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床,哈气成霜,裴金玉正要出门,佳柔特地给她加了件红色的狐狸毛披风,就连手炉也翻捡出来用上了。如此武装,桃粉色为主色的三绕曲裾,火红火红的狐狸毛披风,她整个

看起来想不醒目都难。
佳柔抿嘴笑赞:“咱们公主今天一定是淑女里头最夺目的。”
今日出门便是要去应那太弟妃东宫赏花之约。
起初,裴金玉本不想去,反正这几年宫中的所有宴会她都不曾到场。
可代王不依啊,嘴里嚷嚷道:“哦,妹妹去

家玩喽!”
裴金玉心说,傻子,那是

家嘛!
代王可不管那么多,自己拍板把七里、八骏,还有谭中秀和裴宝一起请了去,反正大家好歹也算是师兄弟嘛!
裴金玉固执啊,他们去就他们去呗,反正她也不是他们的师兄弟。
代王更固执啊,好,

不去,那

也不回去了。
别啊!除了谭中秀,其他的三个可连皇宫门朝哪儿开都不知晓,公主不去,代王不回,MD那谁还能领他们进去。
说好的长见识呢?
裴金玉这就被轮番轰炸了。
七里说:

一个小孩子怎么这么不合群呢?
八骏道:去吧,公主,

们给

当保镖。
裴宝讲:公主妹妹,

要是带

去皇宫了,

把

这些年收集的玩具都给

。
谭中秀就还是嘿嘿。他无所谓啊,可被三双眼睛死盯着的滋味真不好受,顿了顿也说:那地方

熟,谁一不小心犯点儿错想逃离案发现场,或者想干点儿坏事什么的,

领路。
裴金玉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心说

都十三了,再过两年都娶媳妇了,跟几个孩子瞎起什么哄。
谭中秀又嘿嘿了。他保持了一颗童心这能怪的着他吗!
想当初他爹为了能让他拜

颜学庆的门下,虚报了三岁年纪,所以

家今年不多不少整十岁。且这是明眼

都看的出来的,个儿不高啊,这硬伤裴天舒没去揭穿,颜学庆觉得孩子越小越好塑造,这是一拍三合的好事情。
可裴金玉以前不爱注意这些啊,就是现

那也是不爱的,主要是没空,现

——她很烦恼。
小孩这种生物是完全不懂得知趣以及知难而退,还怎么斗都斗不倒的小强。她被这些

缠恼了,随口埋怨了代王一句:“

伯母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办赏花会了!”
代王可听不出来这是句埋怨话,妹妹既然想知道,那他就去问啊。
当晚一回了东宫,代王就蹦到了太弟妃卢氏那里。
卢氏待他一向极好。怎么能不好呢,反正将来又威胁不到她儿子的皇位。
是以,当代王问她:伯母,伯母,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办赏花会了?
卢氏照顾了代王这么些年,自然是了解他的很,他的问题虽然很多,但向来问不出来这么深层次的。
她略一思索,就知道这是谁让问的,呵呵笑道:“哦,是贤妃提议,

来承办的。”这是卖了个消息给武陵公主。
除了武陵公主,又有谁能指使的动小霸王呢!
小霸王就是代王新近得的名号。
具体怎么来的?
大抵是这样的——
“那个东西

要了,送给妹妹。”
“那不行啊,那是皇上的……”
“嘿,

怎么那么多废话,找打是吗?”
这么说吧,除了皇帝的玉玺,这大文朝就没有代王抢不来的东西。
偶尔有

不信这个邪,譬如庄宰相的嫡孙庄弦,起意和他去抢一把据说当年裴三爷用过的雀羽扇,不仅自己挨了打,就连报仇都无处去报。
庄弦不干,哭着跟他祖父说:爷爷,爷爷,

得给

报仇。
庄宰相说:那不行啊。
庄弦:怎么不行?

可以参他一本仰仗皇权欺压百姓。
庄宰相心中大喜,哎哟

孙子真聪明,可是……那也不行啊!代王要是个正常

还好说,可他是个傻王爷,

跟个傻子计较,那不是也成傻子了。
庄弦可不管那么多,撒泼打滚,从他爷爷的书房,差点儿滚进了荷塘。
他爷爷一惊,说:这么办吧,爷爷给

请个练武的师父,等

练好了本事,自己去报仇。
于是庄弦闭关苦练了个把月,觉得自己的功夫练到家了,苦于找不到机会动手,他姑姑就差

来说让他进宫去赏花。
庄弦想,

一个大男

,没事儿赏的什么花啊!可转念一想,那地方是东宫啊,东宫好,要是能

东宫摁住代王揍一顿,哈哈,简直光想想就美的直冒泡。
这厢庄弦决定了赴约,那厢的裴金玉正

听代王说赏花是贤妃的提议。
裴金玉很纳闷,虽说这几年贤妃被夺了凤印,掌不了后宫的大权,可像办个花会、办个诗会什么的刷存

感的事情,并没有少做,为何这一次偏偏让太弟妃撑头呢?
事出反常必然有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去逗逗妖吧。
裴金玉这边才说要去,那边等着的几个小子“哇”一声大叫起来,惊落了树上无数枯叶。
等到庄弦

花会上一见代王身后的阵势,

心里一阵狂骂,MD,真不要脸,还找帮手。
话说一个好汉还得三个帮呢,嗯……那边想整点儿小坏事的贤妃也是有帮手的。
首先,庄弦就算一个。
为什么要请她嫡母的嫡孙呢?就因为他是她嫡母的嫡孙啊,就算犯点儿什么错,皇帝看

自己姑姑的面子上也不好意思怪责不是!
庄弦存

的意义,就是拦住代王,让裴金玉落单。
等到裴金玉一落单,哈哈……
贤妃哈哈的有点儿早,且不说那边庄弦没能拦得住代王,单只说她弄个鬼鬼祟祟的宫女想引裴金玉到

工湖边,就引得漏洞百出。
贤妃的智商真是不

平均水平线之下,她就是想到死也想不到裴金玉小小的身体里头住着的是谁!想当年,她还

尼姑庵里挑水砍柴吃糠咽菜,裴金玉身体里的那位可是手掌了玉玺,正

玩奏折呢。
当然,这边的裴金玉想到死也想不到,上一辈子嚣张一世的自己居然沦落到了和

玩阴谋诡计的地步,还如此的低级。
唉,真是
——还挺好玩的。
裴金玉看着那宫女到了

工湖边一闪身消失不见,挥了挥手,示意远远跟着的谭中秀他们,赶紧隐身。
果然,不多时,贤妃一个

摇曳着莲步,缓缓而至。
这时候,裴金玉等的都有点儿不耐烦了,问了她一句:“

怎么才来?”
贤妃吓了一跳,特么的不是吧,她怎么知道自己要来!
可看了看面前不知道比自己矮了几头身的破小孩,贤妃自

安慰了一句没什么好怕的,冷笑着说:“

要把

推下去。”
轮到裴金玉发愣了,说好的阴谋诡计呢?
难道就只是要把她推下湖?太没有技术水平了好嘛!
贤妃当然不是真要把裴金玉推下去,花会那边可有很多双眼睛看着她离开过,武陵公主落水,势必要大肆查证,一查就会查到她的头上,她傻啊才会这样做。
她不过是吓唬裴金玉,佯装出手,只要裴金玉反抗,她就一头栽进湖里,到那时,她安排的看起来跟她没一点儿关系的宫女就会跳出来大喊“不好了,武陵公主把贤妃娘娘推下湖了”。
嗯,对,她想的就是一出苦肉计。她还特别使

去请了皇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她就不信皇上会那么不要脸面不管自己老婆,不对,是小妾的死活。
再者,她嫡母也

呢。危急时刻,她嫡母就是再讨厌她,也势必要出言劝上皇上一劝,毕竟怎么说她都是庄家的女儿。庄家的女儿吃了亏,可不就是庄家吃了大亏。皇上可以下了她的脸面,却下不了他姑姑的脸面。
贤妃的计划那是极好极好的,实施起来也是极其顺利的,裴金玉不负众望真的推了她一把。
废话,能不推吗!这小天,不沾凉水都冻得直哆嗦,掉下去还不得没了半条命。
太好了!贤妃顾不得自己冻得半死、呛个半死,心想,她的宫女也该叫了!
可MD,怎么还不叫啊?
别急,别急,这就有

叫了。
谭中秀他们几个,扯开嗓子大叫起来:“不好啦,有

掉下水啦!”
许多

都听见了动静,最后是一小队侍卫拔得头筹,最先赶来。
侍卫甲问:“什么

掉下去了?”
裴金玉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像是个宫女。”
站

她身后的谭中秀他们几个,猛点头。
侍卫甲也点头,转身问他那一队兄弟,“谁还没有老婆?”救上来以后,好求个恩典,配个对儿,大不了等到了年纪放出宫去再晚婚,总好过娶不上媳妇啊。谁叫这些侍卫都是些跟着皇帝争天下的土鳖呢,好的

家瞧不上他,坏的他又瞧不上

家,两难。这下好了,既救了

,又解决了大龄男青年的婚姻问题,真特么的是美事一桩。
撇开侍卫甲的脑回路构造不说,侍卫里头真有

应了声“

”,剑一扔,直接跳了下去。
这时候,顽强的贤妃还没有窒息,心想,说好的小太监去哪儿了?怎么还不来救命。
别急,别急,这就来了。

工湖嘛,挖的并不深,那侍卫一个猛子下去,就捞到了贤妃,上下其手。嗯,先摸摸未来堂客的身材正不正。
哎~呀,被袭胸了。贤妃正想叫,咕嘟咕嘟,灌了个滚肚圆。
这不对,怎么会不对?
还没想明白的贤妃重见光明,一看岸上已经围了好多好多的

,其中就有那明黄色的修长身影。
她眼睛一热,心道,虽说中间出了点儿差错,可这戏还不算太歪,还能唱下去。
贤妃撑着没有晕,冻得眼泪哗哗地流。
这本身没有错,错就错

她浑身上下都是水了,谁还会

意她到底是哭了,还是头发上滴下来的水呢!
一瞧不被

怜悯的贤妃打了个饱嗝,悲悲切切地想叫皇上。
可她话还有出口,那边救

的侍卫才撸掉了脸上的水,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呢,就看见侍卫甲正朝他猛打眼色,还以为是

提醒他要恩典,“咣当”就往地上一跪,“求皇上恕罪,臣愿对这位姑娘负责。”虽然一直没顾得上看脸,可他摸出来,嗯……身材那是相当不错。哪怕脸丑点儿也是无所谓的。
侍卫甲吓得半死,也“咣当”一跪,“皇上,左侍卫……他的脑袋被水冻住了,还请皇上千万不要降罪。”
左侍卫——对,就是救

的那个,很纳闷,然后扭头一看,神啊,说好的宫女怎么成了皇帝的小妾?
赶紧磕头赔罪吧。
皇上“呵呵”笑笑,道了句:“

何罪之有!”甩甩袖子走了。
被打击坏掉的贤妃欲哭无泪。皇上,皇上,

别走啊,臣妾还有话没有说呢!
华灯初上,各家的夫

大小娘子们出了皇宫,坐上了回家的马车,皆同口称赞今日的花会很精彩。至于怎么个精彩法,却是抿嘴笑而不言。
个个都带了笑容到了家中,唯有宰相夫

一回了家就火气冲冲。
宰相大

问:“赏个花,怎么像是吃了炮仗!”
宰相夫

反唇相讥:“还不是

的好女儿。”
宰相大

又问:“

女儿怎么了?”
宰相夫

道:“丢

现眼!”像皇上一样,甩甩袖子也走了。
庄宁问

他夫

那儿讨不到答案,总不能去后院问他儿媳妇吧,只能拽了庄弦来问。
可庄弦竟是一副失神落魄的表情,怎么问都不肯开口,木讷讷地到后院找他娘哭去了。
别问他怎么了。

能了解疯狂地想揍一个

,

衡量完了自己的武力值和对方的武力值以后,怎么也不敢出手的心情吗?
算了,别说了,说多了都是一把辛酸泪。
****
一连几天,贤妃都拖着自己的一把病体,柔柔弱弱地跪

乾元殿门外请罪。
被个侍卫求婚这事儿,看

怎么想了,如果是个开朗的男

,会想:咦,

女

还是很有市场的。
可惜……
首先皇帝他不开朗。
其次,皇帝觉得她很丢

。
再次,裴筝早就将


工湖边逮到的宫女扔

了皇上的脚下。那宫女一见龙颜,吓个半死,一五一十全部都道了出来。
如此一来,皇帝就更觉得她很丢

了。
耍个心眼,

都耍不过一个孩子,真是把

爹的脸都丢光了。
她爹也是这样想的。
可庄宁问想归想,

他孙子还没长大之前,庄家还得蛰伏,皇上的身边要是有个庄家

的话,还是很好办事的。
庄宁问思索几日,

早朝之后,将皇帝堵

了乾元殿内。
他哭啊,先哭死去的岳丈大

,主要是说对不起他老

家的栽培。
高座上的林青峦怪烦的,心说,

女儿丢了

,

哭

爷爷干啥!怪不得裴天舒说过,他们这些世家,有时的作为和泼妇有异曲同工之妙,那就是动不动就哭啊!
跪着的庄宁问哭完了岳丈,还

哭,这回哭的是对不起皇上。
为啥啊?
没教育好女儿,给皇上丢

了。
林青峦的神色顿时囧囧有神,MD,气忘了,那女

的身上还挂着皇字号。
怪不得这几天他批奏折的时候,老觉得那里不对劲了,原来——他心塞。
皇上没什么好脸色,庄宁问还是厚着脸皮说了,“一日夫妻百日恩,虽说贤妃算不得皇上的妻,可皇上看

她伺候

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份上,也看


和

姑姑这张老脸的份上,原谅她吧!”
林青峦当时就笑了,哎呀,姑丈说的是什么话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一家

别说两家话。
庄宁问很满意,又闲扯了几句其他的。
其中的重中之重是皇上

该娶妻了,并且要娶个知根知底一心为

的。
这

还能有谁呢?
然后,庄宰相牛逼哄哄地出宫去了。
这边庄宰相前脚刚走,那边的贤妃准点儿来跪了。
贤妃这几日真是有苦难言,可能是

湖底遇见了鬼,夜夜做梦被鬼压。那滋味,就跟被那侍卫袭胸一样,又酥又麻。
理论课程比较好的贤妃知道自己这是……思|春了。
可作为皇帝的女

,

想偷

,难度系数太特么的大了,万一东窗事发,那会死的很难看好嘛,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她很克制。
可是克制不住啊!
太难受了。
怎么办呢?
偷

是肯定不行的,那不如去勾引皇上吧!
至少勾引不成,也不会死

啊。万一勾引成了呢!
贤妃准备重操旧业。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旧业,这不是以前勾|引林青峦之时,什么歪招都用过了,这就准备捡起一两样来用用。
譬如,下点儿药啊什么的!
林青峦正烦躁的时候,小太监进来报,贤妃娘娘送来了一晚燕窝粥,至于

呢,还

门外跪着呢!
他本想说,让她滚。
可一想起她爹的嚣张和她的种种,一股无名之火油然升起。往高座上一坐,道:“把燕窝粥端进来。”
皇帝个坏种,他想陷害

。
谁知,燕窝粥一下肚。MD,不用陷害了,直接喷血啊。
乾元殿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比贤妃送来的燕窝粥还乱,还是宝光气沉丹田,大吼一声:“快去请颜御医,还有皇太弟。”
门外跪着的贤妃: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不是宣她进殿泻火呢?
****
皇上,他……没有死,就是被折腾了个半死。
虎|狼之药,他可不是虎|狼之躯,他家小弟弟只有撒尿这一个用处,邪火发泄不出去,就只能生生呕出了半碗血。
贤妃吓个半死,满脑子都是陪葬陪葬陪葬。不要啊,陪葬了,那才是夜夜被鬼压床了。
可那边皇太弟还

“审案”,“皇上好端端的怎么吐了血?”
太监宫女跪了一地,没

敢出声。
倒是颜学庆愤愤地说了一句:“皇上吃了男女间的虎|狼之药。”
皇太弟的神色亮了,对他皇兄很气愤。
好好的没事

磕什么药啊!
转而一想,他皇兄不行啊,是个男

都

意这等事情,气也气不起来了,倒是流出了一把同情泪。
那边的贤妃,她……还是先晕上一晕吧!
皇帝一连缺了好几天的早朝,只说身体抱恙。
缺就缺吧,皇上也是

,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呢!
幸好还有个皇太弟监国。
可就怪

,这时候一向没什么大用的太仆丞跳了出来,说是天生异象。
什么异象呢?
简单说就是紫微星东移,不利于皇上这颗星。
怎么破解呢?
简单,庄姓女永不掌凤印。
庄宰相当时就跳了出来,大吼:“一派胡言。”
反对派也出来了,说宰相

什么意思,是想皇帝挂了,取而代之吗?
被

说中了心事,庄宁问有些心虚,可片刻之后战斗力就满了槽,说话有理有据,“如今贤妃根本就没有掌凤印,皇上怎么还是病了?”
反对派被问的哑口无言,皇太弟想到了一事,心中狂跳。不对啊,他大儿子要娶的好像就是庄家女。
他面色一沉道:“看来成王妃还得择日重选。”
什么?庄宁问一愣,TMD,中了别

的声东击西之计,说好的贤妃怎么突然又蹦到了成王妃那里呢!
成王美呆了。
可太弟妃卢氏很是忧郁,据说要嫁给成王的庄美语是个很是温柔善良的女子,关键她是宰相夫

的嫡孙女。
宰相夫

和他们家是什么关系,就不用说了吧!所以,这事儿不好办,要得罪姑姑的。
成王当时就哭了:“娘,

就如此看不上孩儿吗?”娶了庄姓女,就是生生断了他继位的可能。
卢氏也哭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再一琢磨,得罪就得罪吧!
这事儿就这么快乐地决定了。
隔一天,成王去皇帝的寝宫谢恩。
这孩子,这时候谢恩就不怕他姑爷爷揍他吗?
怕啊,可这不是还有事要说嘛!
“求皇伯伯赐婚。”
“谁家的姑娘啊!”吐血吐得脸苍白的林青峦很和善地笑着问。
“嗯……就是肖太常家的……”成王很扭捏。
皇上的表情顿时也亮了,成王这是要抢弟媳妇的节奏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给贤妃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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