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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荣华 第127章 夜闯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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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颖心想,我去--人家死了人,他过来凑什么热闹。(首发)

    “..华老夫人让小姐和夫人赶紧过去呢。”小悠终究是个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小姑娘,听说当今皇帝来了,激动地不行,心头狂跳,呼吸困难,小腿打颤各种状况都出来了。

    再过大约一个时辰,三夫人入殓,明日一大清早出殡。冷墨凌突然间到访,让华府上下蓬荜生辉。通过这事,似乎在向世人宣告,华家在当今的皇帝心目中还是占有相当重要的位置,这令原本以为已经失宠的华府当家人受宠若惊,激动地连连跪地磕头,感动地涕泪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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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几天沈珀作为华家的媳妇也帮着接待女宾,各种应酬,都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华颖没想到平时看似胆小内向的沈珀,在待人接物上落落大方,举止得体,处处显示出大家闺秀的大气。不由对她的身世又开始好奇起来,可惜沈珀对自己的身世向来忌讳莫深,就算问了也不一定就能问出个什么,几度想要开口相问,转头想想又觉得不能强人所难,便又将这想法搁置一边了。

    华颖来到灵堂,见冷墨凌坐在正厅上首的太师椅上,边上围着一大堆唯唯诺诺的官员,他今天穿着素色暗云纹的窄绣长袍,头戴玉冠,和衣领袖子的白色滚边相映衬,巧妙的显示出他的前来吊唁的诚意和帝王独有的尊贵非凡气质。

    入殓仪式开始后,哭声四起,华家请了一帮道士敲敲打打,又跪又拜。华颖算是后辈,被安排在第二批跪拜,跪完后便站在灵堂的一边看着别人跪拜。冷墨凌上了一炷香接受了众人的跪拜后便消失了。华颖隐约听到华大老爷殷勤地招呼他“这边请,那边请”猜想他应该是还在华府,并没有立刻回宫。

    等入殓仪式结束后,华颖跟华老夫人说自己要陪华若云守灵。

    “六妹妹这两天太累了,你看她..双颊都凹进去了,再这样下去,纵然是铁打的身体也会垮掉的。”

    站在一边的华彻嘴角抽了一抽,然后斜眸看了看她。意料之中地被华颖瞪了一眼,唇角微翘,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华若云经过两天前的事情,对华颖母女的敌意消除了不少,但她也不傻,总觉得华颖要留下来陪她是出于其它目的。但一时之间又想不通里不对劲儿,张了张嘴,但终究还是没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难为你一片孝心,又知道疼惜自家妹妹,老身真是开心,好吧..明天一大早就要出殡,不要太累才是。”华老夫人在粹环的搀扶下离开了,对于三夫人的死,想必她的心情是最矛盾的一个。听到三房的死讯第一感觉犹如五雷轰顶,转头一想,似乎她死地挺好,从今以后她的三儿子就能解脱了,华府也可以清净了。当然这事情她谁也不会告诉,所谓女人心海底针,华老夫人再老,她终究还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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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之前,华颖守过两次灵,一次是为了生母,但是她那个时候还小,根本不知道死亡的意义,就好像柳秋的孩子,她父亲说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她便信了。为母亲守灵那个晚上,她只是窝在父亲的怀里结结实实地睡了一觉,睡到半途迷迷糊糊地听到父亲压抑的哭声,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第二次隔现在并不远,是他的父亲,她自己一个人守灵,人前她一声没哭,剩下和父亲独处的时候,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无助,抱着灵柩一边哭一边说,说到天亮,整个人几乎虚脱,嗓子哑的说不出话。

    这时候她坐在偏厅,听见华若云一边烧纸钱,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心里突然觉得酸酸地疼。

    三老爷不在,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照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和女儿在一起守灵,可是他却溜了,或者现在正在某个地方哄那个女人,正室死了,他现在有了哄女人的砝码,他的世界即将迎来第二春..

    华颖突然觉得三夫人其实真心可怜,虽然她人缘差口碑差是自作孽怪不得别人,但如果她的鬼魂还飘在某处看着的话,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没几个人真心对她好。

    想到鬼魂,突然感觉到窗外似乎有一道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烛台上的白蜡烛火光摇曳,星星点点,烛身上烛泪一滴一滴往下,在蜡烛根部结起很厚重的一层。灵堂里面很安静,只有华若云低低的哭声和絮絮叨叨的说话声,偶尔听到火盆传来“噼啪”的轻响。

    突然之间外头传来一阵很细碎的脚步声,华颖弹身从太师椅上站起冲到了灵堂。手里捏了一把银针,脸色微沉,喝道:“谁?”

    华若云回过神来,尖叫了一声,连滚带爬地躲到母亲的棺木后面去了,现在的她犹如一只惊弓之鸟,丝毫经不起任何惊吓。一直伺候在她身侧的贴身侍女和方妈妈也吓得脸色发白,跟着她一起躲到了棺木后面。

    “快给我滚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是我呀,汪公公。”随着一声绵软如女人的声音,推门进来正是皇帝身边的老太监。华颖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将银针放回随身携带的小木盒里面。

    “哎呦--五小姐那一声暴喝可吓死杂家了。”他的双眼带着一丝嗔怪。

    “汪公公可知道你吓到我家六妹妹。”华颖面色冷淡,指了指躲在棺木边上瑟瑟发抖的华若云:“不知道汪公公这会儿到灵堂来做什么,这么晚了,不是应该随皇上回宫了么?”

    “嗳..”老太监看看华若云又看看她,突然之间朝她招招手,脸上带着一丝神秘:“来,华五小姐请借一步说话。”

    华颖摇摇头:“今晚我陪六妹妹守灵,哪儿也不去,汪公公若是有什么事情,等明日天亮再说吧,汪公公请--”

    “你!”老太监没想到自己热脸贴冷屁股,竟然碰了一鼻子的灰。虽然他只是个太监,可却也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这个小丫头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由地沉下脸来:“大胆,你一个小小的民女,竟然对本公公这么说话。”

    华颖嘴角含着一丝冷笑,目光冰冷盯着他看了看,微微蹙眉:“灵堂之上,死者为大,汪公公这样子在灵堂喧嚣不知道是否想过合适?既是皇上身边的人,便关系着皇家的脸面,汪公公这样子传出去的话,就不怕被世人笑话丢了皇家的脸面?”

    老太监被她一阵抢白,气得脸上通红,却又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反驳,跺了跺脚,指着她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我就知道你说的什么陪我守灵都是借口。”站在一边的华若云看出了什么苗头,不由哀怨地瞪了她一眼。华颖回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兀自走到偏厅重新坐了下来。隔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灵堂外头又响起一阵脚步声,听起来,这次来得是一群人,听起来这领头的脚步声那么沉重,应该是带着怒气来了。

    华颖微微蹙了蹙眉头。

    冷墨凌,你这么胡搅蛮缠,你妈知道吗?

    从方易的口中得知,当初他让神龙卫在姿峰山埋伏了弓箭手,并且下达“格杀勿论”的命令,对她的生死根本就没放在心头。这会儿又死皮赖脸地要来见她,想不通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正想着,听到外面“噗通”几声,随即响起华若云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民女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轻飘飘丢下一句:“平身吧。”快步往偏厅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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