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很多天。刘云灏都没有再和我联系。我又恢复了平静的日子。
每天还是早起赶着到公司上班,做着克克业业的小职员。中午和大家一起叫外卖,边吃边听贺欣欣她们带来的八卦。下午下班到晚上临睡之前,是我最害怕的时段。那些有关安鑫宇的往事,如影随形。
可奈何相思似海深,旧时如天远。对他,我是越来越想不明白了。
我知道,钻牛角尖是不可取的,纵使泪滴千千行,也只能更使人愁断肠。我得找出个突破口来解放自己。
贺欣欣热衷的户外好友活动,使她的情伤慢慢恢复了,每个人对于伤痛的有效治疗方式是不一样的,欣欣说她采用的这种方式是可以通用的。
我想,她的这种方案,至少是可以接纳的吧。那些时时处于惊险刺激中,前途未卜,挑战体能极限的活动,应该能消耗到人的杂念。
可我暂时不想融入到人群当中。我需要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于是每天下午,我都一个人远远地往市郊去,我想找到一块儿适合自己呆的地方。
后来,我终于找到了。那是连接城乡的一片低缓的土岗上肆意长着各种树木,树下杂草丛生,野花繁盛。
我喜欢这里的安静,那些野生的树木花草,仿佛就是一道天然的隔音墙,把人类文明的大马路上那些车水马龙的喧闹全部隔离开来。
靠在一颗榕树上,风中有淡淡的花草香漂浮过来。我扬起头,哦,现在是花季,那些颜色各异的花儿,正努力成串地天空吹着小喇叭。
“到我们结婚的时候,不要那么俗套,我要穿长袍马褂,骑高头大马,你呢,凤冠霞披,盖盖头,坐花轿,咱请一班最好的唢呐,让那欢快的喇叭一直吹到咱们——夫妻对拜——进入洞房..”贺欣欣结婚那天,安鑫宇一边向来敬酒的新婚夫妇举杯,一边和我咬着耳朵。
“嗨,你们俩说什么呢?要不趁大伙都在,司仪也在,也给你们宣布成婚吧?”浓妆婚纱的贺欣欣扑闪着板刷一样的假睫毛问。
“太没创意,太没创意了,要宣布,至少也得是当场换新郎这样的..”安鑫宇的口无遮拦大家是早知道的,可他的这句话,还是让很多人变了脸色,包括贺欣欣的老公。
“开玩笑没这么过分的!”我恨恨地掐了他一下,陪了笑脸出来:“安鑫宇喝多了,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那天回去时,我和安鑫宇大吵了一路,贺欣欣的老公是小心眼,她早就和我们说了多遍了,可偏偏这个安鑫宇这天又成了不长心眼的,不知道这回要给贺欣欣惹下了什么麻烦?
那天过后,看起来倒也平静。谁曾想平静的海面上,却是汹涌的漩涡。一年后从贺欣欣频繁带伤来上班,到最后宣布离婚搬出美丽花园,我每天过得胆战心惊的,总觉得我的生活,哪天也会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果然,安鑫宇很快以一夜爆富的转变,把我逼出了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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