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为安全起见,绣坊在近期自然是不会再开的,而且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就算重新开张也要另觅地方。{首发}只是眼下我们欠着西岳国商人的单子在年前一定要完成..我看是不是这样:让绣娘们将绣品的材料等物都拿回家去,隔个几日便将已经绣好的绣品送到你这儿来,然后还是按月结算工钱。”
姚三娘想了想,叹了口气:“眼下,也只有如此了。”
两人又在房中聊了一会儿,期间方易中途出去过一趟,回来的时候平日沉静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古怪。
告辞了姚三娘,下楼梯的时候,撞见了来春月居喝茶的冷墨峰和段潇等人。华颖对着他微微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刚跨出春月居的门口,听见冷墨峰在背后喊她的名字。
“听说你新开的绣坊发生了凶案,你..没什么事吧?”看得出他温文尔雅的脸上带着的关心是真的。他听知情的人说:凶案现场极其恐怖,惨状令人想起阿修罗地狱。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情倒是传的很快。华颖点点头:“谢王爷关心,如今有方大人保护我,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点点头:“嗯,如此,我便放心了。”
华颖又对着他笑笑,转身上了马车。
冷墨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好看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方易赶车的技术跟专业的马夫比起来还是有一段相当大的距离,加上古代的马车没有避震系统,路面情况又不好,颠地华颖浑身不舒服,如果他真是华府的杂役一早就把他给炒掉了。
可能是这个原因,华颖觉得这段路程怎么特别长,似乎已经过了很久都还没有到华府的样子。
忍不住出声问道:“方校使,怎么还没到?”
“快到了,刚才绕了些路。”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华颖心想,新手赶车可能难免认错路,绕路也是应该的。又想,不对啊,那新尹来来去去就几条街道,他平时不是还经常骑着“私家马”晃荡么,没理由会走错路吧。刚想出声,车子却已经慢慢停了下来。
“华五小姐,我们到了。”
华颖应了一声,猫着腰走出车去,掀开车帘子才发现方易带他来得根本就不是华府,而是一处水榭。一处装饰豪华的水榭,这种建筑在古时候被很多人用来夏日纳凉,水榭周围用竹帘封住了,琉璃瓦的檐角还装饰了一些淡绿色的纱幔,
华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脸色随即沉了下来:“方易,你带我来什么地方?”
“对不住,是皇上让方某带华五小姐过来的。”他拱了拱手,脸上的神情依旧沉静而平淡,只是看向她的目光却多了一份不易察觉的担忧。兴许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水榭的帘子一动,穿玄色云纹对襟深衣的冷墨凌从水榭里面走了出来,头戴金冠,腰上系着玄色穗子,挂着一块玉牌,他双手负在身后,腰板挺得笔直,下巴微微仰着,一双眼睛含笑地看着她。水榭里面还有一个穿着粉绿色襦裙的侍女,正拿了簪子翻动着香炉里面的香料。水榭里面摆了一张长案,两把太师椅,美人画的屏风后面是一张卧榻。
案上摆着一套茶具,此时紫砂茶壶正冒着飘渺白烟。
华颖双眸含怒瞪了方易一眼,却见他目光淡然地正看着别处,又见冷墨凌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由得心头火起,只有强行忍住。她依旧保持着刚才出车厢时候的样子,一只手还拉着车帘。
“你要保持这个动作多久,还不下车。”他慢慢朝着华颖走了过来,笑了笑,然后递手给她。
真龙天子向她递出的手是何等尊贵,没想到华颖竟然一点不领情,目光在他的手指淡淡滑过,然后身手敏捷地下了车。方易看得愣了一愣,一边的眉头微挑,冷墨凌脸色微沉,咬了咬后牙,强行将差点爆发的怒意给压了下去。
华颖环顾四周,对这个地方很是陌生,想必是冷墨凌的别院之类。
“既然来了,便陪朕喝一杯香茶。”
“皇上不是应该日理万机么?怎么倒是比我们这些游民还无所事事。”
“朕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他笑笑,似乎并不在意她的讥讽,走到水榭里面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对华颖做了个请的手势。华颖蹙了蹙眉,心想,这冷墨凌的忍耐力倒是越发见好了。
她在他对面坐下,微微吸了吸鼻子,只觉这里头有一股很清甜的味道,闻着很舒服很温暖。冷墨凌对侍女使了个眼色,她便识趣地退了下去,顺带放下门帘子,里面变成了一个很具私密性的空间,好在竹帘子通风透气,因此即使里头放了炭炉也不觉得很闷。
冷墨凌倒了一杯茶,递给华颖。
“这雪顶白茶,一年只采摘一回,一次得几斤,你尝尝。”
“暴殄天物。”华颖神情冷淡:“我不似皇上那般懂茶,也不会欣赏这种闲情雅致,希望下次喝茶的时候不要再找我,会很扫兴。”
“喝着喝着不就惯了。”他今天的脾气似乎特别好,好像华颖说什么都不能败他的兴致:“来,尝尝。”
华颖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双手举杯一饮而尽,微微皱了皱眉。
“如何?”
“我说了我不懂欣赏。”
冷墨凌没有说话,眼睛定定地盯着他看,平日里略显阴鹜的眼神,这会儿却变得有些意味不明,华颖只是觉得他的笑容中透着诡谲。
旁边一张高几上摆放的青花缠枝小香炉袅袅地冒着青烟。
华颖突然之间觉得有些热,下意识地扯了扯衣领,身上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慢慢地又感觉视线有些模糊,思绪有些恍惚,好像在梦境里面,虚虚实实地分不清楚。冷墨凌对着笑笑,笑容越发显得高深莫测。
“唔..周潼,你怎么也在这里?”华颖皱眉,抬头揉了揉额头两边,使劲甩了甩脑袋,人又清醒了一些。心里说:不,他不是周潼,是冷墨凌。
突然警惕起来:“你对我做了什么?”她首先想到了那香炉所焚的香有问题,目光一沉,人从位子上弹身而起,一个错步,飞起一脚将香炉踢到了水里面。冷墨凌也由着她。他不信华颖可以抵得住两种迷药的功效。
好热,好热,好热!浑身酥酥麻麻的,小腹里面又涨又热。她一个穿越过去的现代女性,怎么会不知道身上的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
“冷墨凌,你真是卑鄙。”
他“哈哈”大笑着站起身来,慢慢往她逼近:“华颖,朕今日要在这里宠幸你,你开心吗?”
“开心你妹啊!你个死变态。”华颖心里一通乱骂,慢慢地往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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