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心里边有了盼头,所以在外边大厅里边进行的拍卖时间过得分外快,而等外边的司仪终于宣布请各位拍下藏品的顾客到会议室签署合同时。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早点看到那支青银鎏金的点翠发簪了。
vip厅的拍卖形式和大厅里边差不多,依然采用的是公平竞价的方式,只是这次的规则不大一样,不再是同大厅一样,底价起拍,价高者得。因为能来vip厅的人,必定是在社会上有一定地位的人,而价高竞价的方式,即容易引起客户间的矛盾,又容易暴露客户的家底财力。
因此,拍卖行特地在vip厅里新起了一个规定,即据物估价,价高者得的原则。
即每位客户的座位上都有与每件藏品相对应的卡片,而在该件产品拍卖时,每个人只要写出想购买该件藏品出的价格即可。这可谓是一场心里战,毕竟即便是针对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每个人的心理价位也不一样,而且能够提供的愿意高出藏品价值的价钱也不同。
所以在估价的时候,要综合考虑自己的财力水平,别人的喜好程度,藏品本身价值……等多方面原因,才能提笔定价,确实是相当费心力的。
当终于展出我期盼已久的点翠簪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几乎在场所有女士都表现出了对这支簪子的喜爱,所以当我开始估价的时候,我已经心灰意冷地相信自己绝对拿不到这支簪子的时候,我随手在我面前的卡片上写了一个价格,就递给了边上的服务小哥。
但是在最后估价结果出来的时候,我却意外得获得了又一轮的赢得簪子的机会。因为尽管我是价格估得最高且准的,但我并不是唯一的那个,还有另外一位女士,和我写下了同样的价格。这时候,司仪按照程序要先询问一遍竞价者是否有退出意愿,如果都不愿退出,那则把第一轮相同的价位作为低价,进行第二轮估价。
所以当我得知我可以进行第二轮估价的时候,我心情又高兴又悲伤。高兴的是,我也许真的有机会拿到这支心仪的点翠簪子;悲伤的是,一旦我真的拿到了这支簪子,将意味着,我好不容易存起来光棍节上淘哥挥霍的库存现金将荡然无存……并且,还很有可能负债累累……
“司仪先生,在开始第二轮估价之前,我可以有那个荣幸和刚刚那位小姐说几句话么?”我远远地听到了那位和我估出了相同价格的女士在同司仪问话。
“当然,女士。”司仪显然十分有礼。
那位女士在服务小哥的指引下走到了拍卖台前边,挂着友善亲切的微笑:“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赵。”我振作精神准备同眼前这位女士攀谈一二,毕竟大家都是真正喜爱这柄簪子的人。
“赵小姐你好,鄙姓顾。大家都是爱簪之人。不知道可有这个荣幸与赵小姐交个朋友?”顾女士依旧非常有礼同我搭话。
“当然。”
第二轮估价,我反而变得十分小心翼翼,全然没有第一次破罐子破摔的豪气,也因此丝毫没注意到身边顾晟的脸上表情变得有些高深莫测。
价格揭晓之后,顾女士当之无愧的得到了那柄青银鎏金点翠簪子,我虽然很惋惜,但也很高兴因此机遇结交了一个朋友。
后来顾晟也轻松估价拿下了一块陈年端砚,于是乎,我只有陪着他到后边的会议室签署物品归属合同。
这时候却有一个工作人员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纸合同,让我签字。我很是疑惑,抬头瞅了顾晟一眼,莫不是工作人员把他的合同错拿给了我?
谁知顾晟只是挑了挑眉道:“那是你的东西,和我可没关系。”
我闻言,大惊失色:“我难道失手拍下一个我不知道的藏品?!不对啊……那就应该是别人送我的东西,可是谁会送我东西咧?!”
“你打开你面前那个盒子不就知道了?”顾晟依旧是挑了挑眉,接过他拍下的端砚仔细端看了一会儿,就在合同上签了名字。
我依言打开了工作人员连同合同一起送来的盒子,打开看时,却发现正是我方才错手没能拍下的簪子。
“顾女士,你为什么把这柄簪子送给我了?”我再三同工作人员确认后,发现簪子的拍卖款确已打到账上,我惊喜之余,惊吓更多,终于在人群渐渐稀疏的会展中心的露天长廊上找到了赠我簪子的顾女士。
“因为我和你很有眼缘。换言之,我很喜欢你,赵小姐。”顾女士此时正和几位有人在闲聊,见我一脸惊讶的表情,顿时展开笑颜,“再说了不光是我,我弟也很喜欢你啊,不然他怎么会带你来这场拍卖会?即便不是你,就为了他第一次带姑娘参加这种活动,我也要送个顺水人情给她呀。”
“啊?”感情……我这还是借了顾晟的东风,唉,只是没想到顾晟那个面瘫,居然有一个这么叫人如沐春风的姐姐,“顾女士你别开我的玩笑了,顾晟他和单小姐可都是要订婚的了。”
顾女士笑笑,并不回答我刚刚的话,只是善意地提醒我今天从头到尾都有些画风不同的着装:“对了,一会儿还有慈善晚宴的。赵小姐,你确定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问我讨个原因,而不是去换个礼服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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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得到心仪的簪子,一时太过自得,都没有考虑到我根本没有答应过顾晟要陪他出席晚宴这件事情的。
也正是由于我的记不得,顾晟估计也乐得不用重新找女伴。同顾女士还有几个他的友人打过招呼说晚宴前回,就带着我驾车直奔东武。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逛街扫货的本事也是如此强悍,完全不输给一般女人和gay。
我穿衣服从来就没有固定的牌子,因此我在东武试衣服的基本流程是:
顾晟把我带到一家成衣店,服务员小姐负责挑衣服,我负责换衣服,而他负责点头和刷卡。
其实中途我曾试图阻止他刷卡这项行为的,他只是用一个眼神就告诉我一个事实:他负责我今晚的着装打扮,而我负责帮他应付他今晚所有的应酬……
所以话说回来,我怎么地都是亏的那个啊……礼服神马的,一年能穿几次啊,只能挂衣柜,还占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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