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高压之下,只过了不到四分钟,肥婆潘亚美就到了。
抖着浑身的肥肉,她一下子就扑到了范羽的身边。
虽然范羽此时带着阿凡达的面具,但潘亚美对他的身形十分熟悉,所以知道这个面具人就是老大,这也说明竹亭帮四巨头之间铁一般的关系。
“肥婆,你来了就好,快拿出看家本领,替这个曾警官解酒。”范羽吩咐。
“我说老大,上次我不是教过你解酒的方法吗,难道你已经忘了?”潘亚美嚷嚷道,她说的是在夜莺酒吧,范羽电话询问解酒办法,然后弄醒米小丹的那次。
“呵呵,我又不傻。”范羽笑道,“酒吧那次米小丹酒醒后,差点误会我把她那啥了,害得我百般解释才算完事。”
“那这次……”潘亚美一呆。
“这个曾警官脾气火爆,如果酒醒后误会我对她做了什么,我还有命吗,她手枪里的子弹估计都会赏赐给我吧。”范羽点燃了一支烟,走远了些。
好你个老大,够聪明的啊!
潘亚美嘿嘿一笑,却也蹲下肥硕的身体,拿出一根特制的银针,刺入了醉得不省人事的曾珠的眉心。
她是典型的赤脚医生,别看医疗方法和正规医生完全不同,但效果却奇佳,经常能搞定正规医生都不能解决的疾病,而这,也是她身为竹亭帮三当家的拿手好戏。
待范羽的烟抽得差不多了,潘亚美拔出银针,走了过来。
“好了?”范羽问。
“不出十秒,她就会醒过来了。”潘亚美自信满满地拍胸脯道。
“要不要这么准?”范羽听得哭笑不得。
“老大,不信的话你自己可以读秒,不过嘛……我就先走了。”潘亚美说着,瞬间就撒腿跑开了去,别看她体重超过三百斤,但速度却丝毫不慢。
“喂,你回来,你走了我怎么处理她?”范羽大叫。
潘亚美已经跑远,哈哈哈的大笑声不断传回:“老大,我是女人,待会儿万一曾警官误会我和她发生了什么,我更是不好解释,反正老大你戴了面具,还是你来解决吧……”
这死肥婆!
范羽无可奈何,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了街口。
这时,只听“嗯呢”一声。
果然如潘亚美所说,不到十秒,曾珠就缓缓地睁开双眼,悠悠醒转了。
“你还好吧?”范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而且他还故意改变了声音,既然戴着阿凡达的面具,就没必要用我本人的身份来引起她的不满了。
“啊,这……我怎么了?”曾珠先是被阿凡达的面具吓了一跳,随后又很快地反应过来。
“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一个过路的人,看到你喝醉了酒,就用土方法帮你醒酒。”范羽故作深沉道,与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
“真的?那……谢谢你了,阿凡达先生……”曾珠低声应了一句。
叫我阿凡达先生?
行吧,我就勉强收了这个称谓得了,范羽心下好笑。
摸了摸这个面具,范羽又道:“这位小姐,你年纪轻轻长得又漂亮,为什么会一个人在酒吧将自己灌醉呢,要知道,那样对你很危险的。”
曾珠神色一黯,眼里默默地流下了泪水。
“小姐,你……”范羽大惑不解。
“阿凡达先生,你不懂的……”曾珠凄凄惨惨地说道。
“那,你可以告诉我吗?”范羽不动声色道。
“告诉你?那好吧,你帮我醒酒,就是我的恩人,我不应该对你隐瞒的。”曾珠先是一呆,随后便答应了。
她的心中,转过了一个念头。
平时间,自己面对的人,要么是穷凶极恶的歹徒,要么是互相尊敬的同事,要么是亲如姐妹的闺蜜,有些话都不好说出去,但现在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具人,我反倒可以敞开心扉,反正过了今晚就不会再见的。
她根本不知道这人就是范羽,怔怔地看向那阿凡达面具,轻声道:“阿凡达先生,其实,在外人看来,我的家庭是很美满的。”
范羽道:“愿闻其详。”
曾珠续道:“虽然我爸爸死得早,但我妈妈很会赚钱,让我家根本不愁吃穿,相反,我的家境比起绝大多数人都要富裕,我也有一份很好的工作。”
她没有说具体自己是警局的人,算是有所保留。
“然后呢?”范羽问道,乖乖,我这算不算倾听一个女孩子的内心世界?
“尽管外表光鲜,不过,我的心事,只有我自己才明白。”曾珠叹了一口气,黯然神伤道,“这些年来,我妈妈为了赚钱,根本不懂得关心我这唯一的女儿,甚至连家也不回,我每天回去,都只能面对孤零零的空房。”
“啊?”范羽一惊,原来作风干练的警花,家中居然是这样。
“这种日子,我是真的受够了,我和妈妈说过无数次,但她从来不听,依旧我行我素,让我能怎么办,怎么办?”曾珠再次落泪。
范羽摸出一纸方巾,递了过去。
曾珠接过方巾,呜咽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在工作中更是发了狠地去干,这才能节节高升,前几天,我买了一条大黄狗,家里也终于多了一点生气。”
大黄狗?
范羽心下大讶,已经猜到她后面要说什么了。
“可谁知,就在今天下午,我那条可爱的大黄狗,居然被一群丧心病狂的人给煮来吃了,我伤心欲绝,这才在晚间到酒吧买醉。”曾珠痛哭流涕道。
“这……”范羽呆了。
“阿凡达先生,你说说,难道我天生就命苦吗?”曾警官泣不成声。
“我想,那群人吃了你的狗,会不会只是一个误会?”范羽为自己和保安部的人找借口道。
谁知,曾珠直接否认道:“不可能,领头的那个家伙我再熟悉不过了,他绝对是故意的,我和他关系不怎么样,他就是要通过这种方法来报复我!”
我的天,我可真没这么想过啊。
范羽差点晕倒,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冤枉啊我。
曾珠又道:“阿凡达先生,我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妈妈心里没有家的概念,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我才能依稀想不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呜呜……”
说不下去了,曾珠猛地扑在了一棵大树的树干上,披头散发的她,哭得真真切切。
见她这样,戴着面具的范羽,暗自做出了一个决定,看来,我必须做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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