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亭中,莫紫凝依着身份,与亭里的嫔妃见了宫礼。
因着其他妃嫔都瞧不起她的出身,又加之不敢得罪了蔡答应,故而一个个也视莫紫凝若无物。未免自讨没趣,莫紫凝便带着芯子退到亭外,只是耐心等着皇后到来。
“莫答应,你别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拦住我赏花了。”
背对而言的莫紫凝忽闻蔡答应嚣张跋扈的语声,秀眉不由微微皱起,却强忍住心中的不快。
在宫中待了那么久,莫紫凝深知,在身份卑微,无以对方抗衡时,察言观色与忍耐才是在这深宫的真正生存之道。
瞧着莫紫凝侧了侧身,并没有被激怒,蔡答应似是有些不快,嗤笑道:
“当真是个奴才,没个脾气秉性,主子说什么便做什么,即便成了答应,也改不了奴性,真正丢皇家的脸面。”
听得如此刺耳的言语,莫紫凝只觉得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好像被人狠狠的闪了一个耳光,一张清秀细腻的面容因着怒气涨的通红,贝齿轻咬薄嫩的唇,双手暗自紧握成拳,逼迫自己切莫做出失昏之事。
“奴婢听闻,蔡小主的生母原本也只是府中的洗脚婢。依着蔡小主的意思,莫不是小主骨子里也留有奴性?小主之意,皇上的孩子,往后也只能为奴为仆不成?”
一旁的蜜儿气不过,分辨道。莫紫凝心中虽然有几分暗恼蜜儿的鲁莽,但也有几分爽快。
“你好大的胆子,主子们说话,岂容你一小小贱婢插嘴。霜露,给本宫上去掌她的嘴。”
被气的面皮微微有些泛青的蔡答应怒喊道,霜露便快步走来。
瞧着霜露那阵势,想来下手必定不会太轻,莫紫凝心里想着,蜜儿终究是替自己不忿,才会出言相激。身为主子,若是不能护住下人,岂不太过无用了些。
“哼!蔡姐姐,我处处忍让,你为何还紧紧相比?蜜儿是我的贴身侍婢,要教训,本宫自当自己亲自动手,不用假借他人。今儿个,我看谁敢动蜜儿?”
清秀细腻的眉目间退去之前的温良恭顺,清澈如山间泉水般的双眸中迸射出冰冷的寒光,莫紫凝冷冷的睇了眼霜露,便惊的霜露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亭子里的蔡答应。
一时间,整个御花园陷入剑拔弩张的沉寂之中。
“都是宫里的姐妹,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又何必将关系弄的这么僵。若是今日之事传到皇上耳里,反倒对两位妹妹不好。不如这样,看在本宫的面子上,你们各自喝杯桂花酿,算是和好,如何?”
始终不曾出言的端嫔,倒不似其余的妃嫔,只不顾着默不作声的瞧热闹,而是面露浅笑,走至两人之间劝解道。语毕,便去亭里倒了两杯桂花酿,递给莫紫凝与蔡答应。
蔡答应虽然心有不甘,但想着此事若当真传到皇上耳中,对自己的恩宠难免会有影响,故而也只得将桂花酿喝下。
莫紫凝原本也不想多事,见蔡答应喝了,也就将桂花酿喝了。
那些嫔妃见无戏可看,遂又像是丢了魂的人还魂般,笑着去安抚蔡答应,一时间,亭子中又变的热闹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太监来通传,说是皇后忽然偶感不适,不能前来。各宫嫔妃见主事之人不来,也就闲聊了几句,各自散了。
“端嫔娘娘,适才多谢您出言相救,否则蜜儿这丫头,怕是有的受了。”
莫紫凝快走进步,赶上走在前头的端嫔,笑着福身感谢道。
“妹妹客气了,都是自家姐妹,本该和睦相处。”
“改日若是得空,嫔妾必定亲自登门道谢。”
“不必了。本宫还有事,就不陪妹妹闲聊了。”
端嫔虽然嘴上客气,但个人的感觉却是不温不火,语毕,便带着侍婢离去。
“小主,奴婢总觉得,这端嫔娘娘有些怪异。”
瞧着端嫔渐行渐远的背影,一旁的蜜儿小声道。
“你还说,今日你的鲁莽,差点害了你我,往后切记谨言慎行,否则就只准留在宫里伺候着,不许再同本宫一起出来。”
冷冷的瞪了眼多嘴的蜜儿,莫紫凝瞧着她那委屈的样,终究心有不忍,轻叹一声,不忍再多加苛责,带着芯子与蜜儿回了相濡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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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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