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窗微开,微风轻轻拂过,珠帘轻摆携着少许的月光照着床榻上闭着眼的少女。
一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缓缓推门走了进来,因是早晨所以静得很,柳薄怡的步子虽轻,但还是吵醒了还未熟睡的严明月。
明月依依起身,道:“母亲,天还未亮,您怎来了?”
“你父亲进了宫一夜未回,我心里紧得很,睡不着,便四处转转,正巧见你窗帘未关,本打算进来关上,谁知弄醒了你。”柳薄怡走到床边坐在了她的身旁。
严明月将头埋在了她的怀里,说:“无事,母亲要不与女儿同睡。”
“不了,眼看天色已亮,母亲还要去给老夫人奉茶。”柳薄怡摸了摸她缠了绷带的额头,“明月,可还疼?”
她含笑道:“早些就好了,只是怜君不让摘。”
“晚些摘也好,到时候这细嫩的小脸上落了疤就不好了。”柳薄怡说着心疼的看着怀里的女儿。
“不会的,母亲,放心,坚决不会的……”原本带着天真笑容的严明月,脸色黯然,前世,她的这个疤的确留了下来......
柳薄怡此时正起了身,未发现女儿的不同,临走的时候只是不忘说道:“明月,你也莫久睡了,早时还要与老夫人请安。”
“是的,母亲。”
严明月见她走了,便也下了榻,坐到几案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那是一张十来岁少女的脸,柔美清丽,但是却有着如鹰一般的双眸,冷傲而尖锐。
这种矛盾,无时不刻的都在提醒着她。
她,回到从前了。
那些痴恋,那些恨和痛,竟在那场大火后,都变成了记忆!
她的心已经遍体鳞伤,身体却还是十岁幼龄!
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吗?
突然,她笑了,是那般妖娆,那般灿烂。
棋已重开,这次可是该轮到她先起子设局。
一抹霞光缓缓从轩窗透入,严明月起了身将窗门完全打开,外面新竹嫩蕊,如今的严府可真是朝气得很。
门外步履声响,一婢女轻声唤道:“小姐,可起榻?”
“恩,进来罢!”严明月应了声,依旧看着窗外。
那名婢女端了水盆走了进来,“小姐,请洗漱。”
“先放下。”严明月转身坐在了几案前,朝她问道:“二老爷可回来?”
婢女将水盆放下,低着头,细声答道:“回小姐的话,二老爷还未回。”
严明月听着心里一揪,前世时父亲就是一夜未归后就得了一场大病,还未两月便就去了。
在牢里时她曾听香絮梅说过,是严克也就是她的大伯害死了父亲,若是真的,那这场大病便就不简单了。
她想来想去,对婢女说道:“林家少爷今日若是来了记得通报于我。”
“是,小姐。”
“恩。”严明月娥眉微颦,今生她是必不会再让她的至亲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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