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妙舞,莺歌燕舞,夜光莹莹,倒尽流光溢彩不日见君醉。
洛亦坊内盈盈歌舞,谈笑风生,琼华美酒,喝尽芳华。
已有半月未开张的洛亦坊,又恢复成了原来那般繁荣,许久未出现的洛亦坊众的神秘女子又重现在人眼前,许久未有的繁华,又恢复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对于有些人来说,那是庆幸是渴求,但在素卿眼里这一切不过就是过往烟云,袅袅一阵便随之消散。
素卿坐在最顶楼,喝着美酒欣赏着美妙的歌舞,她的眼中依旧是平淡如水没有任何涟漪,喝着酒吃着美食总有些食不知味。
自她回来以后,一转眼已过了三日,这三日说长不长,短也不短,只怕有人是等不住了,索性她就重新振兴洛亦坊,撒下饵子等着鱼上钩。
这两日她早就探清了锦恪大将军同宋王的关系,不过就是宫中常见的争帝戏码罢了。
她不知道,她这么一插手竟将自己卷入了更深的漩涡中。
锦恪大将军自来到这里被请入宋王府之后,不知为何性情大变,不过就短短一个月,宋王就能让一个战场杀人不见血暴残狠戾的大将军收入自己的旗下,其计谋还真不容小视,应该说他背后的势力才真真可怕。
这宋王是锦卫国的七皇子,当国国君最喜爱的贵妃杨氏所出,杨氏的父亲是开国元帅,她的妹妹又是左相的妻子,宋王一家亲笼络了整个朝廷,你说皇帝会这么任由他们摆布?自然是不可能的,然而皇帝第一个下手的对象却是那个他曾许诺过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女子,是那个为了当十年少无功名利禄舍家同他私奔的那个女人,同样也是他孩子的母亲狠下心来伤害了她。
为了权为了利,宁可舍妻弃子,抛家取业,这是宋王还在十岁本该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就已经懂得道理,他亲眼看见自己最敬爱的父亲为了稳固自己皇位,赐他母妃三尺白绫了结后半生,亲眼看着自己被人欺负的双腿都残了去置之不理,兴许是从那刻起他便下定决心要多走那个人的一切了吧。
杨贵妃一死就等于给了左相和开国大元帅一个巴掌,也就是这个巴掌导致他们起兵只为讨一个公道,谁知竟然就因为这件事才导致整个杨家背上了谋逆叛反此等莫须有的罪名,诛连九族。
那时候才十岁的宋王没了依靠,在寒气清郁的皇宫里受尽了折磨,委屈,屈辱,却无出去诉苦,好在他倒也刻苦勤奋不过刚满十二随便小有作为,就被封了王,他并未在京都待下去而是选择了南洛边境的一小块地方,因为只要他远离了京都,远离了皇宫那么他的想法欲望才能真正地实现。
“十岁在皇帝生辰上秀出惊艳的山水浮乡画,惊艳满席,十一岁巧用妙招俘获朝廷中最令人头疼的朝廷一害,十一岁半一曲千愁散尽名扬天下,十二岁便封王的宋王,而后便再无其他事迹传闻,平静的有些可怕,这宋王恐怕即将要掀起一番波动了呢。”素卿端着酒杯细细分析道,却不知为何总是有些心神恍惚,心不在焉的,是还没从那件事里走出来么……
一个身影闪过,带着点清新的花香,看着杯中的倒影,她笑了笑拿起杯子一贯而入,火辣的烈酒从喉咙蔓延到心里却仍是觉着寒意愈发浓烈了。
“你来了。”
“恩。”渝仙轻应一声,走到她身前将她手中的杯子取走,略有些担忧“你瘦了。”
素卿拿过另一个杯子继续倒酒,并不理他,渝仙又拿走酒壶,她皱皱眉头不解的看向他。
“喝酒伤身。”他缓缓地吐出这四个字,素卿现在正烦不想见着任何人起身要走,渝仙站在一旁神情微敛,眼里有些冷意“你是为了胥洛之还是洛亦呢。”
素卿一愣止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渝仙有些乱了分寸连忙转移话题“你不是想知道降珠和顾安怎么样了么,他们……”他还没说完就被肃清狠狠地打断了:
“胥洛之是洛亦吗?!”她的神情微微有些激动,脸色却苍白得像张薄纸,没有血色。渝仙僵硬地站在原地抿唇不语。
“你说啊!”
渝仙抬起头来对上她那双血红的眼睛心疼不已“如果我说他不是洛亦的话你会如何?”
如果胥洛之不是洛亦的话……她还会喜欢上他吗?
素卿一愣,闪身消失在渝仙的视线中,渝仙的眼神暗了下来,有些落魄,捂住自己的胸口半坐在椅子上,原本清新寡淡的花香都化作了现在这般浓郁的血腥味。
渝仙望着素卿离去的背影出了神一时忘记了疗伤,轻笑一声,眼里全是苦涩。
素卿一回来就去找了渝仙帮忙,难得见她这么急着找他,他心底里其实高兴地不得了,他为了帮她寻找降珠和顾安在哪,他已经愈了仙规,总算找到了他们的所在地,为了进去受了伤损了修为,之后便十里路颠簸着回到了洛亦坊只想看一眼她,告诉她他们过得很好,然而一看见她,她竟是为了其他人驯酒甚至都不看自己一眼,他心寒,恍若掉进了一个深渊巨谷再也出不了了。
你的心里为何就装不下我……
树叶青青,挂在树上弯下了腰,瓢泼而下的大雨砸在素卿的身上,没有知觉。
她在山庄四周徘徊着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雨泪交加,朦胧得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眼前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洛亦你到底在哪里啊……”她躲在后庄里的一处桃花林里,湿滑的三千青丝搭在背上,雨水浸透了衣服也不以为意,在这桃花雨中,狂傲的舞起剑来。
天花乱坠,桃花翩翩洋溢起伏,今有美人舞剑,怎可少了这琴声,桃林深处传来脆耳,清悦的琴声。
越来越浅,愈来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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