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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澄领了薪水兴冲冲地又连同积攒了好几个月的钱，步入那家名牌店里买下了那条围巾。那条围巾好贵，她抱着包装袋拢在怀里，将脸伏在那袋子上面，嗅着那羊毛的气味。她想到这条围巾围在他颈项上的模样，不由得心内如尝饴蜜。
她回到家中，看到陈慕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手上拿着一只红馥馥的苹果，听到开门的声，便把头侧一下，见是她，脸上板得一丝表情也没有的，又把头转过去。她知道他还在为她昨天的那桩事生气，于是便悻悻地走过去，捱着他坐下来，轻轻地叫他一声。他待理不理地应了一句。
“昨天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嗫嚅着说，原来说道歉的话真的很难出口。
他眼角一睃，刚想说话，便见雁灵已经换好衣裳从房里走出来。
“可以了，走吧。”她一面垂头拨弄着上衣，一面头也不抬地说道。
陈慕思抬起身子来，柳澄顿觉得一阵委屈。
雁灵这时才昂起脸来看到柳澄，便笑着说道：“我们找了几个朋友去唱歌，你去不去呀？”
柳澄的鼻腔里一阵酸惨。
“她不会去的。”陈慕思替她回答了一声，便绕过她走到门口，在门口处换好鞋子走了出去。
“等等我。”雁灵眼色复杂地眱了一眼她，也紧紧跟了出去。
柳澄不知不觉两行热泪，从眼眶里直滚下来，将怀里揣着的还未来得及交给他的围巾又加力搂了一搂。
陈慕思走向停车场，雁灵亦步亦趋地尾随他。
“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没事。”他简短地回了一句，并不悦地蹙起眉来。他出门的时候窥伺到她的脸色。是不是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太过份了一点呢？怎么说她也只是个小女孩子而已，想到这里他不觉咬住了下嘴唇。
“怎么我一来，你就跟你妹妹的关系这么奇怪的。”雁灵从包内摸出一小面镜子来，仔细地检视自己的妆容。
“那是你多虑了。我跟我妹妹的关系非常好。”他心头突突的跳，生怕她起疑。
“是，是，是。”她一迭连声地叫起来，遂又摸出一管唇膏来。“起码比我跟我哥的关系要好多了。”
陈慕思在自己的车前立定，满腹疑团地望着不断修容的她说道：“我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失恋还是想在我地方蹭吃蹭喝来着，怎么一点难过的心情我都见不到？”
她拔掉唇膏的盖子握在手上，对着镜子一面涂抹着又抿嘴说道：“你就把我当作是你的第二个柳澄不就行了？”
“那你也让我踢你一脚吧。”他哑然失笑。
“你说什么？”她涂了一半的嘴望他的脸上张望来。
“没什么，上车吧。你小心涂归涂，可别给我抹到车里去了。”他絮絮地说道。
雁灵含笑地说道：“看不出你这人还挺唠叨的，又婆妈。”
“反正我又不会娶你。”他与雁灵总是这样反唇相讥。
“你想的美，你想娶我也不想嫁哩。”雁灵在他的旁边啪嗒将粉镜扣上，撇了撇嘴说道。
两人走入candy ktv。雁灵在门口对着亮锃锃的墙壁也照个不休。
“你够美的了。”陈慕思嘲笑她。
“我还不是为了给你面子。”雁灵圆溜双眼，“我总不能给你丢脸吧。”她嗬嗬笑道。
“拜托，你又不是我女朋友，你丢脸也管我的事啊。”今天他叫了一些在上海的朋友一起聚聚，雁灵知晓了也一定要跟着来。说毕，他俯在她的耳畔边低语道，“我的朋友中也不乏有几个精英，而且是单身的。”
“不会跟你一样吧。”她长睫毛涂得根根分明。陈慕思望着她，心里暗想到不知她卸了妆是什么模样的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慕思一头说着，一头不住地端详一间间包厢上的数字。
前方走来三三两两的人，其中一个见到他，便发出一阵惊叹：“哎，陈慕思啊。”
卢雁灵与陈慕思面面相觑。
陈慕思露出招牌的笑容。
那些女孩子一哄而上，将他团团包围其中，并掏出纸笔让他签字照相。
“喂，帮忙合张影吧。”一个卷卷发的女孩子将手机递给雁灵。
雁灵讶异地望着陈慕思，还是一一照办了。
陈慕思好不容易挣脱开来，卢雁灵两颗黑漆的眼珠子呆呆地望着他。
“干什么？”他终于找到了那间包厢。
“跟你出来娱乐真是太危险了。”卢雁灵不断地摇着头。
他讪讪地笑着。
两人玩到后半夜才回来。他又饮了不少酒。卢雁灵的酒量一流，回到家还可以哼哼哈哈地唱着歌去洗澡。
他进了自己的卧室，也没有开灯，仰面躺下来。撞到一个硬绷绷而又毛茸茸的东西。他摸索着才发现是一个玩偶，忙开起灯来，原来是他送给柳澄的那只公仔。不同的是，公仔粗短的脖子上还系了一条围巾。一看到那条围巾的logo，他唿地站起身来，走向柳澄的房里。
柳澄的房里黑沉沉的，一丝光亮也没有。他走到她的床边，打开灯，昏亮的光线幽幽地充溢着整个房间，柳澄的长发散在枕上，五官甜净，发出平稳的气息声。他情不自禁地去拂她的发丝，柔软的，带着馨香。他伛下身子，去吻她的唇。她的唇柔软得像一泓泉，甜香地腻在他的嘴上。她从梦中惊醒，霍地睁开眼，见是他，微微地一变神色。他将灯关上了，黑暗中传递出来他的声音：“我好喜欢你的围巾。”他围着她送的羊毛围巾，末梢蹭在她的睡衣上，她笑了，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他将身子伏得更低，热烈地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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