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晓明去世的日子已经有一个半月了。
夏天的气息已经很浓重,虽然已经快四点钟了,却依旧热得像蒸笼一样。
刚刚参加完这学年最后一次联谊布置工作,有点儿累的感觉。
我坐在开着空调的空荡荡的公交车上,带着耳塞百无聊赖地刷着朋友圈,我看到可晗的签名档改成了“很多时候,我想你,却努力地向你暗示,没有你,我依旧能够活得很好”。
没有你,我依旧能够活得很好。
那究竟是掩饰,还是逃避?
很多人说,随着时光的悄然流逝,能够淡化一些苦痛,让伤口痊愈。
也有人说,过去发生过什么已经无所谓了,只要现在很快乐,就足够了。
还有人说,总有一天,你会笑着说出那些曾经让你伤心的事。
只是,那些刻骨铭心的痛,那些血流不止的伤口,那些痛彻心扉的难以入眠的夜晚,那种让眼泪干涸的悲伤,就算被时光的洪流一次又一次的冲刷着,又怎么会有让你笑着说出的一天,那种感觉,真的就像是撕开了一个看似已经愈合却依然血流不止的伤口,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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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这个时间大街上的人和车都还很少,没有堵车,所以很快就在不自不觉中到了要换乘的车站中关园了。
下了车之后,还没有几步,就看到在不远处的路边,皓哲正在和一个身材微胖的男生扭打着。旁边还站在一个不知所措急得直哭的女生,一副很狼狈的样子,偶尔路过的一两个急匆匆的人看都不看一眼地走开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劝架,还是干脆绕道而行。
就在不久前,月浔对我说,皓哲已经不再逼她和自己在一起,甚至说会尊重她的选择。
她也在试着忘记皓哲对她的伤害,却依旧没有和顾一平复合。
她说,“我仍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么干净的他。”
我选择尊重这个自尊心极强又有些执拗的女孩子的选择。
但是经历了晓明的事之后,我也深深地觉得,很多大是大非,在生命的面前也许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我最后还是走过去,喊了句“都住手,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啊”,意料之中地被那两个不要命的家伙完全视作空气。
我知道我劝架的水平很拙劣,所以干脆懒得费嗓子了,直接就拽住皓哲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走。却被他一下子甩开了,他的力气很大,我穿着高跟鞋的脚扭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又走上前去试图拽住皓哲,丫的,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劝个架裙子还被那个男生在厮打中撕扯开了。
“你们能不能好好说话啊?!打什么架啊?!”终于拽住了皓哲,却感觉自己已经元气大伤。
“滚开,不关你的事!”皓哲挣脱开了我,冲我喊。
靠,我好心过来拉你,你丫还骂我,没错,是不关我的事儿啊,我他妈的真是欠的难受!
我正准备气愤地转身而去,就听见那个男生歇斯里底的吼声,“你他妈勾搭上了别的女人的还有脸来挑事儿!我今天不把你打趴下了我就不走了!”说着他的一只脚腾空。
我想都没想地挡在了他面前,那一脚重重落在了我的腹部,我不支地倒在了地上,脚被扭得很疼。
皓哲把我拉了起来,随手扔给了那个男生几张钞票,“我认输。这是赔偿给你的,外加点医药费。”
我捂着被踢得有些疼的肚子,气喘吁吁地对那个男生说了句,“那个,你别误会,我不是他的女朋友。”
那个身材微胖的男生头发蓬乱,脸上还带着被打过的淤青,看起来十分狼狈不堪,相比之下,皓哲除了头发乱了一点以外,似乎一点事儿都没有。唉唉,只能解释为,皓哲已经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了……打架的水平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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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今天参加工作穿得像个女生点儿,还被整成这副德行——雪纺短裙被撕了,更惨的是,一只高跟鞋的链子还全掉了……
我蹲在地上摆弄着那双坏掉的高跟鞋,冲皓哲喊了句,“喂,这附近哪有修鞋的地方啊?”
“不知道。”
我看着他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相当之不爽,有种想揍人的冲动,“这就在北大附近,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鞋都这德行了,我怎么走到车站啊?!再说,我刚才帮了你……”
他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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