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双方整军再战,张瑜也是抵达金锁阵太极之位与庞飞汇合。庞飞见主公前来,走下令台道:“大人,臣救援来迟,还望赎罪。”
张瑜轻轻拭去庞飞脸上几处污渍道:“军师冒死前来,我感激还来不及,何罪之有?”
庞飞道:“大人,金军此前吃亏势必恼羞成怒,相信很快即会发起攻击,我当以八门金锁阵将金军锁于阵中,大人可趁此机会向西突围而去,不可延误。”
张瑜道:“我怎可弃军师不顾?弃数万弟兄不顾?”
庞飞道:“目前金军实力依旧超出我军,如在此死战则我军势必全军覆没,大人西进后我可令大军缓缓向汴梁退却,只要大人能帅援军及时赶到,我军将扭转战局在汴梁城下全歼金军主力,届时复国有望,黎民有望,不要让数万弟兄的鲜血白流,就这么定了。”说着回身登上令台,准备迎战。
几乎与此同时,金兀术发起了再一次全军攻击,金军铁浮屠如巨大的石碾,向宋军碾压过来,金兀术更是身在中军阵中,一同冲锋。
床弩,庞飞将能用的床弩全部带来,目的就是应对金兀术之铁浮屠。枪弩一排排地击杀者处在八门金锁阵阵门两旁的铁浮屠,强大的火力和杀伤力压缩着金军的队形,迫使金军从八门金锁阵正面的四个阵门进入阵中,金兀术不信这补兵战阵能将自己七万大军全部吃下,犹如蛇吞象,金兀术令所部八员骁将分别率领所部人马向四面八方突击,意图将宋军的金锁阵冲得七零八落。
五万步军合围七万骑兵,庞飞之阵遇到前所未有之压力,而为了争取张瑜脱身之时间,庞飞将拱卫中军的凤翔铁骑残部一万多人调往金锁阵四个入口之处,目的就是堵住金军可能杀回之路线。同时令旗一甩,高喝道:“大人,你我汴梁再会。”说着将张瑜所部近卫军所在的生门大开,让张瑜西行。
张瑜知道这是庞飞将生的机会让给自己,每时每刻宋军兄弟用生命在为自己争取着时间,张瑜大戟一挥,高喝道:“兄弟们,等我回来。”说着一催坐下战马疾驰而去。
此时身在阵中的金兀术突然发现一部人马向西奔去,为首之人正是张瑜,金兀术心急,高声喝道:“张瑜,你这缩头乌龟,往哪里逃?”
张瑜此时已经顾不得这许多,更是不敢回头,不忍见自己弟兄被金军屠杀的情景。很快,张瑜一行人马就消失在滚滚沙尘之中不见踪影。
金兀术此时义愤填膺,原以为英雄般的对决最后以张瑜率部逃亡为结局,顿时杀心大起,高喝道:“不要留下一个活口,给我把他们全部杀了。”说着令所部直突庞飞中军而去……。
再说张瑜率军奔出二百余里,未曾停歇,直至一处小河边,张瑜方下令停止,暂时休整,而就在此时,北面再次出现一彪人马,打着金军的旗号,直扑自己而来。
张瑜心想:看来这是金军在大军团中间设置的游骑,人数虽然不过三千,但此时所部刚刚恶战,百里奔袭人困马乏,已无力再战,下令道:“弟兄们,我们再走一程。”说着率军向西又奔袭数十里。
刚刚甩开金军的追击,又有两支金军出现在张瑜军前方,围杀而来。只能死战击退了,张瑜强行以疲惫之师应敌,对战金军。
如此反复冲杀,张瑜近卫军固然精锐,将金军击溃,可所部也是上亡颇大,自与金兀术主力决战,张瑜五千近卫军损失两千余,而又经此战,再伤亡五百余,张瑜心想:自己西进路线已经暴露,金军追兵势必一路接着一路而来,自己终将被拖死。改变行军方向吧,张瑜下令大军调转方向,向西南大山而去。
如此又急行军三日,张瑜终于摆脱金人的追击,不过所部粮草也消耗殆尽。更加危急的是,巍山与金兀术对决之时,身中箭伤发作,又无合理的医治,病情渐重。
张瑜行军所往之豫西之地,此时被金军铁蹄蹂躏得早已田地荒芜人迹罕至。百姓多聚集于几处较大的城镇之中抱团求生,而这些城池基本都被伪齐势力控制。
以两千疲惫之师攻击县城,恐力有不及,但无县城中大夫医治,巍山将有生命之危,况且大军也急需补充给养。
就在张瑜焦急之时,一名校尉求见张瑜。于近前说道:“将军,我从小就在此地长大,一草一木都在心里,此处往北,是兴城,城池虽小,但控制着豫西大片良田,颇为富足,只是三年前被西面蜈蚣山的匪徒控制,我想将军何不突袭兴城,先取此处粮草,再迅速脱身,摆脱蜈蚣山匪徒之纠缠。”
张瑜听后喜道:“好,你在前领路,唐云,你领兵一千在此护卫巍山及伤员,我领军一千去去就回。”
唐云道:“老大,路上小心。”
张瑜连夜进军,子时便抵达兴城城外。张瑜勘察地形后,大军休整一个时辰后当即发起攻击,顷刻间,北门告破,张瑜下令全军:“不许自扰百姓,直奔城中粮仓。”
结果不出小校所言,城中粮仓,粮食充足,足有十万石,张瑜也不贪心,只取足够所部之用的一万石粮草连夜出城而去。这一来一去不过三个时辰,张瑜还稍带将城中一个郎中带回,干净利索满载而归。
第二日清晨,身在蜈蚣山的大寨主荣威得知兴城被袭的消息,当时大骂:“他娘的,老子抢了一辈子,临了临了居然被别人抢了,给我火速查明这些人的来路,老子灭了他们。”
二寨主荣武道:“大哥,此路人马来去迅速,做得干净利索,绝非寻常之辈,金人和刘豫之人断不会如此,弟收消息,前几日汴梁城外,宋金大战,听说宰相张瑜亲自迎战金兀术主力,最后全军覆没生死未卜。估计是被金人击溃的宋军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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