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先华成为青木会会长的这个消息,第二天才传到林惊鸿的耳朵里。
林惊鸿淡淡一笑,不是太在意。他马先华的势力再大,也不敢在烈炎学院里公然杀人。至于他们私底下的一些小动作,只当是成长过程中的历练了。
他屈指算过,砍柴的任务满打满算再有四天也就圆满了,他可不想因为高仲康半途而废,让那十个快要到手的铜炎币飞走。
林惊鸿思来想去,还是和马不前做了一个交易。他陪马不前打扫平台,马不前陪他去砍柴,马不前为了讨好刘诗晴,让人家给他吹耳边风,自是义不容辞。
在去清泉坡的路上,林惊鸿询问马不前,那“天骄榜”又是什么玩意?
马不前道:“天骄榜”是衡量学员战斗力的一个名单,在烈炎学院排名前二十的高手才有资格位列其上。”
林惊鸿奇怪道:“马大哥,你简直是个万事通,啥事也知道。”
马不前道:“这都是老生常谈的旧闻,估计整个烈炎学院也就你一个家伙不知道。”林惊鸿大窘,装作没听见。
清泉坡远远在望。
因为多了马不前这个免费的壮丁,效率格外的高,不到中午,便扛回来六捆清香油松。
第二天,两个人一鼓作气搞回来八捆,总算把这个任务有始有终地完成了。
他们到后勤处销去任务,领取到来之不易的铜炎币,跑到食堂大吃二喝了一顿。
他们捧着鼓鼓的肚子步出食堂,迎面碰到小有嫌隙的武思思,身边照例还是嗡嗡嘤嘤的苍蝇成堆。
平心而论,这个皇室贵女最恨的还是马不前。因为她就是针对刘诗晴而去的,不管人家反应如何激烈,都是应该的。
“关你这丑鬼什么事?讨人嫌地挺身而出,想表演一回英雄救美吗?就你那歪歪斜斜的吊角眼注定是大坏蛋,想要做英雄还是让你妈重新怀你一回吧!”
别看武思思生在皇室,民间的粗言俚语十分精通,刻薄无比的诅咒那是张口就来。
刘诗晴和胡雪晴不在,马不前懒得表现,目不斜视,就要扬长而去。
武思思小嘴一歪,故作惊喜道:“这不是见义勇为的那啥大侠吗?您也吃得是人饭?”
马不前立刻反击道:“原来你们吃得不是人饭,佩服佩服。”他煞有介事地抱拳做礼。
武思思气道:你竟然敢冒犯本姑娘,你可知道我的爷爷是谁?
马不前脱口而出:“这我真不知道,你还是回家问你奶奶去吧!”
林惊鸿被马不前的神回复雷得啼笑皆非,喷出一个大大的鼻涕泡。
武思思后面的“苍蝇”们却是大惊失色,这货也太胆大了,竟然敢公然调侃当今君主。武飞天要是认真起来,灭了马不前的满门都有可能。
马不前也被自己的快捷反应吓得小脸灰白,暗悔嘴边缺少一名把门将军。可是出口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里能收得回来?等着挨宰吧!
武思思虽然还是待字闺中,却也隐隐约约知道这话极其不雅。她万万没有想到,在烈炎学院里,会有这等胆大包天之徒,公然诋毁当今君主。
武思思绝美的小脸蛋一片铁青,尖叫道:“好,好,好,有种,在场之人全部是见证,你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马不前是肉烂嘴不烂,强自撑气道:“头掉了不过是碗大个疤,无所谓,再过二十年我马不前还是一条好汉。只是你神气什么?你爷爷再厉害也是你爷爷的本事,与你何干?你也就是命好,出生在帝皇之家,假如你和我一样的出身,不一定比我强。”
武思思冷笑道:“你就痛快地说说话吧!再要不说估计就没有机会了。”
马不前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免费教给你一条道理,躺在家人的功劳簿上耀武扬威,那是最没有出息的事情。我问你,除去你显赫的背景,你还能剩下什么?你还有什么令人值得称道的地方?”
武思思浑身一震,似有所思。
林惊鸿出面圆场道:“这位学姐,马不前也是一时失言,还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见怪。”
“灭了他,灭了这个不知尊卑上下的二货!”
“赶紧跪下磕头求饶,或许免你一条狗命。”
“哟,还挺能死撑的,有种掉脑袋的时候不要尿裤子。”
……
后面的“苍蝇”们嘻嘻哈哈地大逞口舌之利。
“闭嘴!”武思思心烦意乱地喝止了他们的幸灾乐祸。斜睨着容颜惨淡的马不前冷笑道:“洗干净脖子等着砍头吧!这几天也不用上课了,捡着好东西吃一点,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然后,带着一干“苍蝇”扬长而去。
马不前看见武思思走远,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丧着脸道:“小兄弟,我闯下塌天大祸了。可怜我的老父亲辛辛苦苦把我送进烈炎学院,我给他老人家的报答就是全家抄斩。可怜我还没有得到过胡雪晴一个笑脸,就要一命归西了。这可如何是好?”
林惊鸿看着六神无主的马不前,只能虚言安慰。
马不前是当局者迷,林惊鸿却是旁观者清。他根本不会相信,堂堂巨武王朝的大君主武飞天,会因为马不前和自家孙女拌嘴失言,专门找他的麻烦,他不怕失了自己的身份。
退一万步讲,即使武飞天真的雷霆震怒,也不会置王朝律法于不顾,把马不前全家明正典刑。他宁愿相信武飞天会等待时机,用别的借口干掉马不前。
何况,他还有靠山沈凌波大哥,真要是到了万一的地步,就让沈大哥去求求兵马大元帅沈半刀,总能保住马不前的小性命。
但是,这一番思量,林惊鸿却是藏在肚子里。因为他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万一大话吹出去了,最后却没有了下文,不是让马大哥空欢喜吗?
林惊鸿最喜欢把事情做了再说,对那种光许愿不烧香的恶劣行为深恶痛绝。
马不前道:“我反正命不长久,我要把我的心意告诉我家胡雪晴,免得死不瞑目。”
林惊鸿道:“你看着办吧!但愿人家能看在你快要死去的份上,不会踹出你来。”
马不前道:“我掉脑袋都不怕,还怕踹,陪我走一趟!”
林惊鸿于情于理都该陪马不前走这一遭,一旦胡雪晴动开拳脚,最起码也有个劝架的。
马不前悲悲切切前面带路,林惊鸿偷笑着后面紧跟。他也想看看,冰山一样的胡雪晴,遇到痴缠无比的马不前,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女部”就在两人的面前,马不前面色惨白道:“小兄弟,假如我把我的意思告诉我家胡雪晴,万一人家同意了,我却要死了,那不是害了人家吗?我们还是不去吧!”
林惊鸿撺掇道:“作为一个男人,假如连这个胆量也没有,真是窝囊了‘男人’这两个字,马大哥以后还是做女人吧!”
马不前的眉毛立了起来,又垮了下去,再立再垮。重复动作做到第三次的时候,咬牙道:“小兄弟说得对,我干了!”
按照烈炎学院的院规,男学员不允许踏入“女部。”但是马不前自分必死,些许的破规矩那会放在眼里,在女学员的尖利惊呼中,大踏步跨进女学员住宿的小楼。
林惊鸿知道深浅底细,不越雷池一步,站在女部的外面等待消息。
马不前一头撞进“女部,”却是傻了眼,里面是一条走廊,一道向上的楼梯,两边还有四个小门。他总不能挨个推门找吧!
这时候,烈炎学院的执法队已经呼喝着赶来,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妄为的狂徒,敢在大白天硬闯“女部,”真不把烈炎学院的院规当回事了。
马不前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立刻大声疾呼道:“胡雪晴,我是马不前,我真心喜欢你,希望你这一生平平安安。”
炎黄大陆上,十分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之道,何况这种公然示爱的禁忌举动。顿时,女部里好像开了锅,乱作一团糟。
胡雪晴居住的宿舍里,又是一番景象。
胡雪晴盘坐在床头修炼,没人玩耍的刘诗晴正在生闷气,埋怨燕风翔和程一菲串门也不带自己。突然,马不前那欠揍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地送了过来。
胡雪晴心神剧震,如臂使指的真气突然横冲直撞起来,她樱唇一启,喷出一口鲜血,栽倒在床上。
正等待看好戏的刘诗晴,急忙上前救助,想帮助胡雪晴传经过穴,理顺经脉。
刘诗晴运起真气,手掌贴上胡雪晴的粉背,实实在在地大吃一惊。
胡雪晴的督脉十分纤细,约莫有刘诗晴的一半左右,原本应该是命门穴的位置,却是平整无比,好像是这个十分重要的穴道突然消失。
刘诗晴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走火入魔的症状竟然会这样凶险?
她正在胡思乱想中,胡雪晴眉头一皱,缓缓醒来。她看着焦急无比的刘诗晴道:“没事的,只不过是一时岔了气,损伤了经脉,缓一缓就好了。”
“你的督脉受伤了吗?命门穴哪里去了?”刘诗晴关切地问道。
胡雪晴很难得地出现一丝慌乱的神色,随即便很好地隐藏了起来,无所谓道:“我小时候身体受过重伤,导致经脉萎缩,命门穴移位,身体状况异于常人,我早习惯了。”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带着商量的语气央求道:“好妹妹,希望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我不想让别人用看待怪物的眼光看我。”
刘诗晴自是满口答应,胡雪晴长出一口气,放下了这桩心事。
紧接着,胡雪晴柳眉倒竖,冷哼道:“好妹妹,你且休息一二,待我出去看看这个轻浮之徒是不是失心疯了,敢来这里疯言疯语,当我胡雪晴好欺负不成?”
刘诗晴知道胡雪晴火气正旺,暗暗为马不前致哀。
其实,刘诗晴对马不前知情识趣的表现十分满意,可是这次他确实太过分,胡雪晴差一点被他搞成重伤。
“作为一个大男人,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何况,这女部岂是想闯就闯的,不给他个教训,以后阿猫阿狗都来闯怎么办?”
所以,刘诗晴还是倾向于略施薄惩,就当是杀鸡给猴子看了。
给读者的话:
郑重感谢罂粟小人家,你的古灵精怪给了我很多灵感。为了表示感谢,又见鸿雁决定让“小人家”成为《炎黄神龙记》里的武帝,神通盖世,大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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