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锣鼓依然喧天。只是这些声音,都没有入了宣成的耳朵。此时此刻,他的视线里也就只余下那披红戴花的新郎官一人。看他眉眼,还如从前奕奕。看他面容,还像往般温柔。而那穿着打扮却又惹得人想要发笑,这笑,却是醉到心里头去的。
“你还傻站着做什么?”那人对着他说,并且快步走到了眼前。这下再浓的夜色,宣成也能看得清楚,那人的的确确就是一去大半月,音讯全无的逍王。
逍王拉起他的袖子,开口就直言不讳:“走,随我拜堂去。”
“等等。”宣成站立着挪不动脚,朝着逍王缓缓地笑了,道:“我要问问你,你这到底是人是鬼?”
逍王忍了笑,问:“人又如何,鬼又如何?”
“是人我就陪你在这人间,是鬼往后阴曹地府,荒山凄岭的我们也可以结伴携手。”宣成言道。
“你来摸摸不就知道我是人是鬼了。”逍王握了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左胸之前。那处的确是砰砰然,强健而有力地在跳动。喜色跃上了宣成的眉梢,忽然另一手一拳就砸了过去:“你这人为何总是擅作主张?!就不能问了我再做决定么?”
“我错了。”逍王心甘情愿地挨了这一拳,举了三指朝天:“我发誓,再也不会了。”
“晚了。”宣成又气又喜,笑瞪着逍王。
“怎么会晚?”逍王故做出惊讶之色。
“我向方丈大师拜了师,要出家做佛门子弟。”宣成道。
“那我也只好一同随你剃度了,看佛祖敢不敢收你。”逍王道。
宣成笑了,这下再也无法装模作样,惊喜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待会入了洞房,再慢慢告诉你。”逍王在他耳边倾吐道:“现在到了你实现承诺的时候了。走吧…。”逍王执手就往堂屋内走。
一进门堂屋的门就关了上,而里面红烛高照,竟然真如喜堂似的装点着。宣成甚为好奇的左右看了又看。
“这里只有我二人,没有高堂,也没有亲朋。不过天在,地在,你可愿意现在与我结拜成夫妻?”逍王道。
宣成回身看向他,微微一笑:“这样正合我意。我只怕,母亲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动气了。你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
“可你呢?”逍王轻皱了眉头:“等登基以后,我还要正式册封你为后。”
“别说笑了。哪有男人当皇后?再说,也该有人为我们家开枝散叶。”宣成低了头局促笑道。
“这些以后再说。今天要紧的是,你必须先和我拜了堂,免得以后你要后悔。”逍王打断了宣成不甚愉快的话,将他思绪拉扯了回来道。
“也好。免得你再忍下我,这堂一拜,你可再别想跑了。也不能再有任何欺瞒我。”宣成道。
“彼此彼此。”逍王笑了,伸手摘了宣成嘴角乔装是黏的胡子,笑道:“这些天让你受苦了。凤冠霞帔在,我为你换上吧。”
宣成微微笑而不语。这些天的苦倒是算不上什么,只是心上的牵挂担心才是真的累人。不过想来也是要比从前幸福。领略了人间七情六欲,才不枉费走了这么一遭。
红彤彤的烛火,映红了宣成和逍王的面庞,与眼底眉梢溢出来的喜悦交相辉映着。两人拜了天,拜了地,又恭恭敬敬地深深弯腰地对拜了。此时在相视,比起以往似乎眼底都多了一层不同的情愫,又或者说是更进一层的心意相通。
洞房就在后院,那里早已经准备下了佳肴,还有合卺酒。床榻上被褥换做了绣着在并蒂莲下戏水的鸳鸯,就连枕头也是。这一切让宣成有了些许不太好意思,破难为情地坐着道:“你这是做什么?还真要把我当个女子来待么?还为何一直没见到这庄院的主人?”
“不当女子而是当夫人来待,不好么?这院子我已经买下来了。这主人不就一直在你面前么?来,来,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一刻值千金,我们喝了这杯酒,就不要再浪费光阴了吧?”逍王拿起酒壶,在桌案上的两只空酒杯里倒上了酒。
“等等。秦云去哪了?他和你难道是串通好了的?”宣成倒是不急,摆出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势头。
“这怎么能用‘串通’一词呢,不好,不好。”逍王道。
“母亲呢?邺城如今局势如何?姓萧的那个女人呢?”宣成连珠炮似的问。
“我的陛下,这些国事不如等到明日再来操劳不迟?”逍王拉了宣成的手,眼里急切的光芒隐隐烁烁,要是回答起宣成的问题怕是要到明天天亮了。
“可是……。”宣成不甘心地道,他脸色涨红,好像没有喝酒倒是先醉了的模样。不敢直视于逍王的目光,暴露了他这点想故意拖延时间的心思。
“别可是了。陛下为天下鞠躬尽瘁,也该留点时间给自己了吧?来,和为夫干了这杯酒。”逍王将酒杯放入了宣成的手中。
宣成捏紧了酒杯,这会儿才真将拿捏着酒杯的手举了起来,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负气神色。逍王忍了笑,将手臂环了过去。两个人一同将那一杯甘冽的酒饮了下去。
喝了酒,宣成就更是无措了。其实他又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以前迎娶皇后的典礼更是盛大非凡。只是那时候繁文缛节太多,到了晚上他已然倦乏。婚前母亲特意让小太监给予他关于那事的指导,他也不甚关心地抛在了脑后。沾了床,抛下了皇后竟然就睡着了。现在要做什么,他好像知道,又好像不太知道。总之手往哪放,腿往哪搁都不清楚了。逍王的气息靠了过来,混合着桂花酒的香味。宣成也凝成了一块石头。
逍王吻他,他不动。逍王抱起他,他也不动。逍王也不急了,这些年的等待,也该好好地尝这一番滋味。将人放在了床榻上,光滑的绸缎像是红浪一样,卷了这人在中心。摘下发簪,又是如瀑的黑。再加上玉白色的肌肤是白黑红相交相衬。
“你笑什么?”宣成被他看难为情道。
“笑夫人你美啊。”逍王道。
宣成偏过了头:“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看来还是少说多做的好。”逍王边笑着,稍稍一拽便将宣成身上的金线绣凤的腰带抽扯了出来扔到了一旁。洞房花烛夜,自然不能唐突了新娘,对于宣成,逍王总是乐意效劳,做足事前的手段,把人调动的来兴致了再不紧不慢地进入。宣成就像一个溺水之人,喘息挣扎着在红浪中挺身相就。这次他食髓知味,又在和尚庙里相思苦等了这么些天,逍王的气息感召着他,让他双臂不自觉地搂住了逍王的脖子,就连腿也高缠了上去。逍王吮着他的细挺的*,他就放出了哼吟的声音。
“疼……?”逍王抬起了头笑问。
“不是……。”宣成的太阳穴凸凸跳动着,像是下一刻就崩断,然后将全身融化做了一滩水。那滋味是痒、是麻,很难说得清楚。总之他心里头极大渴望,拥抱那人,溶入那人。想肌肤寸寸相亲,想让两人的心都贴到一块去。
“那是什么?”逍王重喘了气,吻移到了那人眉眼,又将硬热适时地没入了那迫切的身体里去。瞬间热浪铺天盖地,那处紧紧地吸合,将两人完全连在了一起。而两人汗涔涔的也是紧紧交缠。逍王抵着宣成的额头闷笑着细语:“我与你从前不就这样?”
“你说什么……。”被冲晕了头脑的宣成不清不楚地问。
“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逍王缓缓款款地摆动了腰,他一动,宣成的手臂就缠紧了几分。那处抹了桂花油,紧致香软,使之一寸一丝都契合在一起,高温地相互炙烤交融,连一个脉动一个跳动都彼此感受得清楚。
“胡说……。”宣成匀出说话的力气道。只是逍王这话好像又激发了他一些别样的情感,将脸贴蹭在了逍王的肩膀。
“怎么算是胡说?那时候一定是我抱着你,这一呆可就是十个月呢。”逍王感觉到了宣成的异样,火上浇油又说了一句。随着身下的力道一重,宣成“唔”地哼出了一声,身体也跟着不断惊颤。他那前端,早已经溢了汁液,糊了两人的小腹。不自满地,在逍王的身上顶蹭。可逍王偏生就不去碰他。这一晚上还长着呢,他可不想这么早就鸣金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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