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进咖啡厅时,袁赢已经在等着了,看见左张右望。他向扬手。
他很有风度,先给拉开了椅子,“外面很热吗?看一头的汗。”他很关切的问,又问要什么饮料。
看把包放下来在装车钥匙,他好奇地问:“自己一个人开车?”
“是。”不以为然,“还能开车,所以就不麻烦别人,天气这么热,打车不好打。”
“肚子都这么大了,多注意身体,不要自己开车。”他善意地劝:“要不然。以后想去哪里,提前告诉一声,送过去。”
“不用麻烦。”
知道他今天找是为什么,索性们也不扯没用的。就开门见山了。
“考虑得怎么样?”他谆谆善诱地问。
轻轻笑了笑,“那如果现在要答应,是不是连求婚戒指都准备了?”
哪知道他不慌不忙,还真的从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戒指盒推到的面前,里面果然是一枚戒指。
“当然是早准备好的,只要答应。随时准备。”
看着这枚戒指,确实有点没想到。
当然不相信袁赢是真的对念念不忘,大家都是现实中人,曾经又恋爱过,谁不了解对方呢?
当初段玉珉给他钱,让他和分手,他可以痛快地答应。现在他会为了找寻初衷而和结婚?已经不是几年前的了,最重要的是。肚子里还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贞史共巴。
他看着:“行云,几年前段玉珉派人找,给了很优厚的条件,要离开。承认,为了钱离开了,这是做得最对不起的一件事。”
“不用这样说。”说道:“后来不也是为了钱跟了段玉珉?们两个谁也不要扒对方的底。”
“们是同命相怜。”袁赢认真地说道:“当初们都是北漂,过得非常辛苦,租住的房子是八百块钱的楼,只有十二个平方,卫生间要和大家通用,想要自己做点吃的都没有空间。真的是穷怕了。”
“如今。”他轻轻叹了口气:“们依然在北京打拼,不过好歹比从前要好一些好了,过了这几年风风雨雨的日子,再回头想想,还是旧人最好,所以行云,们结婚吧!”
摇摇头:“袁赢,知道现在已经不爱了,而且,还怀着别人的孩子。”
“没关系,们可以重新开始。”他象是真心真意地和说道:“孩子也不是阻碍,会待这个孩子视如已出。”
重新开始?
心中轻叹,一到了遇到困境,安慰人的话便是这老一套的重新开始,真的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吗?
…………
…………
约了韶韶出来,告诉她:“打算结婚了。”
她很惊讶:“结婚?要和谁结婚?”
把准备和袁赢结婚的消息告诉了她,她听了只是沉默。
“路在自己脚下,怎么决定怎么走只能由自己来定夺。”她平静地说道:“这些话曾经还是周子驰教的,可是选择却很重要,一旦选择不好那就会贻误终生。这个决定劝不要轻易下,不要因为现在有些失落就仓促的决定把自己嫁出去,结婚不容易,如果过不好要离婚就更不容易了。”
“明白,但是也累了。”说这番话时真的感觉到累,累不是身体上的累,是心累。
韶韶也叹:“在感情里,受伤,失败的永远都是女人。男人们永远体会不到女人在感情里都受到什么样的折磨。”她温柔地劝:“还是劝不要轻易的下这个决定,再考虑一下。不要因为别人的眼光和世俗的偏见就把自己的一生这么轻易的搭上去。已经失败了一次,真不希望失败。”
的眼泪掉了下来,哽咽:“谢谢。”
她真的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勤勤怎么样?”
一提起儿子,韶韶脸上又有掩盖不住的母爱光华,“他现在已经可以出来晒太阳,也可以自由的吃一些新鲜的水果了,医生说如果想轻松自在的出来逛街,接触其他人可能还要再等两个月,不过现在已经很难得,他体重也涨了一些,精神很好。”
也很为勤勤高兴,就是不知道段玉珉现在是怎么想的。
“还是老样子。”韶韶有点惆怅,“他还是希望能和他复合,可是复合岂是这么容易的事,爱勤勤,但如果就是因为勤勤再和他在一起,感觉这很勉难。段玉珉直到现在也不理解为什么会不原谅他,他觉得只要他心里有,们就能重新到一起,可是他不明白,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他错在哪里,缺的,是一份安全感,无论是段玉珉,还是周子驰,他们待都很好,可是,就是所需要的安全感,他们两个都不能给。”
们两个都有些感触,服务生把饭端了上来,不再多想那些事,安心的吃眼前的东西。和韶韶聊开心的话题。
餐厅里挂着一些壁挂电视,此时正是中午时事经济新闻时间。
本来们两个都是在吃东西,根本也不关心经济新闻都讲了些什么,可是忽然间主持人的一番话让们都停了下来。
“……近日,有媒体称山西某百亿煤矿转让涉嫌国有资金流失……”
们两个心里都是戈登了一下,不约而同的都放了筷子,一起看头顶的屏幕。
“据中国之声《新闻》报道,近日传闻由段氏(香港)集团控股的嘉顺实业公司仅仅用了十亿人民币就拿到了山西某间煤矿公司的控制权,而经过嘉顺实业的资金重组注入,嘉顺公司又将这间公司成功组合,并顺利的将这间公司又转让给了国有煤矿集团亚美矿业,成交金额为五十五亿人民币,嘉顺实业又经过虚假资料和虚假评估的方法,最终仅仅用了不到22%的资金,就成功控制了这间公司56%的股权,而实际上,嘉顺公司所投入的资金仅仅只有十亿人民币,其中从国有公司那里套现的资金高达四十五亿人民币……,”
韶韶看的有些茫然,她问:“这上面所说的这件事,是那件事吗?”
知道,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是。”
韶韶不置信:“周子驰告诉这件事,不懂得生意场的内幕,怎么听也听不明白,新闻上报的是这件事?如果新闻属实,那……会怎么样?”
轻轻叹了口气,事情果然被揭了出来。
段氏集团用所谓空手道的方式,只用了不到十分之一的价格就轻轻松松的占有了一间实值百亿的煤矿,先是低价抄入,然后转给国家,从国家那里骗到了几十亿巨款,接着又整改重组,再度入侵占有了这间矿业的股份,一番运作,段氏成功捞底几十亿人民币,本来这件事在商战中算是一个成功的案例,但是这桩收购案的对象是国家,这样性质就完全变了,商业收购可以尔虞诈,但是对国家打对手戏,骗取国家的资产,这就是骗取国家巨款,完全不是一样的事了。
去找周子驰,周子驰正在那尝红酒,看了一眼,说道:“大热天的,挺着个大肚子四处乱跑什么?”
“看新闻了吗?”
周子驰在倒酒,十分沉稳,“看了,也看到了?”
“是,”问他:“这件事怎么传出来的?”
周子驰轻轻一笑:“一件事这么快,这么详细地给披露出来,从开始筹划到昭告天下,如果说没有至关重要的人在中间策划,这件事不可能这么快被揭露出来。”
“的意思是说,有人在背后故意的陷害段氏?”
周子驰看着:“又不是一点不明白,这还用说破吗?”他轻轻摇晃酒杯,说道:“段启智可能做梦也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快在他背后捅刀子落井下石吧?”
还是想不明白,“大哥,说这件事真的是段玉珉做的吗?听传言说,国家已经开始彻查这件事,段启智已经被带走调查了,真的吗?”
“不是捕风捉影。”周子驰还是淡淡的语气:“早说过了和政府玩,后果只有一条,自寻死路。段启智是段氏集团的总裁,出事了当然要由他来顶。”
还是不明白,也不敢相信:“可是段玉珉是他的亲生儿子,段氏出事,对他没有一点好处。”
周子驰笑了笑:“当然没什么好处,但他这几年已经把自己的资金撤了出来,只怕他早就在计划这件事了,跟他这么长时间,应该多少知道他的一点动向的。”
想了想,是,段玉珉是曾经告诉,他已经把他国内的项目和资金都陆陆续续撤了出来,包括他那条高速公路,正运营的风声水起的时候,他却激流勇退,把那条高速公路的经营权转让了出去,很多人不理解,也不明白,现在象是懂了。
他早就在计划一些事了,而计划的针对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还是不太敢相信,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段启智是段玉珉的亲生父亲,父亲纵然打压了儿子,可是也不会害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段玉珉就会害自己的父亲吗?
周子驰仍然在那斟酌红酒,他凝视杯里那紫红色的液体。
“自古以来,为着皇位,多少人不择手段,手足相残,现在为着利益,同样也可以不顾及亲情,泯灭人性。”
感觉到心寒,知道这几年段启智被何琳蛊惑,做得是有些过分,可是段玉珉这样做,他把段氏和自己的亲生父亲推了进去,他和段启智又有什么分别?
没有联系段玉珉,现在出了这样大的事,如果真是他做的,他想必谁的话也不会听,如果打电话给他只会自讨没趣。
周子驰静静地在那里喝酒,他也好象在沉思某件事,平常看他一向是爱说爱笑,忽然沉思起来发现他也是十分难以捉摸的一个人,不由的叹了口气,韶韶说得很对,这两个男人,看着从容,其实都深不可测,相交固然可以,但就是相爱,实在要付出很大的心力。
非常担心韶韶,段家现在肯定非常乱,那韶韶和勤勤怎么样了?
“段家现在很乱。”韶韶在电话里告诉,“段董事长被带走调查,段玉珉现在暂时还没有消息,段夫人主理段家。”
段玉珉一直没有消息,出事了他去了哪儿?
和韶韶在医院陪着勤勤,韶韶在给儿子讲故事,孩子对外界发生的事毫不知情,只是非常好奇地问韶韶:“妈妈,爸爸呢?为什么爸爸好几天没来看?”
韶韶安慰儿子:“乖,爸爸有事啊!忘了他要经常出差的,等他忙完了事就会来看。”
勤勤好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那为什么奶奶也不过来?”
韶韶仍然温柔地劝解孩子,“奶奶也有事啊,不过奶奶最疼勤勤,奶奶很快就会来看勤勤的。”
和出来时,韶韶才告诉,“段董事长被带走了,现在所有人想要见他,都必须经过有关部门的批准,一般人不能见到他。段夫人做为段董事长的妻子,现在是在董事局里主持大局,不过段氏集团没有了段董事长,现在是人心惶惶,上下很乱。”
她一直称呼段启智是段董事长。
“何琳这几年安插了很多亲信在集团公司,这一次清查还查出来何琳挪用公款,造成很大的亏空。但何琳说自己根本没做这些事,她完全都是听命于段启智,她是无辜的。”
真是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段启智可能做梦也想不到,他的儿子,他的情人会在这个时候统统和他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所有的烂摊子全要由他一个人来背吧。
韶韶轻轻说道:“不懂生意的事,但和段玉珉做夫妻的时候就知道他在忍,他和父亲在很多事情上意见都有分歧,慢慢的这矛盾就越来越大,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想不是一天两天的积怨。”
“段玉珉的父亲做得确实很过分。”说道:“勤勤生病,还有被绑架,发生那么大的事,段启智却只顾着何琳和他刚出生的孩子,根本就没顾及这个亲孙子,难怪段玉珉心寒。但是心寒是一方面,如果这件事真是他做的,他这样害自己的父亲,始终不是人子的行为。”
“不管他们父子是怎么样的争斗。”韶韶说道:“只要儿子平安无事,以前不在乎段家有多少钱,现在也不在乎,如果真的段家破产一无所有,就带勤勤去法国。”
想了想,安抚她:“段玉珉不会倒下,他早就给自己留了后路,他撤出了董事会,又把自己的项目和资金转移了出来,为的就是今天,他忍了这么长时间,其实也是为了证明给他父亲看,他不是他父亲眼里只会虚度时日的纨绔公子。”
“还是在为他说好话。”韶韶笑了。
赶忙解释:“不是说好话,这是实情。”
医院的走廊里人来人往,人人行色匆匆,每一个人心里都揣着自己的心事。
“和段玉珉分开了七年,七年的时间们都对对方陌生了,其实到现在,了解他的不是,是。”韶韶认真地说道:“段玉珉变得比从前成熟,沉稳,在这件事上,不能说他太心狠,只能说,他已经很现实,老练,他再不是从前的那个段玉珉了。”
可是段玉珉去了哪儿呢?相信他没事,他就在背后看着这一切,但他也真的沉的住气。
杨素也很沉的住气,可能这一切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外面虽然传言很乱,但是她不慌不忙,示意一切如常。
何琳却是乱了阵脚,段夫人把何琳叫到了跟前:“怎么?出了事想跑?”
何琳冷眼看着杨素,以前这个老女人在她眼里只是个事事只会低声下气的旧传统思想女人,没想到突然之间,这个老女人翻了脸,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势。
“害的!”何琳斥责杨素,“都是在背后做的手脚,栽赃陷害!”
杨素只是笑:“如要人陷害,那也得有把柄让人抓啊!自己偷吃不擦干净屁股,留下了一大堆的烂摊子,现在说自己是无辜?诺,狼咬人的时候当然也觉得自己是理直气壮了!怎么,真的觉得自己就是段启智的至爱?一早就提醒过了,要记清自己是什么身份,段启智不会只有一个女人,而老婆,永远就只会是。”
“哈哈。”何琳长笑:“到现在还是念及着段夫人这个头衔?那好啊!那就守着这个尊贵的头衔好了,不稀罕,更不想一辈子守着这个老头子,不会陪玩,自己慢慢玩去吧!”
她转身就要走,段夫人又一声冷斥喝住了她:“就这么想走?好啊,走可以,可是如果走了,的儿子可保不?别人会对他做什么事!”
这话一说,何琳有点坐不住,“想干什么?把儿子怎么样了?”
段夫人笑呵呵地说道:“的儿子那么可爱,还挂着个段家五少爷的名头,做为他的大妈,当然要好好照顾着他了!”
一看儿子在杨素手里,何琳终于坐不住了。其实她也不是个只有漂亮脸蛋的女人,只是她太急于求成,她也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所以她才也会被人抓了把柄。眼见儿子落在杨素手里,何琳只得退让了下来,“到底想怎么办?也提醒,段玉琅是段启智的亲生儿子,如果对这个孩子下了狠手,段启智知道了,他一定也不会放过,别说是段启智的结发妻子,敢动他的儿子,就算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也不会放过的。”
杨素又是笑:“放心好了,的儿子在的手里很好,暂时不会动他,不过要做一件事。”
何琳一听杨素的话,明白了她的意思,“休想!想让顶罪?不可能。”
杨素慢条斯理地说道:“总不可能让段启智真的进去,虽然们夫妻感情淡了,但他怎么说也是的丈夫,儿子的父亲,孙子的爷爷,段家少不了他,是段氏集团的执行总裁,在接受这个职务的时候怎么没考虑会有今天呢?”
何琳咬牙切?:“杨素,想让替的丈夫背黑锅,休想!!!!”
两个女人都是心怀叵测,互相对视,看谁又谁对笑到最后呢?
和韶韶也是觉得感慨,豪门在很多人眼里看着是那么鲜亮,谁又知道这道门的背后掩盖了多少阴谋,多少冷漠,韶韶说她看透了这一切,她不愿意再踏入这个门里,又何尝不是?如果进入豪门的代价是像杨素这样,日日容忍,步步惊心,想也不愿意进去。
并没有马上答应袁赢的求婚,但他却是不肯放弃,他常常的来看,甚至还陪上了孕婴课。
“以后不用来陪的。”低声和他说话,讲课的老师正在告诉们如何提气,运气,因为怀孕后期孕妇肚子很大,心肺都被压迫的挤在一起,平常的活动都很吃力,有老师的教授,学着一些呼吸方法对自己还是很有好处的。
长长的呼气,袁赢坐在身后的地垫上,他把手搭在的腰里,他也低声:“听到了老师的方法吗?刚才这个姿势不对的。”
老师走了过来,很热情的赞扬袁赢:“不错不错这位先生的姿势和呼气方法都对,回家后可以教授的太太,这样能减轻她的负担。”
也不得不说,有袁赢在身边,有些事有他帮忙照顾,省心了不少,他还帮把婴儿房布置的非常可爱,把孩子的所有东西都置备?了,“只等这个小公主降生了。”他打趣,“不错,出生的月份也好,连妇产科医院也提前找了熟人,保证到时候不会慌乱。”
“其实不用做这些。”客气的婉拒他,“……自己能照顾自己。”
袁赢打断:“知道段家承认这个孩子,可是段家是什么情形也知道,段家很复杂,人人又都很阴险,他们今天说承认,谁知道以后又会怎么说?是一个要强的人,舍不得打掉孩子想一个人带?万一段家以后翻了脸,再来抢的孩子怎么办?真的舍得把孩子交给段家?”
一下又怔住,不会吧,段家真的会出尔反尔,来抢的孩子吗?
也没想到杨素会派人来找。
对杨素一向是很害怕的,和韶韶不同,杨素喜欢韶韶,但却对深恶痛绝,明白,自然也是极力回避着她,果然,见到,她直言不讳地说道:“怎么,看段家现在乱,也想撇的一干二净?”
说道:“从来没想过进段家,孩子姓段,是希望她能有名有姓的出生,能被父亲承认,至于段家,不想进,大家互不干涉就可以。”
杨素冷笑道:“说得很好呢,现在提起了孩子,也就直接告诉,孩子既然承认,那就是段家的孩子,别以为段玉珉不娶就可以在外面随便找男人,既然是段家孩子的生母,行为就得检点点,如果随随便便就和别人结婚,也别怪翻脸无情。”
“想干涉?”不理解也忍无可忍,“段夫人,也太霸道了吧!既不允许进段家,又不许随便嫁人,难道想让一辈子顶着段家情妇的名头,带着孩子在外面过,却还要替们段家守节?”
“不对吗?”杨素朝冷笑:“当初在跟儿子的时候没考虑这一点吗?想让段家承认这个孩子,那是要付出代价的!除非不生这个孩子,既然想生,那就得做出牺牲,为了的孩子以后能得到段家的肯定和财产,就必须要答应,不许结婚,不许让的孩子有第二个父亲!”
杨素咄咄逼人,感觉到不可思议和可怕,她居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简直是不可理喻。
“实在是欺人太甚,”说道:“承认贪财,可是生这个孩子也不是完全就为了们段家的钱的,孩子既然们段家承认,那她就应该享受到她应得到的权利,至于的私生活,没权利干涉!”
摔门就走,实在是太过分。
沸沸扬扬的段氏集团非法套用国有资金为自己敛财一事,闹的经济论坛上下一片哗然,受这件事的影响,段氏的股票连连暴跌,股民们不知如何是好,纷纷抛售手中所持有的段氏股票,连续十三个工作日的跌停,段氏的股价已经跌到了史无前例的最低点。
皱着眉看经济报道,这件商业丑闻爆出之后,国家证监部门正式进入段氏集团,开始彻查段氏的资金走向,这么一查,居然又查出来段氏从银行骗取贷款,恶意欺诈,甚至还有贿赂政府官员的行为。消息一传出来,众皆震惊。
事情就是这样,当一个企业强盛的时候看不到它耀眼光环背后的龉龊,而随着剥洋葱式的推进,这个企业所有的问题就都呈现了,它也再不是大家所想象中的那个令人艳羡的企业,现在它就是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
万没想到就这么短短的时间,曾经风光的段氏就颓败了下来。
但也许,它的腐败不是一天两天了。
段玉珉在这件事发生之后一直没有他的消息,直到事情过去了两个星期他才终于现身,外界原来传言段玉珉是逃走避祸了,但他非常轻松自然的现身,对外界的质疑,他很从容的回应。
有记者问他:“小段先生,现在全国上下都在反腐纠查,段氏集团如此套用国有资产,非法为自己的企业敛财,欺瞒国家部门,对此有什么解释?”
段玉珉说道:“对这件事并不太清楚,其实虽然在公司董事会里,但是公司的总裁是父亲,执行总裁是何琳,公司还有很多比资深的高管层,只有股份却没有发言权,也有自己的生意,对此事,并不太清楚。”
“可是小段先生,有传言这件沸沸扬扬的收购案,幕后发起人就是,对此有什么解释吗?的父亲段启智目前已经被有关部门羁押调查,把这件事撇得一清二楚,是准备陷自己的老父于不仁不义吗?”
段玉珉脸色端正了,他现身的时候是戴着墨镜的,这时候墨镜遮面,仍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听了记者的话,他也没有发火,只是说道:“这样说有点挑拨离间的意思,的父亲是段氏集团的总裁,他享有集团的一切决策权和管理权,如今他有事,们当然会配合国家部门的检查,请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不要妄下推断!”
他终于露了面,与周子驰所预期的一样,段氏现在受挫,而段玉珉早早就把自己的资金撤了出来,所以这次风潮,对他本人并没有太多的影响,毁的是段氏集团,还有段启智。
周子驰告诉,“放心,段玉珉有他的计划,真的段氏倒台重组,他会在这时候站出来,把段氏从奄奄一息中再收购出来,重新打造成他所想要的公司,其实整个段氏的运营并不是太差,只是这一次风潮让公司陷入低谷,段启智已经失去了民心,就算他能度过这一劫,他也掌握不住大局了。”
感觉到茫然的失落,想想段玉珉的行为,一想到他其实是这件事的幕后策划者,就觉得不可思议和难以接受,他好象撒了一个天罗地网,从前他不动声色的在一边看,等到猎物终于进入了这张网里,他倏地收紧,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是,这一切,伤害的实在太大了。
前台服务人员礼貌地告诉:“李小姐,段先生正在办公室等您。”
和她道谢,现在来的就是段氏北京公司的大厦,从来没来过这里,段玉珉今天叫,是第一次过来,但是前台却非常熟络地叫出了的名字。
推门,段玉珉正站在窗前,他背对着,正在看脚下广场。
从后面看,他的背影十分俊伟,而他就站在一片阳光里,好象站在城市之巅,正在笑看风雨一般。
听到声音他回过头来,“行云。”
他回到办公桌前,示意也坐下,“最近怎么样?”
“还好。”
他点点头,又问:“怎么,听身边的人告诉,最近和袁赢走得很近?有打算要结婚?”
“是有这个打算。”说道:“过得累了,想结婚了。”
他沉默不语,半晌说道,“好吧,不阻止,可是提醒,袁赢为什么和结婚,考虑过没有?觉得他真的是因为爱才又回到身边的吗?那知不知道他原来开的会计师事务所现在也因为一系列的商业欺诈行为被吊销了行业资格,他也是焦头烂额?”
默然。
他说道:“只想提醒一件事,行云,任何时候不要相信两样东西,一是股票,二是男人,这两样东西都是世界上最善变的东西,承诺过照顾,那就会兑现的承诺,但是也要心里有数,不要轻易的相信人,那会让自己很受伤。”
受伤?叹了一声,没再说话。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的面前,看了一眼。
“收好,防身。”他简短的说道。
心里很难过,忽然间问他:“真的是吗?策划的这一切,害了的父亲?击毁了段氏,在后面操纵的一切?”
他脸色微微变了变,看了一眼,马上就转过了脸,“这件事不要插手,也不是段家人。”
点点头,“明白了。放心,不会再来纠缠。”
刚刚站起来,忽然门又给打开了,一个女人径直走了进来,秘书尴尬的跟进来和段玉珉解释:“对不起段先生,陆小姐一定要找……”
进来的人是陆景怡。
看见,陆景怡也没象有多少吃惊,只是嗤了一声,扬脸和段玉珉说道:“终于肯现身了?”
段玉珉也没多少慌乱,仍然很从容,“怎么了景怡?”
陆景怡这才拉下脸来,也没避讳,听她直接说道:“们合作,资金都是从段氏集团这边走的,现在段氏银行帐户被冻结,合作资金无法再继续打进来,说这件事怎么办?”
段玉珉不慌不忙地说道:“那说怎么办?”
“段玉珉,这是在过河拆桥啊?”陆景怡喝道:“当初游说父亲,说好合作大家共分利益,现在段氏集团出事,名声扫地,们的合作也受到了很严重的冲击,新产品马上就要上市,这个时候闹出这样的丑闻,让大家怎么办?”
“怎么办?”段玉珉冷笑:“随便怎么办,不要质问,也是受害者,并不知道父亲会搞出这样的事。”
“不知道?”陆景怡有些气急败坏:“现在说不知道?这件事敢推脱的一干二净?真好笑,不相信同在一条船上,现在竟然说对此一无所知。”
段玉珉只是笑,“随便怎么想。”
陆景怡气恨地说道:“段玉珉,警告,别做得太过分。”
她摔门就走,门声咣当一声,震的连墙壁都跟着有些颤动一般。回头再看段玉珉,他仍然站在那里,不动声色,只是等陆景怡走后,他的脸边才露了一点若隐若现的笑意。
坐在沙发上,保姆在收拾碗筷,袁赢看着电视节目换台,嫌吵,示意他把声音调小一些,他马上把声音调的差不多是最低量,只剩了个画面在那跳跃。
问他:“的事务所遇到的那些事,麻烦解决了没有?”
他看了一眼,“都知道了?”
说道:“知道了,其实出来做事,谁不会遇到点麻烦事,还有点关系,明天给找人问一下,另外还有一个朋友,姓周,他很仗义,明天大家吃顿饭,周先生在圈子里认识很多人,如果能请动他帮说说话,相信这点小麻烦根本不算什么。”
他果然喜出望外,“行云,真的肯帮?”
笑了笑,“大家毕竟是朋友,们曾经在北京也过了一段穷困潦倒的日子,就冲这份交情,也不能不帮。”
他倒是有点尴尬,“行云,不要多想,确实有困难不假,但是想和结婚,这也是真的。”
还是微笑,看时间也不早了,提醒他:“挺晚的了,早点回去吧。”
他迟疑了一下,“还有多久要生?”
掐指一算,“还有十七天。”
“十七天?”他也在算,“怀孕最后一个月是很关键的,别看日子,很多宝宝会提前出生,要不然搬过来和一起住?”
“不用。”打断他,虽然和家里父母谎称准备和袁赢结婚,但是那只是为了安抚父母,和袁赢已经分手,这时候就算让们复合也觉得勉强,虽然他现在在生活里帮了不少,可是那是两码事。
送他到门口,和他随便又聊了几句,忽然感觉到肚子疼,那种疼法有点不太正常,抱紧了肚子,袁赢察觉到不对劲马上扶住:“怎么了行云?”
呻吟,“肚子疼,肚子好疼。”
他立即说道:“不要慌,马上送去医院。”
还勉强想撑一下,“不用,坐着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那种疼痛十分强烈,想到了上孕婴课时,讲课老师讲的生产前阵痛的感觉,想想也不对,毕竟预产期还有十七天,难道是现在要生?
袁赢不敢大意,他让保姆收拾的东西,带好婴儿用品,包被,纸具什么的,他给披上外套下楼,进电梯时他安慰,“不要怕,按照老师课上所讲的,放平呼吸……”
糟了糟了,心中叫苦,果然是要生了,医生说怀孕的最后一个月要特别注意,不一定预产期就完全的准确,很多孩子会提前出生的,看来的孩子是要出生了。
袁赢把扶上车,保姆还没下楼,他便坐在车里打电话,是联系定期做产检的妇产科医院,把的情况告诉了对方,那边医生听后答复他,可能是真的要生,现在要他不要紧张,稳稳的开车送来医院,又问了一些情况,坐在车后座大口的喘气,汗也流了下来,孩子,孩子,真的是要生了吗?
袁赢着急了,“保姆怎么还没下来?”他左右张望,而就在这时,忽然间地下停车场里嘎地一阵急刹车的声音,有两辆黑色的越野车左右两侧抄了过来,直接堵住了他的车子,袁赢吃了一惊,他探出头来,“什么人?不要挡路!”
还在那呻吟,根本就没心思管外面发生什么事,哪知道就在这时,忽然听见砰的一声枪响,登时惊觉,睁开眼一看,大吃一惊。
袁赢轰的一下倒在了方向盘上,身体重压在车喇叭上,嘟的长音,而他面前的车玻璃已经被子弹打的碎裂,血从他的头上流了下来。
张大了嘴,“袁赢,袁赢?”努力想从车后座去扳他,把他从方向上拉开,这一看呆住了。嫂索当决定不爱
袁赢头顶上中了一枪,这一枪又快又准,他连一句话都没说的出来就已经没了气息。
手脚冰凉,怎么回事,天呐这是怎么回事?
那其中一辆越野车上有人下车,是个戴墨镜的黑衣男子,对方径直朝走过来,慌慌张张地拿包,拿手机,拨号码,110,可是还没等拨完,对方已经一把拉开了车门,接着夺过了的手机狠狠掷了出去。
“下车!”对方朝冷喝。
“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已经吓坏了,头上是冷汗,身体还在簌簌发抖,才不过三五分钟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意图是什么?
对方上手来抓,尖叫起来,拼命反抗,但是根本力不从心,对方狠狠把从车里拽了下来,几乎是拉扯着的头发就往那辆越野车上拖,用力去打他,嘴里大喊:“救命,救命!”
那个男人把往越野车上一丢,车子轰的发动,被甩的又倒回了座位上,肚子越来越疼,几乎喘不过气,迷迷糊糊间只感觉到车边路灯一晃一晃的闪到了身后,再看身边的男人,那男人脸色很冷,面露凶光的盯着,心中不寒而栗,他们是谁,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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