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公子。”一个圆脸小童端着一个食盒进了宣成在的屋子。随后又有数名婢女往屋子里提来了热水还有干净的衣物。
“扶苏”,宣成第一次人如此称自己。秦朝始皇的皇长子也叫扶苏,最后也落得个自尽的下场,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天意。
宣成怀古伤心,不禁皱眉叹息了一声。既然重活一世,必然不会甘心困在这府中做人的玩物。可以他现在自己的身份,又如何能接近得了朝堂?现在宫里不知道成什么样了,母后又怎么样了。
圆脸小童听到宣成叹气,一边从食盒里端出一碗清粥来一边安慰道:“扶苏公子,我听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好运气就要来啦。”
“你不怕我是妖怪?”宣成看到那小童一派天真地看着自己,不禁问道。这一日来其他人见了他都是闻风丧胆,不敢近身。
那小童睁圆眼睛摇了摇头,道:“不怕,我天天和公子在一起,公子怎么可能是妖怪?可是公子你千万不要在做傻事了。”
宣成倒没有想到那个少年也是自尽而死,心下也思忖起他自尽的原因来。可又怕人怀疑,所以不敢开口询问,只点头道:“好。”
小童一笑:“公子,我伺候你沐浴更衣吧。大公子说了从棺材里出来晦气,必须好好洗洗。今晚上殿下可是指了名叫你去呢。”
“他叫我去做什么?!”这么一提宣成倒是想了起来,厌恶而羞闹地道。自己还真差点被他那些话给骗了,其实他根本就是污秽不堪,不可救药之人。区区一个逍王,府里却像是皇帝的后宫一般!
这下也把小童给问住了,挠了挠头道:“这……我也不知道。不过其他公子要是得到殿下指名都特别高兴。”
“下流货色!”宣成忍不住怒拍了桌案。还说什么日日夜夜思念……咦?朕这是在想什么?难不成还真希望他对自己……怎么可能……如今朕尸骨未寒,他却在饮酒作乐,由此可见其心啊。
“殿下这叫风流。”小童一副敬仰的面容道。
“你懂什么叫风流?”宣成反问。
那小童头头是道地道:“就像殿下一样,会写诗能作画,还能跨马杀敌,武艺高强。谁见了谁都喜欢。”
宣成不削地哼了一声:“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我不想见到他。”
“这可不行!谁也不能违背殿下的意思,扶苏公子你还是速速沐浴更衣吧,最近殿下脾气可大了。”小童推着宣成道。
宣成被他缠得没有办法,只好起了身走向了屏风后头。虽然宫里伺候的宫女太监众多,但是他向来不习惯沐浴时身边有人,更不喜欢有人看到他的身子。沐浴前,他把那小童轰了出去,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才觉得安心踏实,褪起了衣衫。不经意的低头一看,他才发现这具身体通体雪白,犹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只是在大腿和腰腹间落有一道道鲜明的红色伤痕,还有一些更是青紫成片。真不知这人以前是受过怎么样的对待,才会留下这样斑斓纵横、触目惊心的伤来。宣成不忍心再看下去匆匆便泡进了浴桶之中,只是他一颗心还在怦然乱跳不得平静。
热水疏通了全身脉络,暖意融融地让人觉得舒适。回想起这一段由生入死,再由死到生的这一段经历,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不知不觉一桶水也变凉了,宣成这才出来,穿起了干净的衣物。方才那小童又进来,手脚灵便地给他束了发髻。这一身算是干爽舒适了,可紧接着却要面对宣成最不愿意面对的人,他心里头那退堂鼓响了不知道多少遍,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接近那个逍王,又怎么接近朝政呢?宣成横下心,就连上战场,他也没有这般忐忑过。
逍王的倚风阁里的管弦丝竹永远不疲倦似的。宫灯盏盏,映亮着逍王的面庞。今个又不知道有多少酒灌进了他的肚子,现如今他眼睛虽然依旧是是睁着的,可神思怕是已经遨游太虚去了。
酌倾,也就是下午那个青衣公子,坐在他的身边,拧干着一块帕子,叠成一条,覆在了逍王的额头上。他满脸的忧虑,轻声道:“殿下,少喝几杯醒醒酒吧,明日殿下还要入宫呢。”
逍王闭上了眼睛,似乎听到了他说的话,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几句。
酌倾没有听清,又把耳朵凑了过去。
只听逍王这次清晰地喊了一句,他一张口便是冲天的酒气:“入宫……还入什么宫……。”
酌倾知道劝说无用可还是忧心忡忡道:“现还在国丧之期,殿下如此会招来祸事的。”
“本王……还怕什么祸事么?你看看外面那些骁都卫!本王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是一样的……。”逍王打着酒嗝,眼睛半睁半寐。
当时要不是有皇后的哥哥在手里,他怕是连京城都入不了。所有人都以为他这是要谋反,而事实上如果他挥兵入京又与张飞虎的京城三卫里应外合,也没有人能挡得了他。只是自从皇帝驾崩,逍王便意志消沉。不过这也只是其一,最主要还是因为锦州的军队本就是用来防范辽国,如果轻易调动,造成边防空虚,那辽国便有机可乘。逍王两相权衡之下,还是决定以齐国江山为重。他找了最好的工匠,让人用金线将宣成的头身缝合起来,回京的这一路上日日夜夜护守在侧。
结果入了逍王府后便被人软禁了起来,四周布满了密探,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就怕他兴兵谋反。皇太后在听到宣成死的消息后也是一病不起,整个后宫都落入了萧皇后的掌控之中。她的阴谋终是得逞,只等她那不满两岁的皇子登基为皇,她顺理成章成了皇太后,这江山都要成为她萧氏一门的了。
“殿下……。”酌倾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这时外面传来通报声说是扶苏公子来了。可逍王全然没有听到,酌倾便自作主张地让扶苏进了来。又笑推了一下逍王,道:“殿下,扶苏公子来了。”
“扶苏……扶苏……。”逍王迷迷糊糊地将这名字反复念了念,抬起迷蒙的眼看向理自己站的远远的那人。一扬袖道:“那你就先给本王跳支舞吧。”
宣成心里一咯噔,他哪里会跳哪门子舞,平日里就看也很少看。他只能一动不动紧张站立着,用眼睛觎着那人。
“跳啊……!你怎么不跳?!”逍王掀开额头上放的那一方帕子,拿起酒盏看着。
宣成紧张之下,眼珠子开始四处乱转,想找人求救,可是酌倾却已经带着人全部退了出去。如今救星是不可能有的了,只能自求多福!
这时候逍王又冲他招了招手,宣成四下又看了看,才一步一顿地慢慢走过去,在他眼中那人根本就是一滩烂泥,本应该不足为惧,但是在此刻却偏生止不住地毛骨悚然。忽然本瘫软在榻的人竟然猛然伸手一下拽住了他的胳膊,一下将整个人拽了过去。宣成手忙脚乱,竟和那人扭缠在了一起,身上被那沉甸甸的躯干一压,竟然就不得动弹了。
“既然不跳舞,那就侍寝吧。”逍王酒气熏天地道,摸索地拿握起了宣成的手放在自己的衣襟上。
宣成睁大了眼,顿时激愤得面红耳赤,脸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他想象不出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逍王的身体热烘烘的,那双眼睛又如此之近,让他不由得心烦意乱,浑身燥热难当。他一下拔出自己手,愤骂道:“混账……。”
逍王睁了一下眼,一下捏住了他的嘴,手指大力地抵住分开他的牙关。
“你骂本王什么?”逍王扬起眉棱骨道。
宣成张大嘴,发不出声音,可一双气咻咻的眼睛丝毫也不示弱。心里恨骂:混账,朕可是皇帝,你个下流无耻之徒。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你走开,你离远点……走……走……
“唔…。”宣成眼见着那人的嘴竟然咬上了自己下唇,不仅是咬还连吮带吸,最后连舌头都伸了进来,好似一条才出水的活鱼,带着酒涩味滑溜溜的在自己嘴里窜来窜去。这一次他被逍王的手掐着愣是闭不上嘴,只能用鼻子不断地吸吐着气。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呕吐出来,可是身体却无端地越来越火热,逍王的手掌抚摸所到之处,更是说不出地麻痒起来。口中又积起涎液,吞不能吞,吐不能吐,那尾鱼就像要钻进他的喉咙。
宣成彻底崩溃了,逍王刚一松手就不知是哭是叫地嚎啕起来。无奈身上那人根本不管他,而是三下两下扯开了他的衣服,盯着细小凸起的*就吮。宣成几乎一个鲤鱼打挺,可被压制的身体,只是初初动弹了一下。热麻的感觉竟然开始浑身流窜,腿间有一硬物抵在逍王身上,一动便是一个激灵。宣成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惊悚地睁大眼睛,妄以为是自己身体出了问题,似乎很快就要热胀炸开。
然后就在他急需解脱之时,逍王却不再动作了,而是双臂搂紧着他,嘴里开始呜咽起来,似乎在叫着:陛下……陛下……。宣成浑身一惊,以为是被他发现了破绽,可低垂眼皮一看,发现这人闭着眼好似一副睡着了的模样。他僵直了一下,又过了一时半刻,那人真的没有再动,是真的睡过去了。可抱着宣成的手却任然不可松开。宣成瘪了一下嘴,想要抽身出来,可无论是推是掐都挪不动那人。自己身上又像着了一团火,在油锅里煎熬一样,额头上都汗湿了一层。
他睁大眼睛盯着那雕梁画栋的横梁,心中叫苦道:天啊,谁来救救朕,谁来救救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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