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进门前还是笑脸,可是等到进门坐下来谈了几句后,Shirley的脸色就只能用愤怒来形容了。
看着并排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两个女人,Shirley用力的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压下了自己差点喷发出来的怒气,声调不稳的说道:“你们这种行为和抢劫有什么区别?”
又是地皮、又是道尔顿家族的股份,她手里值钱的东西都快被搜刮完了,就算是为了日后的婚姻自由,这个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一点。
“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钟婳不以为意的把玩着刚刚到手,还没来得及捂热的迷你手枪,“帮你,我们要冒着得罪两大家族的危险,如果只是道尔顿家族,我们当然不用在乎那么多。”
在此之前,钟婳只是听说过迷你手枪的存在,就算见也是只在电视、电影中见过。
眼前的手枪只有自己手掌般大小,如果不是确认Shirley不会和自己开玩笑,钟婳甚至会以为这把枪只是一个玩具枪。
将枪先放到一边,钟婳倚在沙发上,一手撑在扶手上托起了腮,悠悠的说道:“但你也知道罗斯柴尔德是什么样的家族,哪怕我们肯帮你也是需要时间的,你不可能避得开和这个家族的人相见。”
Shirley的外表条件如此之好,钟婳和秦芷烟不怕别的,就怕落花无情流水有意。
万一她不慎入了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的眼,那帮她摆脱了这桩婚事的她们,难免就会成为第一家族的人泄愤的对象。
“你们……”
Shirley被钟婳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就算她早就已经为自己做好了万全的打算,但是却苦于没办法把这些事情说给钟婳和秦芷烟两人听。
这事和道尔顿家族资金出了问题不是一个概念,后者早晚有一天会暴露出来,而前者却关系到了道尔顿家族的隐秘。
要是Shirley把她心底的计划说给两人听,那就等于是将道尔顿家族的老底都掀开来了,哪怕她再想摆脱这桩糟心事,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不利于家族的事来。
Shirley不知道钟婳“见过”Frand,早就已经通过种种蛛丝马迹,猜到了道尔顿家族隐藏起来的最大秘密。
而钟婳也正是吃定了这一点,所以才紧咬着不肯松口。
“你可以再考虑一下,等想好了再来找我们。”这话刚一出口,钟婳就起身做了个送客的姿势。
Shirley要说服第一家族的人同意融资,必然要把道尔顿家族的底牌都摊开来。可是这些隐秘她能和第一家族的人说,却不可能讲给钟婳和秦芷烟听。
“大家都是女人,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Shirley目露绝望之色,神态几近哀求的问道。
然而这并不能打动早已铁了心肠的两人。
钟婳看了一眼始终保持着得体微笑,犹如一尊美丽的雕像般的闺蜜,无奈的对Shirley摇了摇头,“理由我都已经说了,而你也已经看到Yane的态度了。如果舍不得这些身外之物,那还是请你早点回去歇着吧。”
先前钟婳还只是做出了个送客姿势,现在却已经是有逐客的意思了。
Shirley顿时着急了起来,下意识的反握住了钟婳伸出的手,沉默了一下才恳求道:“你让我再想想。”
“请便。”
钟婳耸了耸肩,抽回了自己的手,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无声的沉默让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凝滞。
Shirley美丽的五官几乎都纠结到了一起,好半天之后,才期期艾艾的看向了端坐在沙发上的秦芷烟,“你只要我手里的股份吗?”
不会还有其他的东西了吧?
这句话中未完的深意惹得秦芷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端庄的模样一下子碎裂,明朗的像是由一个大家族继承人的妻子变成了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
“瞧你这话说的,”
秦芷烟笑得花枝乱颤,半开半合的眼角泛起了一丝氤氲的水光,妩媚的瞟了Shirley一眼,“放心吧,我们也不是很贪心的人,这些就够了。”
这些还不算贪心?!Shirley一口气梗在喉咙口,差点没能上得来。
“那我先回去准备一下,今天下午再过来把东西交给你们,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Shirley说完这话,便起身拿起了挂在衣帽架上的小包,站在门口处回望着两人道。
钟婳和秦芷烟同时点了点头,本来她们也没想到Shirley昨天才来找钟婳,今天就会再次找上门来。
不过也由此可见,Shirley想要摆脱道尔顿家族的安排的心有多急切。要不是如此,她们还真没把握Shirley会同意这番狮子大开口的要求。
送走回去准备材料的Shirley,钟婳和秦芷烟倚在门口相视而笑,然后便手挽手着回到了房里。
这间房间是秦澜订的,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没事的时候小酌一杯,品一品最爱的红酒。
钟婳走到酒柜旁,给自己和闺蜜各倒了一杯红酒,庆祝似的向她举起了手里的杯子。
伦特市是著名的雾城,哪怕是在白天,房间里的光线也不见得有多好,所以房里的灯一直都是开着的。
借着酒杯的掩饰,钟婳眨去了眼角不知道何时泌出的晶莹水光,笑着对秦芷烟说道:“Shirley手里的股份应该不会少,这一次我们可是赚大发了。”
“就是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恨你。”
秦芷烟也笑了起来,轻轻的和她碰了碰杯,轻抿了一口秦澜不知道什么放在酒柜里的珍藏红酒,享受的眯起了眼。
“管她呢!”
钟婳靠在沙发上,对着屋顶的吊灯举起了手里的杯子,轻轻的摇晃了几下,目光渐渐迷离了起来,“我记得你哥曾经和我说过,一个成功的商人就应该是要不择手段的。为了利益,只要不犯法,我们的一切行为就都是可以被理解的。”
Shirley有求于她们,其实也早就已经做好了被痛宰的准备,否则她又怎么可能会在今天就找上门来?
说到底,她们之间的来往也仅仅只是一场利益的交换,只有看不透的人才会对此怀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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