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尘的夜没有紫栾的奢华,点点的灯火照在路上,醉了一处人心,从门口看进去,能看见大厅里的一家人幸福的吃着晚饭。她拢了拢衣服,缩了缩脖子,跑的很快不去看这样的温暖!
夜晚的寒风呼号着,显得有些吓人,平常的白石桥今夜里点起了盏盏灯笼,厚实的彩色灯罩让烛火带着几分旋旖,消瘦的身影站在桥上,紫发飞扬,背影落寞,听见她的脚步声转过来露出笑容。
今晚的噬骨仿佛是不一样的,因为这样的笑容她没有见过,怎么说呢?很僵硬!像扯出来的。
噬骨揉了揉脸颊:“等好一会了!脸都僵了!”
“赫斯说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她不敢看他,一个平常看起来很心冷的人,一旦温柔太容易让人陷进去。
他却把她的身子转了过来给她披上自己的黑色大氅,声音柔到可以溢出水来:“天气寒冷,怎么穿的这样少?!”
艳倾一脸被吓着的伸出手捏住他的脸蛋:“噬骨,你没事吧?”
噬骨答非说问的说:“你和离渊的事……你要如何?”他小心的看着她低下头,顿了一下,思索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但是没有得到回答。
“能别说这些事吗?”她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如果离渊要来娶你了呢?”他悠然开口,看她欣喜的抬头。
“你说什么?!!”女子瞪大了一双湛蓝的眼,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惊喜。
噬骨吸了一口气,好像压制住了什么即将出口的话,然后一改温柔,粗鲁的拉起她的手“走,陪我喝杯酒!!”
酒楼里。火炉烧的很旺加上人很多,所以很暖和。台上的戏子们正在唱戏,滴滴东东的乐器声响个不停。
艳倾担忧的看着他一杯杯的把酒水灌进肚子里,拦又拦不住,只能等着他喝完了好送他回家。
忽而台上响起一阵琴声,她抬头看过去,上面不知何时拉开了一扇金色的帘,帘后的人白影绰绰,消瘦的如同冬日里枯了的树枝,凭着一声声的咳嗉声,可以判断是个男人。
他的琴音很萧条,带着无尽的忧伤,曲曲调调里满溢着伤感,三两声便是催人泪下。
但是他的琴好像很旧了,不住的听到琴弦炸断的声音,惹得人唏嘘不已,断了几次后,众人中边有人起哄让他下去,艳倾眯住了眼想细看看这人的摸样,奈何坐得太远看不清楚。
人群愈发的喧闹,更有人把碗碟仍到上面,那人站了起来,拿起了琴,小心的擦了擦,然后就下台了,艳倾看着他走出帘子走进后台,却还是看不清他的摸样,她站起身跟过去进了后台看见了班主,班主惊讶的看了她一番,居然把她推了出去。她很不满的瞪了班主一眼,走了出来。
然后就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她真怕自己眼花了:天哪!那个女人在干什么?调戏噬骨?!她居然敢调戏噬骨?!!
女人穿着妆缎弧褶子大氅,外罩镂金的夹袄,束腰处掩不住肥肥的腰围,那一双不知道刚刚是吃过蹄髈还是熊掌的手正往噬骨娇嫩的小脸上摸,为保那女人不死,她献身取义的冲了过去,隔开了两人,被撞得稍稍醒了一点的人迷蒙的看了她一眼:“你去哪了啊,我一转眼就不见你了!”
女人发指眦裂的看着坏她好事的艳倾大骂:“你哪来的婊子?”
艳倾倒抽,这女人嘴里一股油腻腻的腥味传进她的鼻子,她受不住的呕吐出声。
这一下,真把女人给惹恼了,她挽起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架势,艳倾一边慌乱的躲避她动作不灵敏的胖身体,一边小心的保证噬骨不会被她扔到地上摔个脑浆四溢,虽然她很想摔一下,好让这人清醒点。
女人气喘吁吁的看着艳倾灵巧的躲过一次又一次,大吼一声扑了过去。
艳倾一使劲把噬骨抱了起来拉到一边,醉的不成样子的噬骨半睁着一双过分迷离温柔的眸:“你怎么了啊?”
艳倾:噬骨,你不要一醉就这么销魂好吗?
趁她愣神的功夫,女人再一次扑过来,艳倾闭上眼睛等待自己被压成馅饼的一刻,却听到了一声厌恶的低吼:“滚!!”
她睁开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身罩着黑气,手掌翻转杀意毕露,一时着急跳起来抱住了他。
噬骨只觉得身子一僵,女子身上半魅半清的香气传进鼻子,比酒香还要醉人,接着他伸出手把她抱进怀里。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摸索着袭了上去。
艳倾瞪大了双眼,双手都不知放在那里。
噬骨!噬骨!噬骨在亲她?!
也许是火性身体的原因,噬骨的唇带着温暖的触感,唇齿间满是酒水的浓香,丝丝缕缕进入她的口中,鼻中。他的手撑在柱子上,把她环在墙壁与胸膛之间,他的吻法笨拙,或许也是因为醉酒的原因,总触不到她的唇,不过是在舔着她的脸颊,然而就是这样,也暧昧的不成章法。
噬骨只感觉唇边的东西带着丝丝凉意,像温度正好的盈透冰块,他的脸发烫,他很难受,他需要祛热。
最后噬骨缓缓的吻了吻她的唇角。便醉倒在地上。
好长时间才恢复过来的女人扶起了地上的男人,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走了出去。
厅后。
是什么的碎渣散在鞋边,是谁的血流在残留的酒水里,融了几滴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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