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姨母是极想家的.这对她來说便是一种优势.只是药烟凌是姨母安排在司马哥哥房里的怎么办.想到这里.又有些忐忑.不禁试探的问道:“刘公公可知.表哥房里的宫女.”
“老奴略有耳闻.不过一个小小的宫人.无需放在心上.”刘公公安慰道.
夏染染听完掩住面上的喜色.想來是姨母还不知道药烟凌的身份了.虽然她不清楚药烟凌这个贱人在搞什么鬼.但是只要有她在.一定不会让她称心如意的.
夏染染本还想再问些什么.这时刘公公测过身子.“夏姑娘快些进去吧.皇后已经在里面等着姑娘了.”
夏染染只好作罢.稍稍整理了下衣衫.便端庄推门而入.
皇后药香云居高临下而坐.宽大而又华贵的衣袍.美轮美奂的凤冠趁她越加的富贵逼人.即使如此不是半点美感.让人见了只觉得高高在上不可亵渎半分.
药香云目光刚一落到染染的面上.便是一怔.一张足以促动她心弦的容颜.长得还真是像.声音虽然威仪却不失悦耳的律动.“染染來姨母旁边坐.”
夏染染乖巧走到药香云近前.行了大拜之礼.才乖巧的坐在她凤坐下的垫子上.“是.姨母.”
“染染.可看见姨母园子里的牡丹了.”药香云摆弄着手指上的戒指.若有所指的说着.
“看见了.”染染不解的看向姨母的若桃花绚烂的眼眸.
药香云仔细的端详着戒指上的瑕疵.缓缓的问道:“你觉得粉色的牡丹比之红色如何.”
夏染染看着.竟然觉得莫名的熟悉.但无论怎样都看不懂里面的从容.只能老实的回答道:“不及红牡丹半分雍容华贵.”
媚人的桃花眸.带着一分严厉与审视扫向了夏染染.“你只看到了表象.虽然两者都是牡丹.但是差之千里迷之毫厘.”
夏染染闻言脸上有些难堪.姨母这是在说她非嫡系所出.不配如她一般为一国之母吗.“姨母.可是前段时间药灵谷遭逢大难.适龄的女子沒有比染染更接近嫡系了”
“本宫虽然离开药灵谷二十余年.但药灵谷的祖训和秘闻.不会有人比本宫更清楚了”看着夏染染那熟悉的容颜.她终究是不忍心责备.
听到这.夏染染面色一白.药香云这次沒有自称姨母.而是本宫.这话里的警告意味颇浓.难道姨母觉察了什么.还是知道药烟凌那个贱人就在宫里.
见夏染染不语.药香云的缓和了语气继续说道:“染染.你母亲与姨母是一奶同胞.这深宫之中并非如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繁华.何况御儿体质特殊.”
“染染知道姨母是爱护染染.母亲也是甚是想念姨母.可惜致死也未能见到您.”染染一双杏眸噙着莹莹泪水.语气里是难掩的柔弱.
“你父亲还好吧.”药香云僵硬的伸出手.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
“染染从未见过生父.是舅父将染染抚养成人的.”泪珠终于汹涌的从她的眼里不停的滚落.本就我见犹怜的小脸.越发的楚楚动人.
“哎.可怜的孩子.舅父也不在了.你是怎么撑过來的.”药香云叹息着.漂亮似笑的眼眸里.渐渐的漫起了浓郁的忧伤.
“为了药灵谷.”染染语气里有了几分哽咽.心里却是放下了.看來姨母是什么也不知道.
“染染.这个责任不是你能承担的.灵女岂会轻易就死了呢.你们沒有派人去找.”
“找了.可惜那一场大火实在太大了.尸体都烧的面目全非了.若不是染染巧合之下误闯了秘洞.恐怕也要一同葬生了.染染从秘洞出來时永远忘不了那日的惨状.至今都还在做噩梦.更是从那以后变得很是怕火光.”
药香云皱着眉头.按理灵女怎会如此轻易的就死了呢.况且百年难遇的帝王之才已经成人.怎会沒有那百年难遇的帝后相伴.看着满眼泪光的染染.终于不忍心在继续问下去.
虽然她恨极了逼她的族长父亲大人.但是如何也恨不起这张面孔.叹息的想道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呀.“留下陪姨母用膳吧.”
寒雨轩内.司马御于苏拂刚用过晚膳.俩人正围着棋盘正下的火热.茉莉也兴奋站在一旁帮苏拂执子.
刘公公领着夏染染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两个宫女.屋里三人心思皆沉浸在这一盘棋局之中浑然不觉.当然司马御习武之人自然是比旁人灵敏些.但对对幕后身边的人无半点好感.着实懒得理睬.
刘公公脸上便是一阵尴尬.夏染染也有些意外.故意迷惑的问道:“刘公公.您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公公.司马哥哥不觉也就罢了.怎么那两个宫女也如此大胆”
这话一出.刘公公脸色愈加的难看了几分.尖锐的扯着喉咙道:“传皇后口谕.”
茉莉这才发现.立刻紧张的扶起坐着的苏拂就要一同跪下.这时司马御却是伸手一拦.“拂儿既是我房里的.如今又受了重伤.就不必虚礼了.”
冰冷的眸光看向刘公公.冷冷的说道:“母后有什么交代就快些说.”
刘公公心里虽是恨极了这个目中无人的皇子.但是碍于他的身份.堆起虚伪的笑容.“皇后娘娘这不是怕夏姑娘在暮雪阁住不惯嘛.再说就算有皇贵妃在院子里.也毕竟是外人还有一个皇子.对夏姑娘名声也不好.毕竟以后是要做你妻子的人.”
皇后如此帮这个夏染染他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不知不觉中她得罪的人似乎越來越多.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她不得不紧紧依靠他.唯一一个让她肆无忌惮依靠的大树.
“刘公公.本殿下也不想委屈夏姑娘.”司马御一只手揽着苏拂的腰肢.另一只手把玩着她腰间的玉佩.
“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呢.都是自家人.都是表亲.皇后娘娘为殿下你做主.将你的偏院直接赐给夏姑娘了.老奴來只是传一声皇后娘娘的口谕.”刘公公自然是眼尖的看到了.那正是皇家的祥云佩.审视的目光再次逡巡上了苏拂的脸上姿色平平.不过尔尔.
连夏姑娘容貌半分也不急.许是殿下体制特殊.终于有一个可以近前侍候的.毕竟殿下毕竟也是沒接触过什么女子.情窦初开在所难免.就让这个狐媚子高兴一段时间吧.恐怕用不了多久.这祥云佩终归是要易主了.
“哼.”刘公公说完.白了一眼苏拂.又转头对门外的安公公说道:“小安子.前面带路吧.”
“是.”小安子到是沒有多少的抵触.毕竟这夏姑娘以后才是寒雨轩真正的主子.
“小安子.年纪轻轻坐到正五品.想來也是有些眼力的.要知道谁才是你的主子.别让那些狐媚子迷了自己主子的眼.”刘公公虽然是走到门口时才说.但是因=说话的音量足以让屋里的苏拂听的一清二楚.
苏拂见一向的懦弱的茉莉险些冲动.便轻咳出声.缓缓地摇了摇头.茉莉不甘的嘟囔着:“姑娘.”
“祸从口出.”苏拂表情严肃道.她既然不能离开皇宫.那么她再也不能像之前那么肆意不顾后果了.若是可以.最好为自己在宫外准备一条出路.
苏拂见他们都走远.这才撒着娇.“小御.如今宫规我也都学会了.是不是可以兑现承诺了.”
司马御原本还有几分温柔的眸子忽然一愣.她竟然还想着离开.语气有些不善:“外面就那么好吗.”
“一直听别人说外面热闹.可是我都沒有见过.”苏拂讨好的笑了笑.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渴望.
苏拂见司马御冷冷的看着她不语.才惊觉他的变化.赶紧跟着换了表情.故作沮丧的说道:“算了.既然小御不愿意的话.我以后再也不贪玩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乖乖的做什么.”
故作无力的伸出胳膊.又转头乖巧的看了他一眼.只是那一眼极尽的可怜.“茉莉.扶我回榻上.”
司马御心下一柔软.语气尽是无奈的妥协.“即使是出宫玩.也要等你的伤养好吧.”
苏拂这才开心笑道:“小御.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乐极总是容易生悲.苏拂这一高兴忘记了脚趾上的伤还未好.刚一锄地又是一身冷汗.痛的皱着眉头.
司马御适时伸手将苏拂大横抱起.大步向里室走去.“茉莉.你先下去吧.”
“那明天卯时.姑娘小解怎么办.”
“提前将痰盂放在外室.”
“不要.”苏拂只要想到上次.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炸毛.
司马御唇角微弯.贴在她耳边.伸出舌头搔弄着她的耳坠.“外室留人似乎很刺激啊.”
“茉莉.明儿卯时过來亲自侍候我小解.”苏拂刻意的在亲自二字上加重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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