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你这是干什么呢?”我说话的时候很小心,好害怕伤到她的自尊心。
“赚钱啦!”依依用硕大无比的手套在胸前摆出一个胜利的手势,“我要靠我的劳动赚钱养活自己,我不仅是老公的好老婆,还是公公婆婆的好儿媳。”
“谢谢你,依依。”我越来越感觉到扛在肩头的压力。
7月25日,晚上。
这几天里,我跟着常有理在一个居民家里改水管,赚着日工。累一天了,回到地下室后,倒头便睡。
十点多了,依依怎么还没有回来,早知道我去接她。
“依依,怎么还不回来?别太累了。”我关切地问。
“一会就回去了,先挂了。”她急速地回答。
不等我再问些什么,依依就挂断了电话。
在这短暂的几秒钟里,我已经听到了电话那头歌声缭绕的声音,她是在鱼乐城。
我能感觉到她是捂着话筒压低了声音和我讲的话。
如果不方便接电话,不想接电话,她完全可以不接起的,但她还是接了起来。
我并没有再打过去,手机不由自主地从手心里滑了下去。
我盯着桌角,定格了十分钟,没有敢妄下任何结论。
我在等待,静静地等待。
短信铃声果真响了,一点都没有觉得突然。
电话尾数是1125的来信:[天上天,四层,401包间。]
这到底是谁呢?总会在关键时刻及时的出现。
不过它说在,就一定在。
“如果我不想还你钱的话,我回了广元就不会再来羊泉了,你的钱我肯定会还的。”依依哀求的样子。
“就靠你发传单一天赚的六十块钱吗?等到猴年马月了。”菲菲将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前面应该还有很多话的,不过,我没有赶上。听到哪里就笔录在哪里,我总不能瞎编吧?
透过门窗,我看到依依与菲菲坐在沙发上。
算起来,我也有三个月没有来过天上天了。
依依叹了口气,说:“我有什么心事都和你说,你也知道我的苦衷。”
“依依,我们是同一批进入天上天的姐妹,在众姐妹里就数我和你走得最亲近了。我的舅舅住院了,我急着用钱,能帮帮忙吗?”像是黄世仁向杨白劳乞求的口气。
一万块对菲菲来说算是小钱了吧,舅舅住院还算是一个好点的要帐理由。
依依低着头接不上话。
“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钱就不用还了。”菲菲的口气很真诚。
“钱一定会还,至于什么事,你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依依倒是很仗义。
“让你的老公跟我睡一晚,那一万块就不用还了。”菲菲注视着依依的眼睛,没有转动过眼珠。
“你们在一起半个月,就没有做过?”依依这样问话什么意思?
“没有。”菲菲笑了笑,“如果浪哥哥敢在这半个月里背着你,跟另一个女人上床的话就不值得我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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