犯的错误,和一起回去好吗?”
“回去?”她转头,似笑非笑:“这是干什么,想娶吗?”
周子驰一下又犹豫,结婚?
纪美心看着他,马上就哈哈大笑,“害怕了?是,和逢场做戏,上床做爱都行,就是结婚不行,对不对?”
周子驰说不出话,其实他不是不想弥补她,可是结婚?这件事好象还是有点仓促,想了下,他问她:“愿意嫁给吗?”
纪美心呵的一笑,看着佛祖,良久,她才轻轻说道:“不愿意。”
…………
…………
第二天早晨,周子驰醒过来,他往旁边一看,身边的床上已经空空如已,“美心?”
整个房间都没有人,她不在,根本不在,她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他们在外面呆了一整天,他们参观了寺庙,又去海边散步,聊了很多话,彼此都很感慨,回来时已经是深夜。
可是今天早晨,她竟然不见人了?
他困惑不解,她去了哪儿?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这次见她,他竟然连她的联络方式都还忘了问,结果她这一走,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找她。
他不禁又一阵阵后悔,真是荒唐,怎么这么大意。在房间里一阵心烦意乱,刚拉门叫人,王源却快步走了过来,“周先生。”他表情挺急,“周老夫人找您,好象非常急。”
母亲找他?
王源说:“夫人要您马上回香港,好象是有急事。”
“现在?”
可是如果现在走,美心怎么办?
他好不容易再遇到了她,真的不想就这么让她走。
王源毕竟跟了他时间很长,他了解他。
“纪小姐已经退房走了。查了她的房间号还有护照号码,她早就订了机票,现在已经飞往新加坡了。”
“新加坡?”他皱眉,转而又泄了气。
她是故意的,故意的甩开他。
她根本就不想让他知道她的消息,嘴上说不怪他,其实她心里一直没有原谅他。
坐在回程的飞机上,想起泰国的这番偶遇,他心里很难过。
飞机很快就抵达了香港机场。司机把他接回了家,周老夫人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满脸不悦,看见儿子回来,没等儿子说出话,周老夫人第一句话就朝着他喝道:“怎么做事这么没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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