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的端详这个男人,忽然的头又开始痛,脑子里的血也仿佛都凝成了一团血块似的。胀的整个脑壳都欲被挤破了一样的痛苦,皱了眉头呻吟一声,段玉珉马上察觉到了,他立即说:“不要再想了。”
医生和他互相看了一眼,两人似乎都是明白了些什么,心照不宣。
问段玉珉:“到底是谁?”
他坐在床边,很意味深长的看着,半晌他伸过手,轻轻抚了下的头发,说道:“不记得了也好,就当是……一个以前没见过面的朋友。或者……或者当们是陌生人也行。”
陌生人?
…………
…………
问妈妈:“和那个姓段的,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妈妈正在那吹一碗粥,她自己熬的八宝粥,听的话她抬起了头。
说道:“的头很痛。一想起这个人就头痛欲裂,知道和他之间肯定是发生过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呢?医生说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太大,所以脑子里的记忆都乱了,妈妈告诉,那个人到底是谁?”
妈妈又吹了一口粥。用勺子喂:“吃点东西。”
“自己吃。”
她把碗交到手里,说道:“不要理那个姓段的了,他不是什么好人,看他的模样,一脸凶相油头粉面,这种人能有什么好德性,韶韶。听妈妈的话,千万别信那个男人。也别和他接近,他……”她象是在思考,“其实是他以前对不怀好意,结果被拒绝了,所以他就一直贼心不死,看现在病的迷迷糊糊就想趁机捞稻草。”
啊了一声,还是有点狐疑,“真的?”
妈妈肯定的安慰:“当然是真的,妈妈怎么会骗?乖女儿,好好吃东西,把身体调养好了们早点出院。”
可是什么胃口都没有,不管什么好吃的东西都吃不下去,叹了口气放下了碗。
“想出院了。”
真不想在医院继续住下去,也不想连累的父母为这么操劳,一个星期以来情绪倒是稳定了一些,虽然有时候脑子还是浑浑噩噩,丢三落四忘记很多事,但是已经可以很乖的配合医生的治疗,按时吃药,也没有再寻机会往外逃了。
这一段日子是人生中最痛苦最茫然最混乱的日子,的精神时好时坏,有时清醒有时糊涂,清醒的时候能记得蒋励不在了,他是和最后通完电话出的事,送他了最后一程,但是不清醒的时候,又陷入了迷乱的恐慌中,不知道是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而一旦惊慌,第一个直觉和想找的人又是蒋励,会在想,他在哪儿?遇到了危险,他在哪里?
爸爸妈妈带着坐在了医生的面前。
医生非常和蔼的拿出一个小本子提问问题,让认上面的数字,图形,心里叹了口气,真的当是精神病了。
“这个是什么?”他很耐心的问。
“面条,牙刷,电吹风机,”一一把上面图册里所有的东西都告诉了他,他点点头,很满意。
他又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都老老实实回答的非常好,医生又满意了,向父母点点头。
他又问:“数学题会答吗?”他开始找旁边一本书。
爸爸说道:“会,女儿上学时数学成绩最好,她是理科生啊,她脑子很聪明的。”
医生又把几道数学题找给看,让解,看了一下,很快就解了出来。
这医生想了下,竟然还不死心,他又问:“其他什么事都记得了吧?提问个问题,自横刀向天笑,这是谁的诗?”
他竟然提问起语文题?脸上的表情顿时凝结。
这个医生,还真是二十一世纪的逗逼啊,怎么这么多问题?
爸妈见医生又提问题,而脸上的表情也凝滞了,有些担心,妈妈问:“韶韶,是不是头痛了?要是想不起来们就不想了。”她又奇怪的问爸爸:“这,这什么向天笑,笑什么的,这是谁的诗啊?李白吗?”
爸爸也莫名其,“哪知道啊!”
医生笑吟吟非常和蔼的看着:“韶韶,自己想,是李白吗?这诗是不是李白的?”
叹了口气,说道:“李白很忙,他的《将进酒》最出名,但这首诗可不是李白的,这诗是谭嗣同的,全诗是这样的,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觉得忍无可忍了,又和医生补充道:“是不是还想问谭嗣同是谁啊?谭嗣同是著名的戊戌六君子之一,戊戌六君子都有谁,那听一一告诉啊,他们分别是谭嗣同,康广仁,……,这六个人为什么被称为戊戌六君子呢?因为他们参加了一场百日维新惹恼了朝廷,他们为什么要向皇帝建议搞这种维新变法呢?因为……,那朝廷为什么腐败呢?因为……”
医生赶忙制止了,也有点尴尬:“行了行了,知道了知道了,现在知道脑子没问题,很聪明,很聪明。”
长叹了口气。
终于出院了,妈妈给收拾好了东西,出到门诊大厅时她又给把口罩戴好,叮嘱:“戴好了不要感冒了。”
真的无可奈何,从生病之后就象是包在棉花里的初生婴儿一般,所有人都对小心翼翼,就怕再精神不好的突然发作,也怕再受了什么刺激而想不开,所以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而怜悯的眼神看着,其实他们的想法都知道,而越因为这样,心里越是难受。走到大厅,爸爸正在那办出院手续,妈妈问他:“办好了吗?”
爸爸脸上表情有点古怪,妈妈疑惑,问:“花了多少钱?”
爸爸这才说道:“不是钱的事,走吧走吧。”
们一家出了医院大厅,结果刚出来就有人迎上了们,竟然又是那个叫段玉珉的,他很恳切的叫们:“苏先生,苏太太,送们回去吧!”
妈妈瞪了他一眼,拉着越过他走,段玉珉看着,忍不住叫了一声:“韶韶。”
很奇怪的回头看他,看他那么无助的站在那里,想了下,拉下口罩,向他笑了笑。
爸爸妈妈一直不许这个人接近,也知道和他之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当然,绝对不是欠他钱这么简单的事,这个人看起来很有钱,想就算欠他点钱,他也不会在乎的,而在住院的这段日子里,他经常来看,但因为父母都对他有严重的憎恶感,所以他没法在父母在时来看,但是他好象是个很有心的人,他会让护士转交给他想给的东西,有一次护士眉开眼笑的把一小束干花交给,看着那束包裹在玻璃纸里的鹅黄色小花非常不明白,“这是什么?”
护士解释:“也不知道是吧?当时第一眼也没认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后来才知道啊,这是橄榄花,而且这些花可不寻常,是从希腊运过来的,这是在希腊才种植的橄榄树开出来的花呢。”她又摇头:“唉呀,这人可真怪,人说送病人都是送什么玫瑰,百合啊之类的,这人怎么怪,送这个啊?”
摆弄那束花,花因为是干花,不管是叶子还是花朵都已经没有了水分,花也已经做了花粉处理,不会对产生过敏,只是,送橄榄花?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上了出租车,爸爸却还在车边和那个姓段的争执。
“……不用交什么住院费,……段玉珉,们惹不起,也不想惹,如果真的是为韶韶好,就躲她躲的远远的吧,她现在不记得了,就当是放过她一马,让她重过新生吧,段少爷有钱有势,就不要再为难们这些小百姓了。”
爸爸上了车,出租车驶离医院,又好奇的往身后看,段玉珉却仍然还站在那里,他看着们的车子离开,一直在看着,门口人来人往,大家行色匆匆却更显的他身影落寞,奇怪的看着他的表情,他好象很纠结,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心里有一种很不好受的感觉,觉得,他……好象也很可怜。
终于回了家,妈妈让在床上躺着,她安抚:“韶韶乖,什么也不要想了,睡一觉吃饱了休息好了,把身体养得棒棒的好不好?”
点点头:“是,妈妈,饿了,想吃肉馅的水饺。”
妈妈这才满意了,“妈妈就去给做。”安抚了几句关上了门。
半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来,那是个小的绒布首饰袋,把袋子口的绳子抽开,里面两样东西跌了出来,是那两枚戒指。
拿着那两枚戒指看,看着看着,的眼泪又掉了出来。
…………
…………
坐车走了好远一段路,到了老护城河边上,这条河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曾经是护城河,现在由于老城改建,河道也做了清瘀修建,改成了护城河公园,在河的两岸修了堤坝,种了绿柳,天气好时每天都有很多人从这里经过散步,但今天天气不太好,刮着大风也有些凉,河边没几个人经过。
穿着一件男式的薄款冲锋衣,抄着手沿着护城河堤岸边走,走到一处没有防护链的地方,那边有一个向下的台阶,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出院后医生又给开了一些药,悄悄查了下药品的效用,发现都是些治抑郁症和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而这些药吃下去后无一例外的有一个共同的反应,就是让昏昏欲睡,所以每天就是在浑浑噩噩的昏睡中度过,精神恍惚,迷迷糊糊,偶尔清醒点时也提不起精神来说话,总是闷闷的坐在那里,妈妈看不哭不闹,还以为仍然是陷在悲痛之中,她无计可施,除了尽量的安慰,给做点喜欢吃的东西外再什么办法也没有。明白父母都为担心,所以表面上也非常的配合她们,但是关了几天后,终于坐不住了,趁着今天妈妈去超市买东西,终于从家里逃了出来。
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目的是哪儿,坐上了车,茫然的走了一站又一站,最后在护城河公园下了车。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轻轻念了几句诗,这应该是柳永的一首词了,上学时还说,柳永这个人就会悲伤春秋,他的诗根本就没什么励精图志的意思,但是没想到这时候却这么清楚的把他的诗都念了出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站在河堤坝边上,呆呆的看着脚下的护城河。
人生,有什么生趣?如果现在纵身一跳,跳下去了,是不是以后也可以省了很多的痛苦了?
忽然间这个念头又一发不可收拾,的脚步往前迈动,脑子里就象是有一个空洞的声音在敲打一般,那个声音盘旋在的头顶,正在轻声的叫:“韶韶,韶韶……来啊,跳下来……快跳下来啊!”
迟疑了,脚步一点点的往河边迈,然而就在这时候,忽然间听到身边传来一阵嚎啕大哭声,顿时间被这声音惊醒,脑子格棱了一下,往旁边一看,竟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只见他跌跌撞撞的扑倒在了堤坝边的一个石垛上,好象是哭的十分悲恸。
一时间也忘了寻死了,忍不住走过去问那个男人,“大叔?大叔?怎么了?哭什么?”
那男人这才抬起头,仍然在哀啕:“管哭什么?们这些人活得舒服自在,哪里知道不想活的人心里都是多痛苦?”
听得傻乎乎的,想了下问那人:“大叔,有什么痛苦啊?有什么事想不开啊?”
男人说道:“是,就是想不开,就是想寻死了!就是想死啊,想死想死!……”他又瞪眼看:“想干什么?告诉,要是再靠近一步,立即就跳下去,谁也别拦着!”
赶忙说道:“不不不,不拦,不拦。”
他上下打量:“又是想干什么的?不会也来寻死的吧?”
糊里糊涂地说道:“是,也正在想,要不要跳下去死了算了。”
他切了一声,说道:“也想死?行,后面排队去!!!等死完了再死!”
哦了一声,竟然老老实实的听他的话站在了他的身后等排队,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有动静,忍不住又问:“大叔,什么时候跳啊?”贞引见技。
他朝又吼:“干嘛?是不是等不及了想往下跳啊?”
给他吓得胆战心惊,赶忙说道:“是,是,可是大叔,说了要排队的,不跳,也不敢跳啊!”
他竟然朝又瞪大了眼睛,满脸凶相的吼:“小丫头告诉,今天这块石头包了,什么跳下去了才能往下跳,要是不跳也休想死前头去!想死是不是?后面排队去!”
又是吓了一跳,赶紧又往后退了几步,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不敢动了。哪知道这男人看一副傻里傻气的样子,半天他也没跳,反而是挺狐疑的问:“喂,说小丫头,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啊了一声,想了下,回答道:“好象是吧!”
他切了一声,摇摇头,又好笑的叹气:“真他妈的晦气,想死都寻不到一个安静地儿,这居然要死还碰上个神经病!说小丫头,到底是为什么事儿想死啊?”
想了想,说道:“男朋友死了,也不想活了。”
他又是切了一声,不屑地说道:“这小丫头还真有出息啊?说为什么寻死不行,居然为个男人寻死?懂不懂男人是什么?男人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现在居然为着一个男人想寻死,可真有出息啊!”
顿时给他训的更是呆若木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听他在那仰天长叹,“说想死,有可怜吗?哪里有值得死的理由?比年轻,比结实,看样子活得比还舒服,现在想死?有什么资格谈死?”
脑子糊里糊涂,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听这男人又在那悠悠自叹:“也不想死啊,有一套一百五十平的房子啊……”
“一百五十平?”忍不住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那这不是很好吗,这可是一百多万的资产啊!”
“还没听说完呢!”他呸了一口,“是,是有一套一百五十平的房子,可是被前妻卷跑了!”
明白了,有点同情他了,“啊,那是挺不幸的!”
他又叹:“还有一辆七十多万的车子啊!”
“啊?”又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那这也很好啊,这车子也值不少钱啊!”
“去,”他不客气的骂:“怎么不听说完啊,那车子啊,被一哥儿给骗走啦!”
只好说道:“那的确是不太走运,您节哀吧!”
他又长叹一声,说道:“还有两百多万元的存款啊!”
“啊?”呆了下:“这么多钱啊?那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有这些钱省点着花,这辈子也够花了啊!”
“呸!”他朝吼道:“怎么不听说完啊!是有两百多万的存款,可是听信了民间借货,把钱借出去放高利贷,结果钱没赚回来,却被人卷跑了啊!”
这才完全明白了,想了下只得说道,“那您是挺不幸的!”
他摇摇头:“这些还不是最最痛苦的,其实还结了两次婚,生了两个孩子!”
这下不糊涂了,“有孩子是好事啊,孩子是自己的,就算是为了孩子,也不能想不开啊!”
哪知道他这下更生气了,“切个小丫头,懂什么啊!是结了两次婚,可都离了,就连那两个孩子都不是的种儿!那俩孩子,都是老婆和别人生的!”
这下真给震惊了,啊了一声。
只听他在那苦叹:“说现在有什么?已经一无所有了,没房没车,没钱没孩子,什么都没有了,说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又问:“想死?有惨吗,有苦吗?明白两次当爹但是又两次都是被当爹的这种痛苦吗?”
傻傻的摇了摇头。
只听他说道:“所以,小丫头,能活着就不要寻死,比还年轻,路比还长,好好生活,明白不?”
赶紧点点头,“是,大叔说的对,懂了,不死了,可是大叔,和说了这么多,能不能也不要死啊?”
他摇了摇头,又朝苦笑道:“小丫头,别想劝着不死,告诉,已经活得腻味了,对于一个一贫如洗,破产到家,众叛亲离,无依无靠的男人来说,屈辱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干净净,不过,今天看和也有缘,就送最后一句话,好好活小丫头,无论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原因,一定一定不要为男人寻死!”
啊了一声,忽然间只见这个男人一抬脚,一下踩上了堤坝边的那块石垛,接着双臂一张,就跟个自由蹦极失重了的人似的,一下就扑了下去。
当即吓傻了,不是吧,这怎么前一分钟他还和谈人生,谈哲学,让不要寻死,这后一分钟他就跟被小鬼勾了魂似的一下跳了下去呢!扑到堤坝边看,只听扑的一声,这男人已经跳到水里了。顿时慌了神立即大叫:“救命啊救命!有人跳河有人自杀了!”
那男人还在水里挣扎,幸好水流不急,在岸上能看见他的身子一起一落,也不知道是脑子里哪根筋冲了一下,竟然毫不犹豫的立即也跳了下去,结果一跳到水里才惊醒了,冰冷的水灌进了嘴里,马上间失控的大叫:“救命!不会游泳啊,救命啊!…………”
…………
…………
民警拉开拉帘,还包着毯子坐在那里瑟瑟发抖,啊欠啊欠,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民警无可奈何的看着,摇了摇头:“说这位姑娘,胆子也太大了,自己不会游泳居然还跳水里救人?知不知道那个跳水的男人是干什么的?那家伙是个业余的游泳教练,水性好的厉害,结果一跳到水里,到最后反而是他把救了!说这事儿弄的!”民警连连的发笑。
正用一个面巾纸堵着鼻子在打喷嚏呢,一听这话也呆了,“游泳教练?”
民警合上记录本,说:“出来吧,见义勇为的好市民,有人来接了。”
迟疑着走出来,心想不会吧,妈妈这么快就接到消息了?哪知道出来一看傻了眼,外面等的竟然是段玉珉。
他已经给办好了手续,正在那问民警是不是真的没什么事,除了肺里呛了点水身体其他器官还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再观察一下,傻乎乎的走过去,问他:“怎么来了?”百度嫂索||笔|当决定不爱
他转头看,眼神十分的复杂,看浑身还是湿漉漉的,他立马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一把套在了身上,这才轻声问:“好点了没?”
还是很疑惑:“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总能找到?到底跟有什么瓜葛?”
觉得这个人就好象是童话故事蓝胡子里的男主角一样,神秘,高深,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迷团,也知道爸爸妈妈不喜欢他,甚至非常的厌恶他,但是觉得他并不讨厌啊!觉得他很关心,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喜欢他,糟糕,这是怎么回事?
他拥着出了警察局,站在外面阳光下,终于暖和了一些,停住了脚。
问他:“到底是谁?告诉,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爸爸妈妈都讨厌,为什么一想起来头就痛的厉害,又为什么总要来找?到底,想干什么?”
段玉珉只是微低着头看,忽然间身边有一声车响,一辆轿车朝着们开了过来,段玉珉立即把往旁边一拉,顺势之下也把也紧紧的拉在了怀里,车子擦着们开出了停车场。
被他抱在怀里,心里顿时扑扑乱跳,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被吓的还是被他抱在怀里,隔他隔的这么近,连他呼吸的声音都听的只响在耳边一样,略微平息了下,抬起了头,这一仰脸更清楚的看见了他的下额,还有他微垂的眼睫毛,他的眼睛那么大,正在一眼不眨的看着,明晃晃的阳光下,象有点被光刺着了眼睛一样,忍不住又闭上了眼睛,哪知道刚刚闭上了眼睛,忽然间却感觉到嘴唇上一热,这个男人居然已经低下了头,很干脆很直接的一下就吻在了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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