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餐厅门口给柳程打了电话,很长时间以后他才接,好像是刻意回避到哪里,听到争吵声被门阻隔了。
“柳程,人呢!”已愤怒到极点,不管不顾的大吼一声。
他开口说道:“童童……”
可能他也感觉到了这会儿说什么都是白搭,再不止一次的叹息过后,他平静下来,对说了一句:“童童,对不起。”
“去他妈的对不起吧!”把手机拿在嘴边,英语国骂乱七八糟想的到得能表达此刻心情的狠话统统吼了一遍,有人看热闹的停下脚步望着,想都不想就是一句喷过去,他们嘲笑的骂一句傻逼,走了。没等柳程再说话,挂电话就关机,抬手狠狠抹了眼泪,打车直朝爸妈家而去。
人说气急的时候也需要越过一个点,一旦越过就会安静下来,现在便是这样,脑子里翻着的一句话不是柳程如何,而是顾潼,就是个傻逼。
知道,的另一半灵魂反扑了。
爸给开的门,看到妈衣服都没换,坐在沙发上,微闭着眼,一动不动。屋里的气温骤降,就算是高考那年神经病烧书让她失望时,都没有这一次严重。
“妈。”委屈的叫了她一声,她睁开眼睛看向,做好了被她骂的体无完肤的准备,她确实是瞪向的,可这眼神却慢慢散了,终了对摆摆手说:“管不了。”
她哭了。爸赶紧给她递纸巾,妈以前就是哭也喜欢骂骂咧咧,哭哭啼啼。可这一次,她只是拿着纸狠狠的按在眼睛上,连喘息哽咽都没有。
“童童,先回去吧,妈心情一时半会好不了。”爸也没见过妈这样子,可能也怕这是妈爆发前的隐忍,真担心她会动手教训,就想将赶走,他替扛着。
欲哭无泪,无言以对。
从爸妈家出来,用手按着胸口,如果现在去给外科医生看看,如果能用刀把心挖出来,宁愿挖出来,至少不会有这种天杀的千刀万剐的疼。
不知道可不可以用绝望来形容现在的心情,只知道,现在他妈的真连句话都不想说。
回到住处,蕾娜抱着的鞋在狠扯,鞋边上已经扯破了,将鞋从她嘴里夺走,用底子抽了她一下,没用任何力气的,只是轻轻教训,结果她对呲牙,很凶。凯萨挡在面前,对着她凶,然后两只狗打成一团,已经看不出来是闹着玩还是真打了,谁在乎呢……
倒在沙发上,压着一阵阵翻上来的怒火,抓狂的时候只能狠咬嘴唇,时而哭时而自骂没出息。手机没响过,等想起来它是被关了,找它时却已不见了。吃力的回忆,不记得在妈家将它拿出来,最后的记忆只是关了它然后塞进兜里,之后就再无印象。
祸不单行,算是体会了个实在。
柳程开门进来的时候,蕾娜和凯萨本来是在身边趴着的,突然蹦起来都去门口欢迎他,蕾娜好像在对他倾诉着委屈,凯萨仅仅摇了几下尾巴就回到了身边,安静的望着这一切,真的是谁的孩子谁疼。之前的一家人,即便再亲密,半路的就是半路的,在某种时刻,感情裂隙就能这么明显。
“童童。”柳程关好门,站在门边看着,完全不想听他再给说任何解释,此时此刻看见他就是一肚子的火。爱情诚然珍贵,固然有惊人的力量,但它这会儿在心中熄火了,一点儿都提不起兴趣。
“想怎么办?”他问。
多可笑的问题,睁开眼睛看着他,他问怎么办?怎么知道怎么办?要让他将时光倒流,回到昨天,重演今天可能么?
自嘲的笑着说:“可真可笑,问怎么办?想得到什么答案,说说,给想要的答案!”
他默着不吭声,平时他这种样子会心疼,觉得他一定是难过的,被过去的什么刺激了。可如今越看越觉得他就是装的!装高深,装深沉,装一切能装的品质!
“手机关了,刚才打不通。”他说。
“丢了。”答。
他又沉默,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了,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说:“有话要说就说!不然就去屋里藏着别出来!装什么深沉!玩什么压抑!”
等他回应,可他依然默着,受不了,他不走走总行?转身要进屋,他拉住的胳膊,而他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又响了,甩开他的手愤怒的对他说:“接,看看家又出了什么事!”
柳程将手机拿出来,谢佳萱三个大字顶在眼睛上,抢过手机接起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谢佳萱!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
谢佳萱一声大哭,连句连续的话都说不出来的说:“程……让程接电话,求求……了!”
说句不好听的,她哭的像家里死了人一样,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现在的心情了,将手机平静的塞在柳程手里,转身进屋,他接还是不接突然就不想干涉了。
他接了,说了什么不关心,只是进了屋关好房门,靠在门上绝望的站着,太难受的时候眼泪是流不出来的,宁可现在哭成傻逼,趴在床上一蹶不振,可偏偏就是这么冷静。
之后,柳程敲门,声音很低的对说:“她女儿不见了,去帮忙找。”
突然就笑了,没出声的笑了,此时此刻,顾潼是傻逼这句话,是自己开口说的。
他叹口气,转身走了。听着他的脚步声远离,越笑越大声。这才是柳程,他还是那样,不是问他能不能去,只是来告诉,他要去。不用去回想他答应过的事了,就这一下已经是大刀阔斧的劈了了,被砍了个措手不及,疼都没喊,直接死了。
就这样,站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不知道站了多久。阵役估技。
外面静静的,静到令回神的居然是窗外的雨声。♂手机用户登陆 更好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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