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频频在柳先生面前爆粗,但如此粗还是第一次,又捏起酒架上的龙舌兰,不管不顾的闷了两个。
“帮个忙,干不干?”趁着酒劲儿没上来,先做好后援的铺垫。柳先生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动,听着舒缓的音乐,继续喝酒,半天后才问了一句:“脸上那伤哪儿来的。”
就知道,他这么鬼精的人,肯定开始猜测了,也就毫不避讳的对他说:“被刚才挂在钢管上那人打的。”
他看看,又微抬头看了看那女人,说道:“她好像没挂彩。”
这是损战斗力不咋样呢?深吸一口气,指着面门那块淤青说:“知道什么意思,觉得力不如人,难免被打?这绝对是被她突然袭击的,鬼知道她包里装了几块板砖,人说上手不打笑脸人,高高兴兴和她打招呼,怎奈她一下子就抡上来,被板砖打面门能不晕?还有力气还手?”
柳先生居然,笑了!
“爱帮不帮!随便!”说着撸着袖子就要起身。
想好了,先拿酒泼那婊子面门,章鱼和翟璐看见定是要惊慌失措一下的,趁着那婊子眯了眼,就也狠狠的给她面门上来一下。找了半天,没合适工具,准备脱鞋。
柳先生一把将压住了,居然长辈一样的说教:“别闹。”
“得了,您甭管,一会儿就当不认识,这气儿一定要出!仇一定要报!”说着扯了扯被他拽住的袖子,他没松手,很严肃的看着说:“想报仇,能帮,保证消气。”
不相信的看着他,他表情不像开玩笑的,突然就又想信了。
他将摁回椅子,问小帅哥服务生要了五只大号酒杯,里面倒满了酒。然后一杯一杯推在面前,对说:“一会儿,一杯都别浪费,全泼上去。”
还没反应过来,他对小帅哥耳语了几句,然后塞给他一百块钱小费。小帅哥笑的挺高兴,朝着章鱼那桌去了。
看着那边,那女人听着小帅哥说话,往们这个方向看,迅速低下头,柳先生微招了手,估计她也是个审时度势的人,来们这边之前还赶紧将假发戴了起来。
小声骂了一句,碧池!柳先生清了清嗓子,看向他再说一声,就是碧池!他无语,不再看。
那女人朝着们走过来,低头假装看手机,她看到召唤她的先生同桌有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张椅子紧贴着柳先生坐了。除了本来就有的对她的愤怒,因为她这种动作,更添一股莫名邪火。
“先生酒量如何?”女人说话声音和卫生间时候一样,语气却变了许多,没那么平静,带着一股子骚气。管不得是先入为主的对她有了多大敌意,只默默盘算着,这酒怎么个泼法才能泼的惊天地泣鬼神。
她和柳先生坐得太近,技术不好一杯子上去,柳先生估计也得遭殃。
柳先生语气暧昧,模棱两可的答了一句:“还不错。”
感觉那碧池应该是在看着,甚至还嚣张的笑出声,分明就是挑衅!她意思再明白不过,看到没?男人带着出来,还明目张胆的找来陪酒,是有多蠢?
没抬头,装受气小媳妇儿还是会的,继续等。
柳先生的脚此时在桌子下面碰了碰的,那女人抬手叫小帅哥过来点单,一边撒娇装嗲的一边问了柳先生几款酒的名字,都被他随意找个理由否了。这是要套大鱼,想拿提成?
不忍了,突然抬头看向她,她本全神贯注的看着柳先生,嘴上叼了根烟,发现柳先生手边没火,就转头拍了拍邻座的男人,媚笑着让他帮忙点了烟。
于是,她转过来的时候,一杯酒泼过去,烟灭了,有点后悔,应该来杯高纯度伏特加,最好能点着那种!那还借了她的火星子了!
她被泼的一激灵,用的化妆品估计也不是啥好东西,顺着睫毛就有黑色水珠化成一条歪歪扭扭的痕迹流在脸上。她紧闭着眼睛没睁开,周围已经有人看了过来,这是给造势呢?装她高尚有素质呢?扬手又是一杯,她突然就震怒的睁开了眼,瞪着刚要拍桌子,看到眉眼间的淤青,便又是一愣。借着这一愣,顺势又是一杯。
“操妈啊!”她终于不干了,狠狠的扔了烟,直接起身来撕,已经做好了掐架的准备,结果掐住的人不是她,却是柳先生。他横在俩中间,将揽在怀里,那女人被他挡在身后。这一刻发现,男人和女人的身材是有很大差距的,柳先生不胖,但健壮,护着绰绰有余。
抬头看他,他低头对示意桌子,心领神会,再够着一杯,这一次直接对着那女人假发浇了个透,她恼羞成怒的大叫起来,抬手就挠伤了柳先生的脖子,看到那道血印,也完全怒了,拿起另外一个杯子对准她的面门就丢了过去,没想到,被砸了个正着。
她已经完全疯了,想绕过柳先生扑,可就被他恰到好处的护在怀里,不管他受了多少攻击,都没有让受到一点儿损害。
已经有人过来拉架,看向章鱼和翟璐的位置,早就没了人影,他们也没出现在们身边,必然是看到就先离开了。
们毕竟是客人,碧池就是再怎么受委屈也不过就是这边跑场子赚钱的,老板分得清孰轻孰重,况且拉架的柳先生还给她挠破了脖子。服务生明显在拦着她,期间还给们不停道歉,直到女人被彻底拉开,柳先生才抬手拍了拍肩膀的残酒,低头问了一句:“没事吧。”
摇摇头,缩在他怀里。碧池已经没素质到了极点,满嘴喷粪的大骂着,硬是被老板和另两个服务生拉到外面去了。
打碎一杯子,柳先生赔了双倍的钱,结账带离开。
毕竟没闹出什么受伤的事儿,泼酒这种损面儿不伤人的事情,老板也不能让们如何。
离开夜总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突然开始激烈的喘,柳先生脖子被碧池挠伤的地方肿了,他抽了几张纸巾按住,这才看到他衣服也给碧池扯坏了。
而,身上连点酒星子都少有。闷着头不吭声,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心里有千言万语才能形容的复杂情绪,说不出来。
“喜欢夜总会么?”他突然问,看向他努力摇头说:“不喜欢,糟透了。”
他轻笑出声,又问:“那气消了么?”
用力点头,很诚恳的说:“消了。”
他看一眼,发动了车子。按住他的手,他转头看着,低了两次头都没说出想对他说的话,最终松开了他的手,自己靠在车窗上,任凭心事重重。
想问他,为何这样对?可怕答案太冷清,就让自己暖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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