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陆离醒的很早,因为他一夜都没睡。{首发}
整个夜里陆离都期待发生点儿什么,但一夜除了风声,其他都很安静。
从天方亮的清早开始,山上逐步热闹起来,而陆离的心却渐渐觉得冷了下来,冷静了下来,也许就不该期待什么奇迹,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而此刻,陆离反而有点儿担心江一合是不是出现了什么状况。
趁着清早,陆离下山来到秃峰,长短长,摇了摇知心铃,等了两个个时辰,却不见江一合回个消息,于心底这才是完全放弃的原因。
待陆离回到山上的时候,已近中午,宴请大殿之内,高朋满座,宾客齐聚,热闹非凡,但这热闹之中却逐渐多了议论,因为成婚之事,礼节颇多,眼见吉时将到,却未见新人入堂,拜天地君亲师,奉茶叙礼。
主位之上的宁天泽脸上露出一丝焦虑,同主位而坐的裴让母亲早已按捺不住,不停的站起来往大殿之外张望,这都如何时候,怎不见个影子?
于是两厢差遣去各自的住处探问情况,星月阁传来消息,说宁芷玉那里仆从和婆子们都准备好了一切,等待姑爷这边儿,待人去迎接,然后公赴正殿,拜堂成亲,但,迟迟未等待姑爷前来。
这边儿等了许久之后,终于火急火燎的回来消息,一个尖着嗓子的仆人大声的喊着,全部人都听的真切。
“大事不好啦,夫人,裴让少爷他,他失踪啦!”
陆离一听,心中一震,“莫非……”
裴让娘猛的跳起来,“胡说什么!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失踪了!不好好找找?”
仆人道:“找啦!整个崆峒都快找遍了,就差地底下没翻出来了!可是就是没找见!”
“啊?这孩子,平时贪玩也就算了。这么要紧的日子,跑哪去了!”夫人很是着急,有对那仆人厉声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昨天见裴让少爷忙的晚,早晨未准时起,想他今日可多睡一会儿才有精神,可后来时间已紧,我去少爷房间敲门,无人应答,进去发现少爷原来已经不再房中。我便派人去找,可是四处都找遍了,也不见少爷的踪迹啊!”那仆人回答道。
听仆人仆人这么一说,裴让的娘一下子坐回到椅子上,开始“儿啊,儿啊”的哭了一起来。
这成婚之事,没有了红烛嫁衣,可成,没有宾朋宴请,可成,甚至没有高堂在位,也可成!但就是没有了姑爷,这婚是成不得的。
外人大老远的来的祝贺掌门之女出嫁,这却没有姑爷接亲,岂不是脑了大笑话,让崆峒和宁天泽脸上顿时无光!
在议论和等待之中,吉时已过,这亲事已经黄了,宁天泽脸上肌肉抽动,四位长老也都沉默不语,宁天泽忽然一拍桌案,站起来,很不满的离开了主位,宾朋们也都很识相的自动散开,该走的的走,该回的回!
却说裴让失踪的消息传到了星月阁,小敏是连连叫好,一副大快人心的样子道:“小姐,这真是老天开眼啊!那个裴让,他哪配得上小姐你!失踪的好!”
宁芷玉自然不能说她是高兴的,但她的确脸上露出了意思轻松,“一切都逃不了安排,且看到底如何吧!”
“小姐,这可是老天爷给了你一次机会,你可别不知道珍惜哦!”
“无可珍惜之人,又如何珍惜。”
“怎么没有?你看看你和陆离公子在浴箱都那样儿了,而且你们相互喜欢,为什么没有可珍惜之人呢?”
宁芷玉摇摇头,“陆离他也许不讨厌我,但并不喜欢我,我对他余情何用?”
“怎么会?这些日子我常常替小姐您留意观察陆离公子,自从知道你将成亲,他就变得郁郁消沉,而且这两日更是茶饭不思,心神憔悴,九儿姑娘还特意找我要了些给他安神定心的药,我给她些凝神茶。”
宁芷玉听了这些,望着妆镜台,便不再做声。
陆离和寒非回到客房,寒非发现陆离的心情果然好多了,其实寒非也是,毕竟他也是瞧不起裴让那人的。
“你说这裴让,失踪的可真是时候啊!其中肯定有蹊跷吧!”寒非笑着对陆离道。
“蹊跷是有,只是不清楚到底是如何的蹊跷,现在我担心江大哥,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消息。”陆离刚说完话,身上的对铃响亮了,先是三声长音,是回答陆离之前的那次呼叫,而后是三声,长短长,陆离嘴角,不由的露出笑来。
“咦!这铃铛挺特别的啊,哪买的?”寒非才注意到陆离腰间多了一个铃铛。
“我带你去见卖家?”
“切!随便问问而已,不去!”
“走吧!保证你去了不后悔!”陆离拉住寒非就往外跑。
陆离带着寒非来到秃崖,江一合已经等在了那里,三人见了,陆离和江一合相互先大笑了一阵,寒非已经明白了许多。
寒非道:“看来山上事情是你们合谋捣的鬼啊!”
江一合摇摇头:“不,这点儿小事儿,我一个人就搞定了!怎么样,这没了新郎官,亲是成不了了吧?哈哈!”
“江大哥,你是悄悄去山上,把裴让给抓下山藏起来了?”
“我是抓他了,可是没把他带下山,在山上就把他给藏起来了!”
寒非道:“哦,哈哈,藏哪了?他们可是找到了好久都没找呢!”
江一合笑道:“那是,这可费了我一番功夫呢,我在我在马厩棚子里挖了个坑,把他给埋里面了!”
“啊?你把他杀了?”陆离寒非都一惊,那裴让不是好东西,但也罪不至死吧!
“当然没有,如果我杀了他,那不就是给崆峒留口实,我真杀他门派弟子了么?”江一合道,“我是先用符咒封了他三天,然后在马厩里挖了坑,把他藏在里面了,上面铺着的有层遮挡,他饿三天,死不了的!三日后符咒自动解除,他就可以爬出来了,不过,接下来的三日里,他可以尽情的享用那些马粪的问道了,哈哈!”
“哈哈,江大哥,真佩服你,连这点子你都想得到,够绝的!”
“他这叫罪有应得,活该他想用全顺家人对付我!还把他们关在地下密室,这就是给他的教训。”
“好教训!不过你这一教训,可是彻底把崆峒给得罪了!”
江一合丝毫不在意的道:“无所谓,拿元灵珠时候咱们不是连邹无极都得罪了吗?还在乎崆峒这混杂的门派!”
原来被阵控制是假,江一合故意不愿离开那密室在是真,虽然阵是崆峒的上等之阵,但奈何裴让自己修行太浅,阵只能对江一合有影响,但却是无法控制他的,那些他癫狂的画面都是他演给裴让看的,演的时候,自己心底还琢磨着像不像的问题。
然而其实裴让用阵也没几次,也分不出被控制的人真假,但他是绝对相信这阵法的,因为这是他学的唯一的上等阵法,自当自信了。
所以江一合料定自己加装被困住的话,裴让一定会来看他,江一合这就得了机会,他便设了一道隐符,等待裴让靠近他的时候,将符咒悄悄附在裴让身上,隐去。
待到子夜的时候,江一合轻轻挣开绳索,来到崆峒之上,当然以江一合的修为,空中设置的那些阵法,其实对他作用都不大,而且他已经上过崆峒两次大概都很熟悉了,只不过,给裴让选择个好地方的时候,找了好久,偶然发现了崆峒山上还有马厩,这才找了那个好地方。
话说,找到了好地方,挖坑的事情,江一合也不愿自己动手,于是施法将符咒唤醒,让裴让进入了梦游的状态,然后来到马厩,自己动手挖起坑来,坑挖好了自己就跳了进去,江一合就给他再施了一道符,然后勉为其难的为他铺了些木板,泥土和稻草。
可想,谁能知道裴让在大婚当日会跑到马厩睡下,就算找到了马厩,那自然也是不把地下翻起来,还在找不到人的。
处理了裴让,江一合便回到终南山去帮助全顺娘亲治伤,他那一剑虽然避开,但是伤到了她一些筋骨,而刺出这一剑,的确是江一合丝毫无防备情况下,被阵控制所为。
不过,这般则折磨了裴让,来日肯定不得安宁的,他们娘俩在终南山下也是住不下去了,自然的换个的地方去,于是江一合帮着收拾外出行头,并送了他们一程,暂时在又百里之外的一个镇子客店先住下。
陆离道:“既然裴让还有三天时间才出来,想必宁天泽也不会很快答应让芷玉随我们去昆仑,中间正好有段时间,我想去安庆镇,看看我大师傅,不然去昆仑,可能又没时间了。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陆离说着这话,望着江一合,他是希望江一合能一起去。
江一合道:“我就不去了,这事情暂时先了却,我得想办法先把我妹妹从狐妖那里救出来,这事情我不想耽误太久。”
“那行!要是你有什么发现,立刻通知我,”陆离摇摇铃铛:“我会尽快回来帮你!”
“那你就先帮我给我朋友和他娘找个安全的住处吧!其他的再说!”江一合道。
陆离道:“正巧,安庆镇是不错的镇子,我师傅就是在那里停歇落脚的,我可以带他们去那里,我大师父也可以照料他们。”
江一合道:“那就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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