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颖和冷墨承的婚期被提到了正月十二。【首发】
大幅度的提前,理由是驻守在边疆的王爷想喝四王爷的喜酒。赵国,西岳国和东华国的客人都还没走,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纷纷表示可以留多几日喝完四王爷的喜酒再启程回国。
那个那么喜欢冷墨承的安苏公主也表示要留下来参加冷墨承的婚礼,让华颖再一次感受到了她心理的强大。
正月初八,赫国传统的狩猎节。皇帝会在皇家御林打猎,之后会举行仪式将所猎的猎物献祭给祖先。陪同的名单之中,冷墨承和华颖的名字赫然在列,除了朝中一些年轻的武将和少数文官,各国的贵客也受到了邀请。
华颖这一晚见到冷墨承,开口问他借一个人。她之前有想过,夜息寒是暗卫的头目,所以他不一定有时间帮她训练姚三娘手下的那帮暗卫。她见过其他几个,身手虽然没有夜息寒那么好,但却也算得上是顶尖的高手,最主要是他们从事暗卫这一行的时间够长,有足够的经验。
冷墨承看了她半晌,问:“你要做什么?”
“你不用管,我有自己的打算。”
他叹了口气,轻轻拥住她:“你将心里的想法告诉我不行么?你把你的事情交给我去不行么?”他现在很喜欢这么抱着她,但华颖不喜欢。
“我只相信我自己。”她一出口,感觉到他的肩头微微振动了一下。放开她,沉静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一些失望。
华颖心里一悸,撇开目光。
她觉的自己这一句话可能有点伤害他的自尊,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屋子里面静了一会儿,然后听见他淡淡地应了个“好”字。但这一晚上,冷墨承出奇的沉默,吹熄了蜡烛后,便静静地躺在她的身边,没像往常那般对她纠缠不休。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华颖却被自己莫名有些失落的情绪给吓了一跳。
后来的几天,冷墨承都没有出现,好像突然之间凭空消失了似的。华颖虽然不很想他,但有时候脑中突然之间会闪过一个念头:他不会是出现什么问题了吧?
骑着乌骓戴上锥帽去新尹的街头巷尾兜了一圈,街头的传闻并没有四王爷什么什么的消息,然后便放心地回家了。她突然想明白原来还是会担心冷墨承的。
可他这是做什么?是因为那天晚上他的那句话让他不高兴了么?所以在和她闹别扭,用冷战来表示他心里的不满。切--那你就去不满吧,别想着让本小姐来哄你。
隐隐地觉得不悦。
没隔多久,姚三娘那边传来了消息,说帮她那帮杀手训练的人已经到位。华颖很高兴,事情终于朝着她计划的又前进了一步。冷墨承虽然没过来,但还是在帮她做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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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情报收集。
姚三娘那儿主要探听的是朝廷那边的消息,要想知道夜谜的消息还是需要跟方易进行打听。为了将夜谜引出来,她将自己当成诱饵,经常骑着马在街上乱转。为了不让人盯着看,她特意戴着锥帽,将自己的脸遮了起来,这也是新尹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出街行走时经常戴的装备,以前华颖不喜欢戴,是因为视线真的不太好。她的手上捏着银针,随时都保持着十二万分的警惕,对于夜谜这种神出鬼没,连指甲的藏着毒的家伙,她不能有一点点的松懈。
方易在暗中对她提供保护,但是几天过去,那个狡猾的家伙却一直都没有出现,也好像冷墨承似的凭空失踪了。这段时间华颖连背脊凉飕飕的感觉都没有,所以可以肯定夜谜并不在附近。
华颖有种砸东西的冲动,她承认最近的脾气似乎有些大,莫名其妙想发火。
她在街上转来转去的也有意外的收获--在东大街的闹区,发现了原本做布庄的一家店要盘掉。告示刚刚贴上就被华颖给揭了。
这个店面比之前死过人的那家胭脂水粉铺地理位置好上很多,处于东南大街交叉的位置,两条街的人流汇聚在一起是相当惊人。
当然,铺租也很惊人,一个月就要干掉三千五百两银子,而且一交就要交半年的租金。
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众所周知,新店开张未必一开始就能赚钱。新店需要守,这其中,店面租金是一笔很庞大的开支,很多人开店就是想得太简单,以为新店一开就一定能赚钱,前期花钱投入了以后,发现每天顾客寥寥,收入微乎其微,守了几个月以后,便心灰意冷,钱没了,梦想也破灭了,失去了守下去的勇气,最后以失败为告终。
华颖咬着下唇,犹豫了好一阵子。
“我再想想。”她将手中的通告还给店里的人:“还完好无损的,你再贴上去吧。”
那人就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华颖懒得跟他纠缠,转身欲走。。
有人挡在了她的前头,一身的紫色,玉冠束发,五官精致绝伦,只是脸上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几日不见,他竟瘦了许多,也显得很憔悴。
这时候唇间露出了温润的笑:“颖颖--果然是你。”
原来这家布庄竟然也是风夕家的产业。
华颖心里便打起了小九九。因为赐婚的消息,风夕看起来有些难过,所以她觉得这个时候提减租的事情似乎不怎么合适,也有可能让风夕觉得烦躁,一怒之下就不把铺子租给她了。
她承认自己这样做有点利用风夕的感情,可她是个做生意的人,商场上的人脉关系自然是能利用便利用,她顾不了那么多。何况她跟冷墨承又不是真的结婚,所以对风夕也没什么愧疚不愧疚。
他们找了一片空旷的地方。
天气还没有回暖,万物也还没有复苏,望来望去都是一片枯黄的颜色。华颖放开手中的缰绳,让乌骓自己随意走动,这马似乎能听得懂人讲话,她不用担心它会走丢。
乌骓好久没有接触大自然,所以嘴唇一撅一撅地啃着地上那些黄不拉几的枯草似乎也很起劲,时不时地抬起头看看周围,可惜马不会有笑的表情,不然它肯定笑得很灿烂。
风夕坐在小河浅滩边的草地上,双手箍着自己的小腿,下巴支在膝盖上,眼神呆呆地盯着河面,看起来就好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华颖轻咳了一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风夕一直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该先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吹着寒风沉默着。华颖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可能很快就会失去耐性。
“颖颖--你怎么说嫁人就嫁人了呢?”他终于幽幽地开口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也没看她,声音很轻,但她还是听地很清楚。顿了顿:“你和四王爷,真的是彼此喜欢么?”
她就“啊-”了一声,带着一点敷衍的意思。彼此喜欢吗?这事情她现在自己也说不清楚,她也不是个小姑娘,对于自己的感情多少还是知道点。
她对冷墨承虽然谈不上多喜欢,但好感肯定是有的。协议结婚的对象,当时风夕也在她的考虑之中,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冷墨承,两者之间的区别自然还是不言而喻。
“为什么是他呢?”风夕转过脸来,他看起来的确有些伤心,好看的笑容都不见了:“我倒情愿你选了其他人,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华颖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后来想想,大概是觉得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还是比较亲近的,正常人的心理,喜欢的人找了一个自己素不相识的人也好过找了自己的朋友。
至少,不用经常看到那对人在自己眼前秀恩爱不是?
她跟风夕两个人之间似乎也没什么话好讲,换句话说,也就是共同语言并不是很多。华颖觉得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想法差太远。她不是很明白风夕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这样的女人,从这一趟的单独相处来看,她可以很肯定自己并不是风夕的良人。两个人的想法南辕北辙,根本就想不到一块儿去。她觉得风夕对她的迷恋,只是陷入了“得不到”的怪圈。
不过风夕终于问起了她是不是要租店面的事。
“是,不过那店租太贵,还需要在考虑考虑。”
他点点头,便没有再接口了。华颖想着跟他讨价还价,但是想想还是算了。风夕今天的精神状态似乎并不是很适合跟他谈生意。
顺其自然吧,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
告别的时候,风夕对她提了一个要求。
“我可以抱抱你吗?”
她有些犹豫,不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观念,而是这时候方易和夜息寒等人说不定就在周围偷偷看着。他跟风夕这一抱,马上就会传到某人的耳朵里去。
可是,他不是对她采取冷暴力了么?而且,她为什么要顾忌?
“来--”她特豪迈地张开双臂,心里有种恶狠狠的得意。
她和风夕在河边抱了,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风夕在放开她的时候用嘴唇在她的脸上这么来了一下。华颖呆了一呆,然后一手捂着脸神情紧张地周围望了一下。
“你在看什么?”风夕也跟着她周围望。
“没什么,我找马。”她轻咳了一声,“看见了它在哪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她朝着他挥挥手,快步走了。
莫名其妙的,跟风夕为什么会有一种在偷。情的感觉,一定是她想多了。
华颖最近几晚都睡得并不好,最主要是她总担心自己身边半夜会突然多出一个人,侧着身,托着腮含情脉脉的看她。
但那人终究没有出现,一直到了初八的狩猎节,华颖终于在皇家御林见到了他。
几日不见,不知道为什么华颖心里竟然有一种淡淡的陌生感,他穿着明蓝色箭袖长袍,外罩薄纱,头戴金冠,腰上缠绕着深蓝宽腰带,穿着一双鹿皮软靴,外披玄色狐皮大麾,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浑然天成的优雅与尊贵。虽然神情淡淡,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却似乎有一种巨大的磁力在吸引着人的眼球,他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可以忽略的陪衬。
他派了马车去华府接的她。
在她下车的瞬间,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脸上,薄薄的嘴唇微抿。但可以肯定,他没有笑,就连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也没有一丝笑意。
“你过来--”
凭什么?她冷冷地回瞪他。
走近了,才发现他那双眼中波涛汹涌,然后,莫名地心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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