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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眼闯京师 第十二章梨香院之第三拍案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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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环等人离京城时还是秋天,如今已经耗费两月有余,北方已经入冬,天气一天冷似一天。“恐怕家里第一场小雪都下了吧。”贾琏在外面疯玩几个月,人消瘦了不少,也有点思乡了。

    北方是与南方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黛玉经过这一路的缓冲,尤其是景物的变换,季节的变换,环儿的陪伴,使她的心境也不再悲伤。而我们的环儿哥现在在干什么呢?环儿哥在晃晃悠悠的马上里,瞪着双熊猫眼,在摇得厉害的车棚里努力稳住身形,不断的哈着气,暖开冻住的毛笔,调匀僵住的墨汁,一篇又一篇的补着八股文。这一幕,仿佛回到了后世寒假即将开学的时候,孩子们一个个也不再抱怨寒冷了,埋头奋笔疾书,利用最后几天把一个假期堆成山的作业补完。

    可怜的环儿哥在头出京时夸下海口,“每日一文,绝对不辍!”现在才发现自己是“每日一文,绝对不做!”这可是将近八十篇八股文啊!而且每一篇是都得让才子纪晓岚批阅的,蒙事儿是肯定蒙不过去的。其中难度,让环儿哥悔不当初,捶胸顿足道:“如果,别在乌江小镇游玩,如果别泛舟太湖,如果别游览赤壁,如果别……”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黛玉虽然有心帮忙,但是对八股文还真是没有研究过,有心无力,只能在一边帮他整理书稿,把自己的手炉也贡献了出来,让他放在砚台下面暖着墨汁,不然这么冷的天气,墨汁又涩又凝,根本没法下笔。马车还这么晃,天气还这么冷,贾环能写出一些什么东西可想而知了。他仿佛看到了老爷的大板子在自己屁股上尽情律动,纪老头的戒尺在自己手上往来穿梭,那个小正太和那个彪悍的格格又该笑话我了吧?

    终于到家了,贾琏换上一身崭新的袍子,披上大红呢绒披风,锃亮的紫貂皮帽子,真是好不精神!再看咱们环儿哥,顶着两个熊猫眼,哈欠连天,脸上泛着油光,几天没洗过了?环儿哥都记不清了。袍子由于坐的太久起了褶子,努力的用手往下撸了撸,跟在后面,看起来还没小厮们精神。

    众人先去家祠里拜祭了祖宗,古代出远门回来人的都得走这道手续,然后去后面拜过了老太太和太太,前面拜见了贾政贾赫两个老爷,去宁府拜见了珍大哥哥,一应人情礼节走完,这才能回院拜见了母亲赵姨娘,然后回房换了衣服,小萝莉彩霞听小厮说今天公子能回来,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早已经给公子准备好了新衣服,烧好了热水,等着公子回来沐浴更衣。公子一转眼走了将近三个月,彩霞只感觉仿佛丢了魂一般,干什么都没精打采的。如今一看公子走进了院中,乳燕投怀一般,扑到了环儿哥怀里,再也不起来了,小丫头身体已经开始发育了,凹凸有致,炽热柔软,淡淡的处~子芬芳,满腔的牵挂依恋,还有嘴里的喃喃细语,真是馋死个人儿咧!

    咱们环儿哥只感觉血液奔涌,口干舌燥,一时也顾不了许多,抱着小丫头进了内屋,双手轻柔的拂过小彩霞的脸颊,锁骨,然后一直往下,往下。只感觉手触处一片炙热柔软,小丫头早就已经瘫软做一团,脸颊赤红,鼻息咻咻,两条腿紧紧的绞在一起,只感觉下面滑滑腻腻的仿佛要化了一般,害羞的闭着双眼不敢看公子。贾环俯下身,轻轻的吻在红唇上,一个浪漫的长吻,并尝试着将舌尖递给彩霞,小丫头生涩的回应着,幸福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只盼着公子永远能对她这么好。贾环好好的“安慰”了小妮子一番后,强忍着把小妮子就地正法的念头,恨恨的去内室洗澡了,嘴里念叨着,像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太小了,在等一年,再等一年。”

    洗去了一路的征尘,换上干爽的衣服,由羞答答的小彩霞把辫子编好,环儿哥也精神了好多。看着眼前青涩的小萝莉,想到梨香院那个高雅温柔的宝钗,又想到这一路上柔弱细腻的黛玉,只感觉仿佛喝了半斤烧酒,腾云驾雾一般,不知所以,不知所终。

    “赶紧去梨香院看望一下宝丫头,相必她也在想我吧!”贾环很臭屁的想着。一溜烟的跑到梨香院,看大门开着,贾环赶紧进去给薛姨妈见礼,客套了一番,眼却黏在宝钗身上离不开了。

    三个月不见,宝钗越发的妩媚丰盈了。肌白如雪,唇若涂朱,配上这身段,真是说不尽的典雅。宝钗一看贾环来了,自然心下欢喜,赶紧把他迎至内屋,四目相对,感觉有千言万语要述,但是却道不尽那无限的思念,一时间竟然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那么凝视着,凝视着,忘了时光流逝,忘了凡尘杂事,眼中只有他,世界中都是他的身影,此时无声胜有声,这种无声的交流,让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的心意,这种心心相印的感觉,让两个人沉醉不愿自拔。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这黛玉回府后拜见了老太太、太太,自然少不得一顿抱头痛哭,老太太心疼黛玉孤苦,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一般。去前院拜见两位老爷,依然未见,只是带话让姑娘好生休息,不要哀伤过度云云。黛玉在贾母处歇息,宝玉听说林妹妹回来了,真个兴奋地好像彩霞听说贾环回来一样。看黛玉刚刚沐浴已毕,正在镜前梳妆,蹭手蹭脚过去,一把抱住林黛玉,道:“林妹妹,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快和我说说这一路上有什么新鲜玩意?”

    新鲜玩意?我这是出去旅游啦?我这是奔丧好不好?黛玉一听就烦了:“新鲜玩意儿?岭南的荔枝、福建的椰果都是新鲜玩意。可惜我孤苦伶仃,无福消受。”

    宝玉知道黛玉平时牙尖嘴利素有“颦儿”之称,也没在意,看见梳妆台上一盒胭脂膏子,娇艳红润,色泽动人,不由得捧起来,凑到鼻子下面,深吸一口气,只感觉一股淡雅的香味袭来,神清气爽,“妹妹这是南方的胭脂膏子吧?真是好东西,比咱们的好闻百倍呢。“说着就往嘴里送,舔了一口,在嘴里吧咋起来。

    黛玉虽知他有这毛病,但是今天看了分外的讨厌。啪一声把一盒胭脂膏拍到了地上,斜了宝玉两眼,闭目靠在了贵妃椅上。但是心下总归有点不安,我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他也没少这么混闹的,我今天怎么这么浮躁了?要是把他的痴病勾出来,那还得了?全家都不得安宁了。思及此,有些于心不忍了。

    还没等黛玉出言安慰两句,宝玉竟然站在那哼哼唧唧的抽搭了起来,然后竟然以至于嚎啕大哭,含混着说道:“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离了我了?宝姐姐不愿和我亲近,如今你也不愿和我亲近了,再过段时间,姐妹们都散了,留下我这个孤鬼还有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意思啊!还不如我趁早去做了和尚,倒是清静!”

    黛玉一听宝玉这么嚎啕大哭不由得感觉非常滑稽,仿佛自己欺负了他一样,心下更是不耐烦。再听见他说什么去做和尚的话,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气的娇胸起伏,双目都喷出了火,当初因为没能看到父亲最后一面,黛玉曾立下血誓:不信天,不信地,不敬神,不拜佛。

    忽然之间感觉耳鬓厮磨这些年的宝玉好陌生。是啊!我已经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了,不再对这些小儿女事情感兴趣了。看来,我和宝玉终究是镜中月,水中花。思及此,心情竟然平复了下来,淡淡的说道:“我只不过和你开个玩笑而已,还不快停下不要哭了。把老太太招来,一家子都跟着不得安宁了。”

    说话间,走了出去,竟然没有感觉心中有痛楚,而是轻松了不少。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园子里散步,冬日的夕阳把影子拉的好长,带有细细冰晶的风吹过,黛玉感到一阵微寒,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夜,那条江,还有那件披风。只是现在自己冷,没有人给自己搭披风了。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赵姨娘处,以赵姨娘的身份,住的地方本就很偏,自己从来没主动来过。今天这是发什么神经了?既然来了,要不要进去看看他呢?黛玉犹豫了犹豫,还是算了吧,既是知己,便无需多言,无需多见,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时紫鹃丫头带着厚衣服来找黛玉,怕她冷了,见她在环儿哥门口犹豫,她早就想促成二人,当下便鼓动小姐进去坐坐,美其名曰:取取暖。黛玉挥挥手,示意不进去了,继续缓步前行,还是去宝姐姐那看看她吧!回来还没有问候薛姨妈呢。当下便带着紫鹃来到了梨香院,听薛姨妈说贾环竟然也在梨香院,不由得感叹一切都有定数,是你的,总归跑不了;不是你的,勉强也得不到。今日该我俩相遇,总是跑不了的。

    挑起内屋帘子一看,嘿!巧了,正好把咱们环儿大爷和宝钗四目相对,脉脉含情的一幕尽收眼底!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应该是感觉不到感觉了。脑子中一片空白,她想进去和贾环理论,但是说什么呢?他是我的知己啊!但是为什么又这么心痛呢?感觉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般,不由得再次感叹造化弄人: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是自己奢求的太多了吗?是啊!既然是知己,就应该理解他,支持他,甚至帮助他。但是帮助他去追求宝钗?黛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我真的做不到。”

    这一幕对黛玉震慑太大了,这一路上的安慰体贴,悉心照顾,一幕幕涌上心头。百感交织之下,就这么愣在了门处,一时六目相对,说不出的诡异!

    小丫头紫鹃一看小姐在门口石化了,正不明所以,探头一看,怒发冲冠!好你个贾环!好你个薛宝钗!敢这么欺负我家小姐!小丫头倔脾气上来,紧随他主子。蹭蹭蹭就进了内屋,脑袋一探就硬插在了贾环和宝钗之间!

    “哎呀,宝姐姐还会相面呐?快说说环儿哥是个什么面相啊?依我看这定是个风~流种子负心汉,哈哈哈”

    贾环正在接收着宝丫头双眸放出的高压电,谁承想突然成了一个扎着两个小羊角辫的后脑勺。这一下惊吓不小,赶紧把云游天外的七魂六魄抓了回来,统统归位,举目四看:哎呀,我的妈,她怎么会在这!

    宝钗突然看到紫鹃这张小俊脸儿也是吓了一跳,在抬头一眼看到黛玉的表情,虽然黛玉已经惊觉,尽力的遮掩,但是依然被宝钗看出了端倪,心下便有些了然:唉,果然哥哥说得对,天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啊!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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