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荣卿将她送回浅月客栈,便自行离去,紫抒踏入客栈,敲了敲柜台,“掌柜的,我家师兄有无回来?”
正在拨算盘的掌柜百忙中抬头,“还不曾回,”
紫抒垂目焉焉踩着木梯上楼,推开自己的房门,泄气坐于榻边,思索傅青梵这几日到底在行何事,竟会这般忙碌,今日去严府时,亦是早早出了客栈。眼前忽闪过昨日他衣摆下方残留的血迹,故不做多想,微微调节心静,双手反转,运功,两指凝结紫色光环,闭眼点于眉心,实施追踪术,
神思飘飘荡荡,幽幽转转,即刻闪现异地,远山繁水,地势高就,一抹修长挺拔身形,长发翩然飘起,白衣云袖翻转,手持一剑,立于一处山峦峭壁,俊容无波动,眉间似隐隐凝了寒霜,淡漠双眸瞥向不远处,
对面有一水潭,一头身形魁梧,面目狰狞,满身黢黑的巨兽正趴伏潭中默默喘息,两只犹如灯笼的眼中投射着一种奇异光线,似是欲要喷之而出的烈焰,左耳廓处,挂有一个粗狂红环,格外瞩目,
是黑曦,她无比惊讶,以往安于九重之时,常听仙界小婢扎推谈论,黒曦乃魔界至尊坐下焰兽,其形魁梧,左耳挂有红环,长年处于积满煞气黑域之地,两只玲珑巨眼擅射阴魅至极的焰火,若不慎被其焰射中,轻者全身修为皆可散尽,重者化为灰灰,就此寂灭,
按理说这黑曦此时不该出现,源于早年古荒时期六界无不闻之丧胆的神魔大战,两族交战阵势浩大,其余四界无不堪受损毁,在那场恶战中魔界尊主契崙魂飞于青梵仙尊的清蚩剑下,焰兽虽未死,却负重伤,被压至洛隆塔中,不曾想此时竟会再现—
紫抒暗叫糟糕,如今他真身虽是居于渊境之战神仙尊,可毕竟下了凡,仙法亦被封印,只凭仅有的道术,绝不会是焰兽对手,她连忙集齐仙气挥至丹田,施行移形换位,室内紫光大盛,转瞬,既已消失不见,
紫抒现身不远处,彼时傅青梵正与焰兽恶斗,实势乃她所料,明显已属下风,挥剑的白衣云袖血迹斑斑,焰兽嘶吼,眼中射出两道烈焰,直击与之颤抖不休的傅青梵,他身姿敏捷,侧身躲过,却被火焰不慎燃了衣袖,挥剑快速斩断被烈焰焚烧的袖口,断绝蔓延,
“师兄!”她大呼,心口紧窒,手中化剑,顷刻飞身而出,从焰兽背后袭去,利剑插入其颈,此兽皮厚生硬,被它扭头甩开,
“紫抒快退回去—”茫然听见他在唤她,抬眼,焰兽竟已转身向她,双眼喷出焰火,她一边实施屏障保护,一边后退离去,不料,烈焰竟能穿透屏障,直击而来,顿时瞪眼惊讶,不会吧,难道自个真要死在这诸般丑陋的焰兽之下,她情何以堪呐—
眼前闪过白影,身子转瞬被投入怀抱之中,傅青梵护住他,偏身侧过烈焰,时辰太过疾驰,却被焰火零星焚了背部,他伸手即刻点住自身几处穴位,抱着她飞离此地,良久似无法支撑,在一处山峦之地停下,剑尖插入地面,就地盘腿闭眼调息,神情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而至眉间滑下侧脸的细汗,亦能了解他此时被烈焰火焚的痛苦,
紫抒知他此刻正在调息,故打扰不得,于是默默转其身后,他的后背左臂位置,焚了黑漆漆一片,烟气浓烈,一股异样焦味刺入鼻腔,似乎熏的鼻子都酸了,延伸至眼角处,她眠紧了双唇,飞身想去为他寻来水源,
“上哪去?”傅青梵渐渐睁了双眸,
“去…去帮你寻水解渴…”她喏喏回道,
“不用,在这里守着我,那焰兽可能还未远走,”
紫抒随之扑到他身前,眉角紧拧,“师兄是不是很疼—”
傅青梵注视她,默默摇头,“方才那焰兽所射焰火虽厉,喷出的方位却是直线,只需快速闪过便是,怎么你偏生不侧身呢,”
她低头愧疚“…我当时脑子没转过来,”
“诸如此类的若在碰上,切记了—”
紫抒点头,小心翼翼的回视“师兄怎会遇上焰兽?”
“此地不远有一山庄,焰兽出行伤了不少人—”
“但你不能贸然与之相斗啊,那兽本就修为高深,”
“焰兽虽汹涌,亦有其弱项,只要侍机而行,掌握分寸慢慢探之,制胜的机会定是有的—”
“即使如此亦会遇之险境,毕竟焰兽乃魔界尊主座下黒曦,其年岁已有二十万余年—”
“看来师妹所知事物甚多的”傅青梵抬头,话间意味深长,
“我…反正自己对你不曾有过恶意,你管我在哪儿知道的—”见他受重伤,她亦不再狡辩,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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