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香从怀中‘摸’出那张人皮面具思索起来,念香原是因着逃婚才离家出走的,可是她既然逃婚又为何要去西华山呢?从方才的情景看来,很显然,没人知道她去了西华山。-
垂眸思索
了良久,田秋香也不得其解,她叹了一口气后忽然间想到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她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脸,收敛好情绪后对碧绿说道:“碧绿,你去找个铜镜给我,我觉得脸上有些****难耐。”一想到自己竟是带着人皮面具过了这么些日子,浑身上下都觉得有些不舒坦。
碧绿听闻,惊诧道:“哎呀,奴婢真是记‘性’差,刚刚给小姐您涂了‘药’水,所以难免会觉得不舒服,我先拿铜镜给您,再为您打水去。”
说罢,提着裙摆找铜镜去了。隔了一会儿,碧绿拿了一把小铜镜过来,田秋香拿着铜镜凑到袖烛跟前仔细地观察起来,只见镜中之人鹅蛋脸,眉若远黛,清眸流盼,琼鼻娇‘挺’,水润朱‘唇’,鬓云‘欲’度香腮雪,这样一副容颜不正是她现代那张脸么?
刚刚穿越而来时,她因着自己无盐的面容惊得晕厥了过去,此时,当自己找回绝‘色’容颜时,却为何没有欣喜若狂呢?
田秋香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喃喃道:“我是我,还是不是我,我是她,还是不是她,如若不是我,也不是她,那么我是谁?”
念香不想嫁给三皇子,她又何曾想?为何忽然之间会发生这么多的事?让她当真有些措手不及!
之前在西华山派时,她只想到了逃跑,而今回了家,她也要一如既往地逃跑吗?
当田秋香呢喃出声时碧绿已经为她打好水了,当她听见田秋香这一阵呢喃后,眸中泪水再次聚集,她放下盆子探了探田秋香的额头,哭着嗓音说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话成这样了?”
田秋香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吱呀”
田秋香刚刚叹完气后,闺房的木‘门’被人推开了。
碧绿转瞬望了过去,当她看见来人时,站直了身子将手放在腰侧请安道:“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好。”
田秋香循声而望,但见‘门’口立着一位白发鹤皮的老太太,她体态龙钟,白‘色’的发丝全然盘在头顶,发髻上只戴了一根碧‘玉’簪,她身旁有人搀扶着她。
这人是念香的‘奶’‘奶’么?
田老太太在见到田秋香时,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香儿,我的乖孙‘女’,你可算回来了,咳咳……”
老人家慈爱的笑容温暖了田秋香的心,她现代的‘奶’‘奶’在她很小时便去世了,而今在见到念香的‘奶’‘奶’时,她自有一种亲切感,遂扬‘唇’唤道:“‘奶’‘奶’好。”
田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朝田秋香走了过来,当她到得田秋香跟前时,开口问道:“香儿,这些日子你究竟去哪里了?咳咳……‘奶’‘奶’好想你啊……”
田秋香见她时不时捂‘唇’咳嗽便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香儿出去时因为‘迷’失了道路,转了许久方才回到家中,‘奶’‘奶’您莫要再担心了。”
田老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咳咳……那就好……那就好”
说罢,她缓缓直起身子,盯着田秋香瞧了半晌,眸中一闪而逝的‘精’光快得让田秋香直以为那是错觉,老太太看了半晌后,脸上的神情像是记起什么事情来一般,她轻颤睫‘毛’,问道:“香儿啊,‘奶’‘奶’给你的‘玉’佩呢?你一直戴在身上的吧?”
田秋香闻言登时一愣,她没有想到老太太会忽然问她这个问题,那个‘玉’佩很重要么,以至于她刚一回家,老太太便来问这事了?可是,她‘弄’丢了‘玉’佩,怎么办?
因为丢失了‘玉’佩,田秋香的手心之中浸满了汗珠,她眨了眨眼睛后诚实地回道:“‘奶’‘奶’,香儿不小心将‘玉’佩‘弄’丢了……”
“什么?”不待田秋香将话说话,只见那田老太太猛地垂首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这一次,她咳得凶猛异常,只觉像是要将肝肺一并咳出来一般。田秋香慌忙上前搀扶住她的胳膊,老太太咳了一会儿后再次抬首时,田秋香发现她的‘唇’角处有一丝丝的血渍。
田秋香见状惊了一下,旋即想抬手为老太太把脉,复又想第一闺秀不知会不会医术,如若不会,这家里人肯定会怀疑她的。
不能自己把脉,田秋香便对丫鬟说道:“没请大夫来为老太太瞧病么?”
田老太太的丫鬟垂首道:“大夫来瞧了,说是……说是……”
田秋香见那丫鬟吱吱呜呜,便知这病恐怕是不好治了,她寻思着什么时候不动声‘色’地为老太太号上一脉才是。
正当她寻思间,田老太太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变化,她的脸上不再有慈爱的笑容,她正‘色’说道:“香儿,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将那‘玉’佩寻回来,不然在我死之前都不要再见到你了!咳咳……”
田老太太说完话后给她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便带着老太太离开了田秋香的闺房。
田秋香盯着老太太渐渐远离的身影,心下踌躇一片,莫非她还要再回西华山去寻那‘玉’佩么?看‘奶’‘奶’方才的样子,那‘玉’佩当是十分重要了。可是,茫茫西华山,让她如何去找?
两日后的夜晚。
西华山下幽静的林间,一抹黑影正趴在地上寻找着一枚小小的‘玉’佩。
此人便是从临邑城赶来西华山的田秋香,自那日‘奶’‘奶’咳血后,她便问碧绿要了岭南国地图,当她发现西华山离临邑城并不是特别远时,决定启程来寻找‘玉’佩,现在她的当务之急是找‘玉’佩,至于和那个什么三皇子的婚礼只能回去再思索了。
不管能不能找得到‘玉’佩,只要她做了,也就问心无愧了。毕竟那‘玉’佩是她‘弄’丢的,这事本就错在她身。
因着父亲的禁足,她本是出不了田府的,但是,她因‘玉’佩一事求了母亲,她母亲为她做了掩护,是以,她才能在不动声‘色’之下悄然离开田府前往西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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