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芷玉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惊愕的不能言语,不住的摇头,似乎不肯相信,但她那些同脉之血,完全融合一起,是不争的事实,望着华发染鬓的虚游子,眼里却不禁流露出关怀与期望之情,一时之间,她所担心的都发生了,而她所期望的,她还没想好。(首发)
虚游子满含热泪,忍不住颤抖的声音轻声道,“女儿!”
宁芷玉应声望着虚游子,突然泪水滂沱,哭喊叫道:“爹!真一切都是为什么?”。
父女仅仅相拥,泪水滂沱。
“女儿,爹对不起你,爹当年不该抛下你,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爹,女儿不孝,这么多年没有陪伴你身边,让你忍受孤独,您扮作算命先生提点女儿,女儿也猜不透,让爹爹您伤心了!”
“女儿,你还肯认我这个爹,我就心满意足了,这是爹对你的唯一奢望,如今已经实现,我的心愿已经达成,希望香霞在天有灵,能够宽心,希望有时间你能去给你娘上柱香。”虚游子动情的道。
“我娘?”
“你方出生不久,你娘就去世了,她说你长大后肯定会很漂亮,我想香霞要是看到女儿你这般,她一定很高兴,你的眼睛,和你娘,真的很像……”
父女之间一番诉诸,既然相认,那么这事情就算是好的结果了,但是,剩下的问题也随之而来,也是必须面对的。
陆离道:“恭喜师祖父女重逢,失而复得,这真是大喜之事一件,但因为决定相认事情仓促,许多事情还没想清楚,但现在至少要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给崆峒宁掌门一个交代。”
宁芷玉拉住虚游子的手,“我和我爹一起去崆峒,将事情和我父……和我养父天泽说清楚。”
陆离摇摇头,“不行。”
宁芷玉有些惊讶,“为什么?”
“常理上的确是该如此做,但现在情况不同,你和师祖是在翠云山相认,你也本是作为崆峒使者而来天剑派,所以如此回去说明身份关系,无论宁掌门什么反应,都会波及到崆峒与天剑派的同盟关系,而半月后就要召开各派会盟大会了,万一影响到此,那就……”
结盟本来就来之不易,何况其重要非常,宁芷玉也是清楚的。
虚游子道:“可是事情终究是要和天泽说清楚的,他帮我照顾女儿这么多年,替我尽了为父之责,还帮我治好了女儿的体寒之病,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他!”
此时邱长百道:“师兄之心情自然可以理解,但陆离说的对,同盟之事非同小可,而且宁掌门对心怡疼爱有加,期望非常,这是有目共睹之事,若因此而波及到下个月的同盟大会,那就是影响太过重大了。”
“这我也知道,可是怎么办的好?”宁芷玉问道。
“心怡”虚游子抚弄着宁芷玉的头发,“你能认爹爹我,我就已经很满足我,我有你月瑶师姐照顾着,也很好,其实你留在崆峒,要好过和爹爹在一起的……”
“爹,您是我亲生父亲,我都离开这么多年没有孝敬过您一份,我怎么忍心再和你分开,我们回去和养父说清楚,他很疼我,一定会让我回到您身边的。”宁芷玉道。
虚游子摇摇头,“你本来的生活很好,爹爹也并不想打扰你,但爹爹已经风烛残年,怕忽然一日死去,地下也无颜去见你娘,这才和你相认,希望给你娘有个交代。但爹爹并不希望你因回到我身边,让你失去你本来拥有的一切。只要爹爹不和你明白相认,你还可以继续留在崆峒。”
宁芷玉安慰道:“爹,我本来拥有的一切都不属于我,失去我也并不在意,而我唯一担心,已经这么多年,养父知道此事会不会很伤心。”
此时陆离开口道:“师祖,芷玉,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与否?”
虚游子点点头,宁芷玉道:“陆离你有什么主意吗?”
“从个人情感来讲,我自然希望我师祖的女儿能回到我师祖身边。但情理上讲,我以为,世间恩之大,莫过于养育之恩,况且宁掌门对芷玉你关怀备至,你怎么可能说放就放,一走了之?这从情理上是说不过去的,因为你对崆峒有责任,一个人必须要承担他的责任!”
“你的意思……我留在崆峒?”
陆离继续道:“虽然在身份上,师祖和宁掌门之间你必须是二选一,但其他之事都是并不相悖的,即使你和师祖坦白相认,你依然可以留在崆峒之上,继承宁掌门的希望。”
“可以吗?”虚游子问道,显然他是赞成这个建议的。
“我在崆峒和宁掌门相处过一段时间,崆峒在他眼里胜过一切,而任何对崆峒有利的事情,他都会愿意接受,而不利的都会极力排斥,显然,芷玉离开崆峒,是对崆峒极其不利的,所以宁掌门一定不会放人,但是如果芷玉和师祖相认,但芷玉却不离开崆峒,继续担负崆峒未来的责任,这是对崆峒有利的,宁掌门也许放不下芷玉,但出于对崆峒的考虑,一定会答应。”
陆离对于自己的判断非常有把握,他说的确都在问题上,这般双方各退一步,是最好的答案,而宁芷玉自己也觉得她对崆峒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也不愿抛下崆峒的,所以陆离的建议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
既然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其他的事情该怎么做,自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寒非带着裴让在悔过峰很缅怀了他先父剑尊裴灵一番,而后估摸认亲事情还没完成,就热情的带着他把昆仑五峰都跑了个遍儿,而后返回,果然认亲的事情已经搞定,而裴让还全然不知。
其他所有的事情要么办完,要么就放在了一旁,必然寻找江一合,因为邹无极很快就到达翠云山了,邱长百和虚游子都在等待,金乌雀的失,无界门的灭,香霞的死,甚至是许敬之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父女失散,都是邹无极一手造成,这仇,焉能不报?
而宁芷玉得知此事,也决定同众人一并留下,对抗邹无极,和他的神卫营。
两日后,五百锦衣神卫士,脚踏飞剑,连贯成线,已经飞入了十万大山之中,邹无极实力强大,而邱长百他们肯定也不能坐以待毙,山内设下机关法阵,加强幕障,虽然幕障终究被破,但也能消耗他们。
而陆离和寒非则和师兄们出了五峰之外,在来的路上设下法阵机关,以期望能稍微阻挡一下他们。
虽然翠云山人所在迹罕至,并为幕障保护难被外人发现,但,因为邹无极当年和许敬之交好,他自然也是来过翠云山的,能很轻易找到这里。
所以仅隔一日时间,邹无极带着他的徒弟和神卫营,他们已经到五峰之外了,到了五峰峰外,邹无极手下的人变少了一些,虽然并不十分明显,也就仅仅损失几十人而已,但也算那些法阵机关起了作用。
其实相对于那些神卫士的是能力,那些机关法阵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原因就是陆离他们在靠近翠云山的途中摆下的机关造成的,因为一路无险,进了了十万大山也相安无事,所以神卫营的那些人就掉以轻心了,结果后来突然早已机关法阵,没有准备的神卫士被断掉了一些。
但以邹无极的行军速度来说,似乎,这些损失并未影响到他们。
邹无极和他的大军悬停在五峰的幕障之外,以邱长百和许敬之、关阳子三人并列为首,中间的球场,其实更靠前一些,陆离寒非宁芷玉等人分列左右,他们在大军到来之前,已经等在了那里,两股势力,半空对峙开来。
邱长百没有说话,率先开口的确是虚游子:
“故人前来,可是一叙?”
“故人?”邹无极瞅了一眼拄着拐杖的虚游子,长风大袖子一甩,捋着胡须,看来并没有认出他来,“我与你何故之有?”
“哈哈,今日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乃为贵人,俗谚贵人易忘事,果真不假!”
“务须在本国师面前惺惺作态,报上你的名来就是!”邹无极直接到。
“鄙人,虚游子!”
邹无极听了这名字,丝毫没有印象,正欲讽之却听那人继续说道:“俗名,曾唤许敬之!”
闻言,邹无极不由身体往后一震,盯着虚游子仔细的看,虽然虚游子已经完全失去了当年,英俊倜傥的外表,便得华发苍老,佝偻而萎靡,但是气魄和眼神还是很像当年的。
“敬之兄?你没死?”看了邹无极心里还是将许敬之放在兄长之位的。
“许敬之已经不存在,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虚游子,不过,他却继承了许敬之的那些,忘不掉的仇恨!”
“仇恨?什么仇恨?”邹无极一直惧怕许敬之,就算眼前的许敬之,已经这般老态龙钟,他的心里,还是有阴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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