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严明月依旧还坐在镜台前,自从昨夜回来到现在,她一直坐在那儿,不哭,不笑,不言,不语,仿佛早已经石化,直到外面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她的身上,面上才渐渐有了许些神色,她拼命地整理着那些凌乱的思绪,试图给自己找一条出路。
“小姐,可已经起榻,夫人说有要事找你。”外面的丫鬟朝内唤道。
严明月微回过神,冷声答道:“你与夫人说,我这就去。”
“是,小姐。”
她缓缓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心想既然柳薄怡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既然她对自己无半点情份,那自己何必还再顾虑那么多。俗话说有仇必报,有恩必还,她严明月也亦是如此,严傅十年来对她视如珍宝,无微不至,此恩怕是怎么还也还不清。
她摘下头上的布条,看着任未愈合的伤口,愤怒地低语道:“你们害我前世生在地狱里,害死我最亲之人,害让我错失亲生父母,诸仇必报,今后可都别怪我心狠手辣。”
片刻后,她变换好了衣服来到了柳薄怡的房前,朝里唤道:“母亲,你叫我有何事?”
一丫鬟开了门道:“小姐,快进来些。”
严明月将身后的几个丫鬟留在了后面,朝里走进,看到了躺在椅榻上的柳薄怡,问道:“母亲可好了些?”
柳薄怡微起了身,拍了拍床榻,“来,来,到这里坐。”
明月点头一笑坐在了她的身旁,“母亲,找我来有何事。”
柳怡神色微有些放松,问道:“你昨晚可有来找过我。”
“来过,可惜刚走到门口就被一只也猫给吓跑了,害得连母亲的花盆都打碎了。”明月缓缓道来,这说辞她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如今她势单力薄,只能小心谨慎,若是出了什么差错看,怕是那严克真的会杀了自己。
柳薄怡微笑道:“原来如此,你自幼就怕猫了,那也难怪,昨晚看着地上的昙花便就知道你来了,却不知为何没有见到你的人。”
明月笑着将头靠在了她的怀里,“父亲虽然已经过世,但是还有母亲在这儿,明月倍感欣慰,所以母亲你也被再糟蹋了自己,到外面走走,父亲她想必也不愿意见你如此。”
柳薄怡听了她的话笑意越来越浓,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只要你安好,母亲便就安心了。”
严明月的没有隐隐皱着,突觉得一阵恶心,以前便就知道严絮梅是个极其伪善之人谁知道,这柳薄怡也是,想来自己前世与她相处三十多年都未发现倪端,还掏心掏肺的对她,真不知自己是太过蠢钝,还是她太过精明。
“明月,今早,你外祖母来信了,说想让你去陪她几日,可好?”柳薄怡微收回了手问道。
明月一怔,原来他们对自己还是有些不放心,犹豫了一下,道:“不去,我要在这儿好好陪陪母亲。”
“可是我已经给你外祖母回了信了,说你过明日便会去,那该如何是好?”柳薄怡收了笑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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