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妮是不知道没有节操的球球在上面担心她,此刻的她揉着膝盖,无声哀嚎,眼角都憋出两泡泪来。
这斜坡不算高,不过滑下来也是很痛的,尤其是斜坡上面还有不少的小石子,磨地手臂手肘小腿好多地方都破皮了。
徐妮吐了点口水在较大的伤口处,就开始观察起来,想要上去的话,有些费力。
休息了几分钟,听到了球球的声音。
这小东西,算它有良心。
徐您扯着嗓子喊:“球球,我没事,你在上面别走开啊。”
隔了一会儿,头上又飘过来一阵欢快的狗叫声,虽然从上面摔下来很是沮丧,但是这会儿徐妮心情倒是好转不少了。
她看了看,捡了块石头挖出几个坑来,方便自己爬上去,扔掉石头准备爬的时候,眼尖地看了不远处的一抹颜色。
咦?
徐妮疑惑着仔细看去,这个怎么有些像是山茶?
她走过去,绕着那株花转了两圈,看着顶头开的那朵洁白如雪的花肯定道:“真没想到这儿也有茶花。”
这株茶花长势喜人,在这个无人知道的角落里傲然怒放,盛开出最美的景色。
徐妮呆呆地看了许久,只觉得在她有限的见识中,大概也没有见过能够与这株茶花可以媲美的了。
它的美那般特别,它的香气更加叫人迷醉。
它没有被尘世发现,却依然盛开的如此生机勃勃。
徐妮着迷一样地伸出手想要抚摸那般娇媚的花瓣,不过,到底还是放弃了,这么美好的东西果然不可亵玩呢。
她犹豫了一下,到底是不舍得这般美景遗落在这,还是偷偷把茶花移到了空间。
到了空间,看到那灵泉,徐妮想了想,最后取了一点喝了,又把一些抹到伤口上面,泉水凉凉的,碰到伤口,倒没有觉得痛,反而有种舒服的感觉。
不过,跟她想的不大一样,倒是没有出现,伤口立马转好的迹象,徐妮笑笑,这灵泉虽然珍贵,但如果真的能够化腐朽为神奇果然还是自己太贪心了。
这么一耽误,已经过去不少时间,等到爬上去的时候,可怜的球球已经等得两眼泪汪汪了。
“好孩子,真乖。”徐妮得到了这么一株美丽的茶花,心情很是愉快,连带着看着球球也觉得这货怎么这么顺眼呢。
下山的时候碰到了婶子她们。
“还以为你早回去了啊。”婶子说着,看了看徐妮的筐子。
徐妮掏出两个大石榴:“这不看到这个了,来,尝尝,还挺甜的。”
婶子接过去的时候,恰好看到她手掌那块破皮了,自然地问:“怎么回事啊?”
徐妮心中一愣:怎么把这事情给忘记了。手也不自觉地缩了缩。
婶子狐疑地看着她,蹙着眉头道:“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徐妮装傻充愣,傻笑地说:“没什么,一点都不疼。”
“你说你,这夏天的衣服少,磕磕碰碰的,自己要注意点。”
徐妮乖乖受教。
婶子看她态度良好,又说了几句就住口了。
回到家,刚进屋子,就看到满地晒的莴笋干,她无语地冲着里头喊:“奶奶,不是让你多休息的么。”
奶奶听到声音从里头走出来,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理直气壮地说:“还休息呢,我这骨头都要僵了,就该多动动。”
徐妮被顶的无话可说。
奶奶帮她把筐子卸下来,看着里面的蘑菇,有大有小,种类不少,叹道:“采不少啊。”她好像是回忆一般,眼睛成了一条缝,“还记得你那时候第一回跟着我去采,背着个大筐子,比你还高。”
徐妮也想到了曾经过往,明明已经过了十多年,却好像近在眼前一般,不得不说,时间真的如白驹过隙。
奶奶舔舔唇:“等会儿拿几个,用来烧汤,鲜着呢。”
在家里这一段时间,吃的几乎都是自家种的,徐妮得承认,比起以前在食堂里面的那些菜味道真的要好,别的不说,就是新鲜是能保证的,经过奶奶这么一说,她都可以想象那汤有多鲜美,根本不需要放什么调料,简单地烧一下,就能馋的你流口水的。
徐妮还没有开口,奶奶已经抢先说了:“今天我做饭啊。”
“行吧,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徐妮无奈了,也知道就算自己不同意,奶奶也会找别的事情来做的,她揉揉太阳穴,“我给你烧火。”奶奶高兴地应了一声,看来这几天没什么活做,还真的是憋坏了。
徐妮挑出香菇,放在屋檐下边阴干,然后跟着奶奶一块儿去做饭了。
睡觉前徐妮自然地进了空间,她用泉水在伤口上又抹了一遍,想着过个几天大概就看不出来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差点就暴露了,想着要是奶奶知道她采个石榴也能受伤,估计又要念叨很久了。当然,最关键的是,她不想让奶奶担心。
弄好伤口,又走到了那株茶花边上,徐妮看了一会儿,觉得好像比在山里长得还要好一些,是因为空间的关系么?
这茶花本身就不俗,这会儿甚至带着一股仙气了。
“把你搬进来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徐妮自言自语地说,“不过长在那儿要是有什么野鸡野兔的,指不定会把你弄伤了呢。”她说道这里又笑笑,“好像有点强词夺理了。”
看了一会儿茶花又去看了早先种植的药材,依照各种的习性,选择性地浇了些泉水,一番活干下来,已经过了数个小时了。
徐妮从空间瞧瞧出来,躺在了床上,眼睛闭上,很快就睡着了。
自从得到徐妮的许可之后,奶奶就找着事情做。
这不,早上才起床,徐妮已经闻到了早饭的香味。
她揉着眼睛出屋,看到奶奶在做韭菜饼,隔得老远都能听到滋滋作响的油锅,还有那叫人流口水的饼香。
这个记忆太过遥远,却好像又是近在眼前,徐妮闻着香味走过去,奶奶把一块饼塞到了她的嘴里:“你从小就爱吃这个。”
徐妮嚼了嚼,味道还是跟记忆中一样,酥软中带着韭菜的香气,入口即化,她狠狠地点头:“太好吃了。”
似乎也是被香气勾引了,球球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养着脑袋,睁着一双无辜的黑眼睛望着徐妮。
徐妮灵机一动,随手扯了一块,然后对着球球的鼻子晃来晃去,球球傻兮兮地就跟着左摇右摆,把徐妮和奶奶逗得哈哈大笑。
偏偏这小东西还不知道自己这傻样,只觉得怎么就是吃不到呢,折腾了一会儿,忽然人立起来,然后舌头一卷,徐妮手里的饼没有了。
徐妮看的傻住了。
球球也太厉害了吧,果然人为财死,狗为食亡么?
下过雨之后,天气越发热了,到了大中午的,在地上晒一会儿,就觉得要着火了,徐妮擦了一把汗,喊着奶奶回去了。
路过一户人家,忽然从屋里窜出来一个小孩,走路极快,徐妮躲闪不及,被他撞了个趔趄。
“哎呦!”徐妮挑的水桶掉在了地上。
那小孩大约也知道做了坏事,站在不远处,直直地看着徐妮也不说话。
徐妮把水桶拿起来,奶奶一把走过去,拍了小孩的后脑勺两下,骂道:“你这小子,撞了人咋不说话啊。”
徐妮忙说:“没事,奶奶。”她话音刚落,那小孩就跑走了。
“哎,这小崽子。”奶奶跺着脚,徐妮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在边上,指不定就要追上去了,有时候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家奶奶实在彪悍的可以。
“谁家的啊?”徐妮留意到那小孩穿的衣服很不合身,而且脸上脏兮兮的,一看就没怎么收拾过,她对村人并不陌生,但是这个小孩却几乎没有什么印象,所以才问出来。
“这苦命的。”奶奶感慨起来,顺便跟徐妮说了这孩子的事情,原来是牛麻子家的孙子牛谷雨,牛麻子的老婆很早就去世了,自己一个人把孩子拉扯长大,本来想要享享天伦了,但儿子心大,硬是要出去闯,到了后来,连自己媳妇也带出去了,于是牛谷雨就成了留守儿童。
其实除了这个牛谷雨,村里面还是有不少这样的小孩的。
大人们外出打工,为了节约成本,或许也是负担不起高昂的城市开销,所以只好把小孩留在这里。
徐妮茫然地看着前方,鼻子有些酸酸的,她虽然是孤儿,但从小奶奶就对她很好,物质方面或许同别人比不了,可是她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难受和委屈,相反她很幸福。
而这些孩子,大概还是挺寂寞的吧。
就算他们有同龄的小伙伴可以玩,就算没有父母在边上管天管地,可离开父母的心情究竟如何,也就他们心里清楚了。
“你看没个人管,性子野的很。”奶奶嘀咕着,虽说在埋怨,但徐妮听得出来也是对小孩的同情和无奈。
徐妮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就是现状,也改变不了,但是她的心里却涌出了一股强烈的愿望来,不管如何,她都不愿意看到更多的孩子变成这样,或者说,她真的很想改变。
但,她能怎么做呢?徐妮皱着眉头,心中隐约有个主意,却又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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