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风,严家长子严踱在外面的私生子。很意外啊。之前都不知道,这一次的资料着实让人吃了一惊。”声音懒懒,没有一丝着点。
彦风握着水杯的手倏然收紧,眼眸也倏地一下缩成针孔。不过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很快,他边恢复了正常。
金丝眼镜下的眼睛,早先闪过的那一抹阴狠也消失殆尽。
不过这一瞬间的事情,还是被宁远准确的捕捉到。
他是精明,不过已经经历了一世生死的宁远又怎能输给他。
他们两人就像是对弈,默无声息,偏偏杀意四起。
叩叩叩,几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宁远缓缓说道:“进来。”
服务员鱼贯进入的时候,明显感觉里面的气压低于外面。碍于两位都是金主,得罪不起。他们赶快上完菜,出到门口,才敢大口松口气。
“我怎么感觉里面的冷气太足了?”一个看着还很年轻的男孩子问着旁边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女子。
那女子也是刚抖完一身的鸡皮疙瘩,闻言。敲了男子脑袋一下:“你傻啊,现在都已经冬天了,还放什么冷气!是暖气不够热。赶紧的,去叫后台,把包厢内的暖气调高一点。”
说着话,朝着包厢门又看了一眼,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奇怪了,明明刚刚去隔壁包厢上菜的时候还觉得暖气有点稍高,这个都是恒温控制的,怎么这一间包厢的暖气就没什么感觉。算了,还是感觉叫他们把温度调上,不然等下让宁少不高兴了,那可就惨了。”
搓~着一身寒意而起的鸡皮疙瘩,领着几个小弟朝后台走去。
门内,宁远挑起一块鱼肉,姿势优雅的放进嘴里咀嚼着。一边吃,一边赞叹道:“嗯,几天没来吃。这家的鱼肉做的比以前更好吃了。”
彦风本来绷得紧紧的脸,这时也放松了下来。
看了眼貌似没什么事情的宁远。他蹙了下眉头,也顺着宁远的意思,挑起了一块鱼肉。
不过心里却是揪得紧紧的。
他是私生子的事情本来就没几个人知道。而他是严家严踱私生子的事情知道的人更加是少之又少。就连严踱也是在两年前才知道。
握了握拳头,他借着灯光看了一眼宁远。
早在跟宁凝交往之前,他就把宁家的底细调查的一清二楚。
宁家当时的掌门人是宁东,也就是宁远和宁凝的父亲。宁东的实力很强但输在心不够狠。所以很多项目也都被别人用阴招给抢走。
宁家里面,除了宁远还有点用处,宁凝和宁家的那个继母,不过就是摆放着好看的花瓶。一个尽会耍大小姐脾气,一个养尊处优,就是享受的人。
他接近宁凝完全就是一个早已策划好的计划。他现在走的不过是他计划里的一步,不过他没想到宁凝会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这点还是很出乎他的意料。
他在两年前,还是个默默无名的小弟时,当他看到他所跟着的老大里有看到宁远的身影,他就已经默默的把这个人给记在脑子里。
这个人就是一个典型的富家公子,脑子没装什么货,还偏偏摆出一副目中无人,嚣张高傲的样子。
尽管宁远当时跟他们这些混混玩的很合群,但因为他本身持着富家子的身份,对他们老大就像一条哈巴狗,而对他们这些小弟,则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这也造就了他后面车祸时的重伤。
那次的车祸并非偶然,那是他们设计好的一个桥段。
他早已搭上宁凝,不过他很聪明,告诉宁凝先不公开。宁凝也傻乎乎的答应他,说等他有出息了再把他带到家里,让她父母过关。
这样的做法无非就是想打宁氏一个措手不及。宁氏的宁东和宁远,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去世,那么宁凝无非就是第一继承人,按照宁凝对他的那股热乎劲,到时他只要表现的殷勤一点,完全就可以毫不费劲的把宁氏得到手。
到时,他就不用再看人的脸色,对于严踱,他也可以趾高气扬的把自己的母亲带到他面前,而不是等他几个月一次的接济。
想到这里,垂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握。
明明很完美的一次车祸,怎么到最后还是没把宁远送上西天。
后面计划着在宁远躺病床的时间把宁东送上西天,这样的话。就算宁远后面醒过来,宁氏也早已在他彦风的掌控之下,哪里能轮得到他宁远的插手。
可谁知,不知宁远到底是前世烧了多少高香,才能让他这一次如此的好运气。
他策划出的一个又一个计谋,每次都是被他赶巧或运气好给躲开。
想到这里,眼神不禁幽深了不少。偷偷侧眼打量了一下宁远,发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正常神色,此刻正慢慢品尝着鱼肉,丝毫就没有一点异样。
可彦风打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好像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宁远那时车祸的时候,他们在第一时间就打听清楚了,在短时间根本就醒不过来,可他硬是醒了过来。并且在宁东车祸的时候,竟然还能过去到宁东的病床前。
不仅这样轻易破坏了他们的计划,还在后面,他们计划半路夺遗嘱的时候,遇到了他们的掉包计。不仅遗嘱没拿到,连人也没伤着一分,不仅让他们顺利到达了公证处,还让宁远那么顺利的接手了整个宁氏。
整个计划就好像早已被他给洞察了一般。
一想到这里,彦风蓦地抬起头来。正好遇到宁远审度他的眼光。
心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这样的眼神,分明就是戏谑,又像是身为旁观者在看他笑话的眼神。
难道他根本就不像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样?
“来到这里,就是要吃饭的。我看你拿着个筷子,半天也没夹个菜,是不是饭菜不合你胃口?”说着话,就要按铃叫服务员过来。
彦风忙说道:“没有,没有。就是心里在想着宁少这次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好像都猜不透您的心理。”
一切又变得很正常。好像什么都不曾改变。不过细细想来,貌似从他车祸醒来之后,一切都变得很诡异。
宁远从当初的一个无所事事,一无是处的浪荡公子,变成了现在商界风云人物。这一切不过是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
心里疑问很多,但表面上他还是维持着一张笑意盎然的脸。
宁远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要不是在前世已经把他的真面目了解的那么清楚,这一世,自己估计还是会败在他这毫无距离感的笑脸面前。
挑了下眉毛。可惜啊,可惜。古代有句话:既生瑜何生亮。
他觉得用在此时当真妙计。
彦风是一个人才,不过心思阴了点,野心也大了点。如果不是这两点。估计他也能为自己所用。
漫不经心的拿过茶杯,喝了口茶水,润润喉。
靠在椅背上,静静的看着彦风。半天才开口:“你跟宁凝认识多久了?”
彦风没有丝毫犹豫就报出了一个数字“一年半。”
他计划的是两年,宁凝只是其中的一个棋子。他把每个日期都记得很清楚,自然不会忘记拉到宁凝的时间。
宁远点了下头:“哦,那是在宁凝还在学校的时候就被你给看上了。一年半不长但也不短。一年半就让宁凝能够如此着迷,你也当真厉害。”
“你夸奖了。我跟宁凝真心相爱,我的心意宁凝自然能够感受到。”彦风抬了下眼睛,平静的说道。
“这样真心相爱就好,我就是担心你要是故意欺骗宁凝,当时我可是不会手软的。”
彦风身子定了定。宁远看的很清楚。拿过桌上的毛巾慢慢擦拭着嘴角。继续抛出话来。
“你真实身份,宁凝还不知道吧。”看到彦风僵直了一下~身子,他在心里冷笑道,果真是没有明说。相信很多事也都没说吧。
“你也很厉害嘛,都能够混到黄衣的旗下,去当他的王牌军师了。听说你之前是在他底下的一个小头头下当小弟。能够这么快升到这个位置,还真的得有本事。”
宁远说的波澜不惊,彦风的手心却早已渗出了冷汗。
他跟黄衣的事,这个是很隐蔽的事情。如果不是内部人员,他又怎么会知道。
而且他都是当幕后,一般也不出现在人前。他又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
一层层冷汗冒了出来。
后背突然就凉飕飕的,好像身后长了一对眼睛,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尽管心里有些慌乱,面上仍是滴水不漏:“宁少,你是在说笑吧。我不过就是一个小人物,哪里会是什么黑社会的军师,这个话可是严重了一点。”
“是吗?”宁远把手上的毛巾扔到了桌上。
“啪”尽管桌上铺着厚厚的桌布,照片扔在桌上的声音还是闷闷响了起来。宁远拿起其中一张,很仔细的研究了好一会,才拿到彦风面前,指出给他看:“这个是你?”
彦风自认为没有什么把柄能够握着宁远手上,脸上自然也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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