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钱?!
有钱人的惯病么?
总觉得别人接近他们都是带有目的,每天防来防去不累么?
当然了,这也从侧面说明这个人没有安全感。
徐妮忽然觉得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厉旭倒是有些可怜了,她这会儿反而冷静下来,也不想同喝酒的人计较,就当没有听到。
只是,厉旭明显不肯放过她,他揪住了徐妮的手臂,恶狠狠地说:“怎么,被我说中了。”
徐妮皱眉要挣脱开来,可是哪里比得上一个男人的力气,何况厉旭还是用上了狠劲,她又痛又气,忍不住大骂道:“你有病啊,谁看上你钱了,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放开我。”一边说一边用脚踹,希望可以逃脱。
不过,她这些动作,完全构不成威胁,在厉旭眼里,就好像是小鸡仔一样,宛如蚍蜉撼树,反而有些可笑。
厉旭轻松地把人控制住,他口出恶言:“怎么,想要玩欲擒故纵?哼,我见多了,你要玩,哥陪你玩啊。”说着拎起徐妮,一把将人推到墙边上,力气很重,徐妮觉得自己半个身体都麻木了,还没等她反应,厉旭的身体就倾了过来。浓重的酒气如同一张网将徐妮牢牢缚住。
男性的身体越靠越近,连带着似乎还在绵绵不绝地释放着强烈的荷尔蒙。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声,徐妮看着厉旭越来越放大的脸,吓得闭上了眼睛。
她身子轻颤着,明明心里清楚应该把人推开的,却浑身使不上劲。
她暗笑自己难道也被美色迷昏了,从前和舍友们一道看偶像剧的时候,自己还放过豪言说什么若真的遇到贵公子过来轻薄你,一定一记耳朵甩上去,然后霸气威武地说:“滚开。”但是当这之用事情真正的发生的时候,自己的表现居然这般怂。是怯懦?还是别的呢?徐妮不敢想,只觉得心尖儿打着颤不知道为了什么。
时间仿佛过得很快,又仿佛过得很慢。
空气中凝滞住了,可是又好戏那个随时都会爆炸一般。
浓重的喘息声就在边上想着,那种该死的性感,叫徐妮双腿发软。
放过我吧!徐妮心中哀嚎。
许久许久,厉旭都没有下一步动作,倒叫徐妮发烫的脸颊开始降温,直到听到厉旭带着忧愁轻声呢喃着:“妈,我好想你。”
一道雷劈了下来,徐妮简直被劈焦了。一切旖旎温情浪漫统统不见了,只剩下天雷滚滚。这种情形,就好比说看了一篇阳春白雪的文,结果冒出来男猪脚名字叫狗蛋一样,徐妮差点没有憋出一口血,她张开眼睛,很想知道就在她闭眼的这会儿工夫到底是发生了穿越还是重生。
但她想错了。
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依然在这个饭店里面,牛叔趴着,牛聪抱着酒瓶子躺在了地上,而厉旭呢,徐妮僵硬地低下头,见厉旭半跪在自己面前,神情颓唐而哀伤,但分明看向她的眼神很不对劲,就好像是羊羔看着母羊一样。
蛇精病发作了!
这一句话立刻跳入了徐妮的脑海中。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果然醉酒以后犯病犯得更加厉害啊,少爷你这么厉害,你真的不考虑去做影帝么?
厉旭冲着徐妮撅了撅嘴,委屈地说:“妈,你怎么不说话。”他这么大个人做出这种动作必然不会是可爱的。
徐妮忍住满头黑线对自己说,我是一个有节操的人,不能跟他计较。
她抬腿想要走,却被厉旭抱住了双脚:“别走,别走。”
徐妮哭笑不得,这回真的可以肯定这位大少爷必然是醉了,她也不想占人便宜,免得到时候酒醒了以后被大少爷嫉恨,只好朝他解释:“你认错人了,你看清楚我不是。”
厉旭却完全听不进去,脑袋贴到了徐妮的腿上,手抱得死死的,如果真的是一对母子的话,那么说不定还是一段感人肺腑的佳话,但是分明就不是,而且,厉旭那么一个高大的身子,即便是蜷缩着,也是很巨大的,他的脑袋的位置如果在往上走一些,那就是大腿根了。
徐妮又尴尬又焦急,整个人都快要被逼疯了。
好在这里没有外人,或者说另外两个已经神志不清了,要不然的话,这种场面被人看到了,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徐妮推着厉旭的脑袋,无奈地说:“厉总啊,我叫你大哥,大爷了,请你不要这样了,你抱着棵树抱着把椅子也比抱着我的腿好吧。”
“我好累。”厉旭慢吞吞地说。
徐妮哦了一声,没当回事,不过现在厉旭这种树袋熊的姿势却是让她很困扰,看在是个醉鬼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但是你不能这么占便宜吧,眼瞧着厉旭的脑袋越来越往上,徐妮忍无可忍,一巴掌糊上他的脑袋。
厉旭大概是被打蒙了,居然松开手,跌坐在地上,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看着徐妮,半晌难过地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别以为喝高了就能占便宜。
徐妮气的要死,却又明白自己这样跟个醉鬼理论,简直是自讨没趣,只好离厉旭远一些。
厉旭这回倒是没有再黏上啦,而是留在原地,颓败地说:“好没意思。”他声音带着浓重的失落和苍白感,仿佛生活于他早就失去了颜色,吓得徐妮差点以为大少爷已经一秒便重症抑郁患者了。
徐妮心想:怎么会没意思呢,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生活更多的则是考验,他们都没有放弃生活,这位大少爷怎么能够这么说。
她也是见过厉旭几回了,可以说这位大少爷的生活状态真的可以用随心所欲来形容,在他们村里人还在为生活发愁的时候,他从出生开始大概就不用担心这个了吧。
实在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厉总,总!”牛聪不知道从哪里滚了过来,看到厉旭以后,立刻就一个饿虎扑食,滚上前说:“嘿嘿,你躲这儿呢,来,来喝啊。”
厉旭同他大眼对小眼,瞪了一会儿,咧嘴道:“好,喝。”
所以说酒是检验男人好否的最好的工具,你瞧瞧看,不过多少时间,这三个男人就露出了平日里不会显露的嘴脸。徐妮懒得管他们,可是真要放任他们又不好,扯了扯牛叔,一点动静都没有,最后只得喊来前台的女人。
女人进来看着屋里一片狼藉倒是没有多说,看来是见惯了:“我说呢,搬进来四箱啤酒,就是头牛也该醉了,”说着,用手拨了拨厉旭的脑袋,摇头道,“你瞧瞧什么样子,没事,把他们晾一下就好了。”说完,叫人把厉旭和牛聪手里的瓶子拿走,连着牛叔一道把他们抬到了一个房间休息。
“就这样把他们搁在这儿行么?我看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啊。”徐妮担忧道。
“别人不清楚,但是嘛,”女人掩嘴笑说,“我弟肯定没问题的,最多一个小时,他保准醒过来。”
徐妮可不相信,这位刚才还叫我妈呢,醒来?才怪呢!这三人中分明最严重的就是他了。
“走吧,咱们看会儿电视。”女人拉着徐妮出去了,顺便关上了门。
说真的徐妮很想一走了之,管他们这些呢,不过想着两个是自己村人还有一个么,她叹口气,跟着女人一块儿出去了。
电视里面放的是一部家庭剧,讲婆媳关系,丈夫憋屈的夹在两个人中间,里外不是人。徐妮对这种电视没什么兴趣,全当打发时间,倒是女人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地还评价一两句。
看了一会儿,女人忽然冒出来一句:“你觉得我弟人咋样?”
徐妮客气而礼貌地说:“挺好的。”
女人却是不依不饶,非要弄个清楚:“怎么个好法,具体点呢?”
徐妮不知道女人问这个想要干什么,不过随意评价别人倒不是她的作风,秉承了老祖宗的优良传统,她绝对不会背后说人坏话,尤其这位还是当事人的姐,于是徐妮很聪明谨慎地回答说:“还不错吧,挺,挺大方的。”
女人笑了一下,眼神透着戏谑,好像是看出徐妮在敷衍她,她叹口气道:“其实吧,我弟啊他挺可怜的。”
徐妮诧异地看着女人,连掩饰表情都忘记了,女人倒不介意:“你肯定觉得我这话夸张又假吧,我这人从不喜欢说假话,别的我不敢,但看人我还是准的,你别看我弟有钱,他啊,苦着呢。”
她自顾自地说起来:“知道么,他第一次来我这里的时候,也是喝高了,抱着我直叫妈,可把握心疼的。”
徐妮心头一紧,原来他这妈真是逢人就喊啊,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里又有些怅然,好像明明心里知道一个秘密还暗自高兴,却被告知,原来这个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女人看到她表情,了然地说:“怎么,他是不是今天也叫你了啊。”
徐妮满脸通红,结巴地说:“我看他那是喝高了,脑子不清楚。”随后道,“就因为这,你说他可怜?我看是可恶吧。”
女人咯咯笑起来,想到了什么笑的更加放肆,甚至用手捶着桌面,好半天才稍微收敛一些,对徐妮说:“好吧,你觉得可恶也没不对,不过也不止这些,我弟酒醒了以后,我拿这件事情笑话他,他当时也没吭声,我只当他害羞了,没成想,他又来吃饭喝高了以后还是老样子,我就觉得这情况不对啊,逮人就叫妈,可得改改。”
徐妮哼了一声:“是啊,要是遇到脾气坏的,可要倒霉了。”
女人点头:“这话不错,老娘一开始差点没有把他踹出去,要不是看他那张脸不忍心下手。”随后继续说,“后来,他也老实了跟我说了实话,他很小就没有妈,”她顿了顿,说,“是生死不知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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