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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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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向川并不想看到紫菀难过,好不容易的,才再次争取到幸福,他不想就这么放手。但是想到乔戌桓和他的谈话,就暗暗告诫自己,这个时候他必须拿出个态度出来。

    所以他对紫菀,比之前的各种好还要更好,这些让紫菀不知所措。尤其是想到她哥和她说过的话,就觉着向川是因为心虚才会极力的讨好她。可是向川做过些什么呢,紫菀很难想象,一个大男人对她这个小女人各种疼爱、百般呵护,又怎么会舍得去伤害?

    可是向川不断锁着的眉头,而且越来越紧,让她更加迫切的想知道,她到底忘记了哪些重要的回忆。

    向川也不愿愁眉不展,但是他却无法能忘记有着雾霾的那个清晨。天才微亮,向川从紫菀家走出来,就和迎面跑过来的人打了个照面。他心下有些疑惑,此人极其眼熟,很像紫菀的哥哥乔戌桓。

    果然,片刻的时间,当他按响了汽车的遥控锁后,乔戌桓从他身后跑过来,一边原地踏步跑着,一边上下打量他,不带半点气喘的说:“向所现在有没有时间和我谈谈?”

    向川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时间还早,便点点头,招呼乔戌桓上车:“去祁山吧。”

    祁山距离乔家大院不远,是当年向川和紫菀常去的地方,虽然还不确定乔戌桓要和他谈什么,但是一定是和紫菀相关,这是确定的。向川知道乔戌桓有晨跑的习惯,估摸着乔戌桓是从乔家大院一路跑过来的,回去恐怕是要乘出租车了,不然时间上肯定来不及。那他不如聊完以后直接把乔戌桓送回乔家好了。

    向川因为心中有事,一路上一直默默不语,乔戌桓的性子又是比较温和,不急不躁的。所以这两个人谁也没急着先开口,似乎在酝酿一场异常激烈的风暴。

    到了祁山,向川把车停好后跟在乔戌桓的后面不发一语。

    乔戌桓就近坐在了一张长椅上,微微的叹了口气后,对向川说:“坐下谈吧。”

    向川几度张口,一声“哥”硬是被他活生生的压了回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称呼此时出口是这样艰难,几年前他曾无数次的和眼前的人把酒言欢,这声“哥”叫得又是多么自然,多么顺口。

    不免一番苦涩,向川也跟着乔戌桓轻轻叹了叹气:“其实,我应该早点去看你们的。”

    “向所新官上任,哪里敢劳烦您的大驾,所以还是我等小民自觉一些,主动点的好。”乔戌桓语气轻淡,却是字字珠玑,没有一句不在对向川进行讽刺,“免得再被人背后捅刀,却还不知到底是为何。”

    “哥……”这个称呼终于在乔戌桓的冷嘲热讽下,被向川用了很大的力气说出了口,“当年的事我很抱歉,最近几天我才知道,由于我,给劲天药业带来了很多的麻烦。”

    “抱歉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毕竟都过去了好几年,而且劲天药业起死回生后,现在的规模比以前还要大。”就在向川以为乔戌桓并不是在责怪他,刚想暗自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冷不丁的听到乔戌桓的质问,“不过,我还是不习惯‘向所’这个称呼,似乎‘贾吾’更顺口一些。我曾经的准妹夫,你说对不对?”

    乔戌桓很少这样咄咄逼人,要不是这几天被向川还有贾吾这两个名字搅得头昏脑涨,此时也不会说起话来失去平日的冷静。向川当然也是心中一凛,他所认识的乔戌桓并不是这样。那个温文尔雅、气质翩翩的男人怎么会是像现在这样一副冷漠的表情。尽管当年他的身份低微,印象中乔戌桓也从未对他有过半分的疾言厉色,这也是他对乔戌桓颇为尊重的原因之一。

    但是现在,乔戌桓俨然不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向川一阵心酸,为逝去的那些美好扼腕叹息。

    他很是自责的想要去澄清:“当年的事,无论有多大的影响,你都要相信我,这些都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我也在想办法,想要查出真相。我爱紫菀,所以不可能会看着她赖以生存的衣食供给被活活的切断。”

    “爱?”乔戌桓声音低低的重复着,“还是不要轻易说出这个字比较好。因为想要得到爱,就势必会付出很多。你呢?你说你爱紫菀,可是紫菀却因你而伤,而且伤得很深很痛。伤到出了车祸以后,独独的将你和她的那部分回忆完全的忘掉!”

    乔戌桓的语调越来越高,也越来越颤抖。

    向川不禁看过去,瞪着一双眼睛,难以置信的皱着眉头:“她真的是因我而伤?”

    “不然呢?”面对向川的质疑,乔戌桓反问,“除了你,还有谁会让我善良单纯、天真可爱的妹妹伤城现在这个样子?”

    向川就是问问,他很清楚,乔戌桓不会对他说假话,也没有这个必要。他只是很艰难的想要确认,他当时的一走了之,到底给紫菀带去了多少痛苦。

    “我……真的给她带去了那么大的伤害……”向川喃喃着。

    他的自言自语得到了乔戌桓的回应,乔戌桓缓缓合上双眼,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在那段难熬的时光里,他们几个人相依扶持,共同走过最惊心动魄的日子,似是在回忆,乔戌桓的声音虽低而柔和,却有着重重的回弹力:“那些伤害……可以用灭顶来形容。”

    向川被重重的击倒在长椅上,想要起身却毫无力气,身子像是一滩泥一样,瘫软的不成样子。他最担心、最害怕、最不想的结果,像墨菲定律一样,沉沉的堵在他的胸口。似乎这一切比他担心的还要严重,严重到别的痛苦在这一切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乔戌桓这次来找向川,动机很简单,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妹妹被同一个再次伤害。虽然看得出,向川当年所做之事,并不是有心为之。但是只有他,才会影响紫菀,左右着紫菀的喜喜怒怒。

    向川把乔戌桓送回乔家,乔戌桓嘱咐让他稍等一下。很快,乔戌桓走出乔家大院,一双黑黑的眼眸紧紧盯着手上的一本日记。

    “看得出,你是真的不想紫菀被伤害。所以你先看看这本日记,看完后好好想想,你还要不要坚持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

    乔戌桓说完,不顾向川的诧异,把日记本交到他手上便狠心的转头。走进院子,将大门紧紧的关上以后,在心里不停的对紫菀道歉。他不应该随随便便就把紫菀的日记给向川看,可是当年向川一走了之以后的事情,他要怎么讲诉才能详尽完整呢。恐怕只有这本日记才有这么大的力量,会让向川看完以后痛不欲生。不仅会后悔,还会后悔的要死。

    向川回到单位,忙完所里的一些大小杂事。在吃过午饭以后,连休息都顾不上,就迫不及待的翻起日记本。

    面对这本日记,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这本日记是紫菀的,记录的内容,正是接在他之前看过的那本日记之后。日记上的字迹有的很模糊,显然有被泪水浸透过的痕迹。有的字迹歪歪扭扭,想必是在心情不畅的情况下,强忍着难过的滋味,硬生生的记录下来的。一度让他欣赏至极的娟秀字体,此时却仿佛是串联起来的利刃一样,硬生生的剜着他心尖尖上的肉。

    他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把这本日记看完,虽然没有记满,他看的却是极为痛苦。每一个字都仿佛是锐利的针尖,深深的刺在他的心头。他不会想到,他给乔家,尤其是紫菀,带来的是毁灭性的灾难。

    同时,他所有的疑惑也都从这本日记里找到了答案。

    之前的那本日记,让他强烈的感受到紫菀对他的爱,是那么炙热、那么深刻。眼前的这本日记,更是让他悔恨交加,恨不能一头撞到墙上,再也不要醒来。

    他在这本日记里看到的,仅是紫菀对他想割舍却难以割舍掉的爱情。他难以想象,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女人,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信念,怎么能在那样恶劣的生存状态下,坚持的生下他的孩子。

    是的,是他的孩子,日记里明明确确的写着,乔笙是他的血脉。这个他不怀疑,反而正是他一直期待的结果。让他震撼的是,他口口声声的宣称着他爱紫菀,可是他为紫菀做过些什么呢?这些伤害和痛苦,就是他爱紫菀的方式?就是紫菀心心念念爱着他,而得到的结果?

    哦,不!太荒唐了!

    向川突然间觉得他没有办法去面对紫菀,这个小女人看似娇气柔弱,谁能想到她的爱会是如此的坚不可摧。在紫菀面前,他汗颜,所以他只有用更多的疼爱去回报。他只有给紫菀更多的爱,才会让心里能舒坦一点。

    他承认,这样的想法有些不堪。爱情在这里,似乎变了味道,紫菀对爱的无欲无求,到他这里全都变成了枷锁,束缚着他,捆绑着他,让他无法自由行走。

    他愁眉不展,却在强颜欢笑。紫菀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可是她忘记了前尘往事,不知道她和向川曾经有多熟稔。她基于她的思维,觉得不好贸然张口去关心询问。万一是她想多了,再给向川增添什么烦恼,岂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其实这样的状态之下,两个人的身心都很疲惫。紫菀不想让向川觉得她麻烦,不想让向川嫌弃她,便一声不吭的把许多想问出口的话,都化为早中晚餐,将她的爱默默的融进向川的三餐之中。

    她爱得小心翼翼,爱得谨慎,却不知道向川真正的烦恼虽然是她,但却是想要如何来弥补。

    向川自觉亏欠紫菀很多,现在既然已经清楚了一切,那么对紫菀的补偿就刻不容缓。乔笙是他的至亲骨肉,紫菀是他的深情挚爱,这一对母子给他如死水一般的生活带来了无尽的生气。

    既然要弥补,那么现在首当其冲的就是给紫菀理所应当的身份。可是,要怎么样,才能让家里一向顽固的向老爷子松口同意,这似乎也是一个难题。

    作者有话要说:某她愧对各位支持我的你们,请谅解!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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