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扬戈聊了会儿天,心情好了很多。回到了医院,林扬戈先去看了洛川,我不知道怎么开始和洛川开口说话,在我用那样激烈的言语伤害了他之后。
我进到仅安病房的时候,许岸正在喂她喝汤,仅安朝我笑笑说:“你吃饭了吗?许岸买了这么多吃的,你也吃点儿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吃了。”
仅安点了点头,转过头继续喝许岸吹凉的一勺汤。这样的场景,仅安你想了很多次吧,许岸就这样安静的呆在你身边,眼里只有你一个人,再也没有其他的莺莺燕燕。
“江念,你帮我看着点儿仅安,我出去一下。”许岸朝我笑笑。
我点点头,这个时候的许岸就像个简单的少年一样,要是他真的就因为仅安这次流产了而好好对他,,那仅安算算是因祸得福。
“江念,你没事吧?”仅安一脸担心的望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啊,没事。”我笑着说。
“谢谢你那么护着我。”仅安低眉说到。
“有什么谢的,你护着我的时候,你是忘了吗。”我笑着说。
高三那年,因为一句话不和,我便和班上的一个女生打了起来。那个时候我的脾气还是很冲,说打架就打架,我们约好放学后就在学校外面那条小巷子里单挑,我没有想到那个女生那么不讲信用,带了一群人来和我单挑。
我纵使再强悍也以一敌不了十,没过多久,我就被打的倒地了,在我被一群人围攻的时候,是仅安拖着一根钢管冲进了人群,护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我。
仅安不像和我一样,经常和别人打架。她习惯了默默的忍着这一切,所以在她冲进来想疯了一样朝她们挥着钢管的时候,不止是我,连打我的那群女生也惊讶了。
但是,只是一瞬间,她们就反应了过来,将仅安的钢管抢了过去,在人群推推搡搡的混乱之中,不知道是谁就一刀划了仅安的手臂。都是装作强硬的人,一见到血就立马害怕了,为首的女生装腔作势的说了几句狠话就带着人走了。
我拖着浑身发痛的身体,看着血液从仅安手臂上不停的滴了下来。我害怕的有些站不稳,仅安苍白着脸强笑着说,没事的,江念。要不是刚好林扬戈有事留在了学校,回来的时候碰见了我们,把仅安送进医院包扎。我真的很害怕仅安会因为失血过多出事情。
林扬戈送仅安到医院之后,朝我发了脾气,那是他唯一一次对我发脾气,他说,江念,我那么护着她,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儿,让她安生。
仅安缝了十针,在手臂上留下了像蜈蚣一样的伤疤。尽管过去了那么多年,每次我看见夏天她穿着五分袖遮住那扭曲的刀疤,我就觉得无比的愧疚。
那次是怎么收场的,好像是林扬戈把带头的女生打了一顿。全校都在说林扬戈心狠手辣,只有我和仅安明白,只有遇上关于仅安的事情的时候,他才会这样不顾一切丧失理智。
“我去看看洛川。”我站起来笑笑说。
仅安仰着头望着我说:“江念,每个人都会犯错,既然是这样,每个人应该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
“可是,仅安,你为什么当初不给扬戈一个机会呢?”我轻声的反问。
仅安苦笑的回答:“错过和犯错是不一样的。”
我点点头没做声,朝仅安挥了挥手,离开了仅安的病房。
刚好电梯门开了,我赶紧跑了几步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看见许岸低头亲吻了另一个女生。我心一下就凉了,仅安,在你为他流了一个孩子之后,他依然可以安心的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而我,甚至在这一刻,不愿意再提醒你离开他。我能看见他喂你汤的时候,你有多满足,我不想再打扰你微小的幸福了。
我踏着沉重的步伐进了洛川的病房,我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本来我想趁他还没有发现我就离开,可是即使他望着外面漆黑黑的一片,他还是知道我进来了。
他转过头,看着我站在门口,一句话也没有说。洛川,你是不是也在想能和我说什么,还是,你根本就不愿意再跟我说话。不知道站了多久,洛川终于开口了,他缓缓的说:“你站在门口,不冷吗?”
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进来吧,不叫你,都不知道进来了。”
我慢慢的走在他的病床边坐下,洛川伸出手握住我早就冷的僵硬的手。我们之间被沉默充斥着,谁也没有想要先开口的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洛川轻轻的说:“江念,你是不是来和我说分手的?”
大概是沉默的太久了,我都不太清楚洛川的话是真实的还是我出现的幻听。我抬起头看着洛川一脸平静的看着我,想要开口说话,却好像被一团东西堵住了咽喉,发不出声响。
洛川见我没回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江念,我真是喝醉了把乔颜当成了你才会那样的。为什么我就犯了一次错,就那么不可原谅呢。我就那么罪不可恕吗?江念,我是真的爱你啊,哪怕你现在想要离开我了,我还是爱你啊。”
我的眼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在我的脸上肆虐,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因为太久没有说话有些嘶哑:“是,我是想离开你,如果我能离开你的话,在我知道的时候我就离开了。可是洛川,我离不开你啊,你这样会害死我的。”
我看见洛川的眼里也有眼泪在打转,他一边擦我的眼泪一边轻声安慰我:“既然离不开,就不要离开就好了,我能给你未来,你就在我的未来之中,你要我把你硬生生的抹掉,你有没有想过我有多难受。”
我扑在洛川怀里大声哭了起来,这几天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全部释放,洛川也在默默的抹眼泪,我知道我心软了,哪怕我当时觉得非分不可,在他为我默默的掉眼泪的这一瞬间,我就全部原谅了他。
仅安,你说的没错,每个人都应该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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