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瑜另外一侧的军师庞飞接着说道:“大人之意是诈败,并施以诱饵,我观此次关上驻守之军皆为契丹军且防守如此坚决,估计身后必定有金兵督战,我军攻击甚紧之时,两军势必同仇敌忾,但我军若退,就不知敌军情况如何?”
张瑜笑道:“知我者军师也,金军军制,征战中所掠夺之物多归个人,我们不妨扔下些财务辎重,让他们狗咬狗,离间他们,届时我军将有机可乘。”
王德此时跪倒说道:“元帅,请让我作主攻。”
张瑜道:“好,我给你精兵两万,五日之内只做备战,五日之内我将令大军缓缓减弱攻势,退往代县,如敌军出现城外抢夺之事,你率部立即攻取雁门关,如敌军并未上当,则缓缓退回代县,再做图谋。”
王德道:“遵令。”
此时庞飞在一旁补充道:“记得,敌军嗅觉灵敏,伏军不要布置得离城关太近,要佯动殿后紧随大部队撤退,在急行军反击,打敌军个措手不及。”
王德高声道:“明白。”
与此同时,朔州确实到了生死存亡之时。金军连日的攻击使守城的韩世忠所部伤亡惨重,八千正规军仅剩三千残军,就连梁红玉组织的城中义军在数次支援城头后,也已损失过半。
而金军也没占到便宜,完颜宗辅先后处斩了两名负责主攻且攻城不力的将军,伤亡近万却还是难以攻下朔州。不得已,宗辅向金兀术求援,将大将韩常所部调往朔州攻城。
论攻坚战,金军军中无人可出韩常之右,昔日大名府、青州、徐州、扬州、建康、杭州,直到福州,就连雁门关,也是韩常所部玩命攻取而下。金兀术所到之处,韩常无不任先锋,攻城拔寨无人可挡,虽然其中也有宋军守将无能之举,但韩常攻坚确实独到,常常以雷霆之势直接瓦解守将的意志。
其实金兀术本想差遣韩常所部担任迂回攻击忻州的重任,但毕竟朔州正处吕梁入山的山口之地,朔州拿不下,下一阶段战役无法布置。故金兀术只能勉强将韩常所部提前使用,只希望能速战速决。
旁晚,按例巡城过后,韩世忠回到帅帐,忽然看见梁红玉在帅帐旁边伤员营中忙前忙后,疲劳不堪。韩于心不忍,招手将梁红玉招至帅帐之中。
此时韩世忠在城头之时见金军再次添兵,且正在大量打造攻城器械,以此时残败不堪的朔州城,加上不足三千的兵勇,相信破城已经必然,不过韩世忠仍然对梁红玉说道:“玉,此时此刻,如无援军,朔州城绝难以固守下去,只能率众突围,明日我率军一部佯攻北门之地,你趁机从南门出城,进入吕梁大山继而返回太原求援。”
梁红玉看着日渐消瘦,满眼血丝的夫君,十分痛心,多年的夫妻,梁红玉深知韩世忠的为人,一旦其决定的,就绝不更改,而此时的朔州城已经是个死城,留下只有死路一条,梁红玉几次想说劝阻的话,
可话到嘴边却总是说不出口。
此时韩世忠起身说道:“玉,回到洛阳之时,一定要向圣上和张大人禀报,我部三万将士皆为帝国英杰,已与敌军同亡,唯我韩世忠指挥不当,辱没手下弟兄。”
此时的梁红玉听到丈夫的绝言再也忍耐不住,留下眼泪,说道:“夫君,我们一起率部突围吧,在吕梁山中与敌军周旋。”
韩世忠低沉道:“此举我也曾想过,可当初元帅交予我三万精兵固守朔州一线,我中计打败,丢城失地有何面目再见元帅,我将与朔州共存亡,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下去准备吧。”说着一展身后乌黑的披风,直出帅帐。
梁红玉知道韩世忠此时已一心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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