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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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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预想中的“咯噔”声,自然是密码不对日记本没有打开。紫菀又试了几个数字,她的生日、乔笙的生日、他哥的生日、父母的生日,甚至是程檐水的生日,各个数字各种组合,按得她手指又红又疼,日记本仍然坚不可摧般牢牢的关着,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但是她没有死心,在回去的时候,把日记本放进了皮包,打算回去再继续琢磨琢磨。晚上仍是向川送她回到住处,她也让向川配了一把房子的钥匙,这样两个人都方便一些。

    向川倒不客气,拿了一些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像模像样的搬了过来。两个人的同居生活似乎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就开始了,没有什么过渡,就好像应该是这样一样。

    这天向川照例陪紫菀回到住处,他明显感觉到紫菀心事重重,因为她不像平时会有很多的话和他说。她只是默默的,静静的,心不在焉的,他和她说话,她也只是“哦”的简单应答。

    所以进了屋子,向川把紫菀按在沙发上坐好后,给她倒了一杯热白开。等紫菀慢慢喝进一口,才轻启唇角,把心中的疑问一点点倒出。

    “你今天魂不守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不问还好,一问紫菀就更加烦恼,不知道该不该对向川说。她处在一个矛盾的境地,一方面很想知道她在过去有怎样的生活,另一方面又担心真相会给她带来更多的苦恼。她把水杯牢牢的捧在手心,抵到鼻下。水很烫,不一会儿,双眸和鼻尖就被热气熏出了细密的水珠。整个脸部的皮肤,也因为热气的熏蒸有了湿润的松软。

    紫菀的心情渐渐放松,被拧得紧紧的那根弦也略有松弛。她松开皱着的柳叶细眉,将水杯放在茶几上,起身回卧室,从抽屉里拿出了日记本。

    她把日记本在两个掌心中摊开,对向川说:“这就是我魂不守舍的根源。”

    “日记?”向川只看一眼,便已了然,“你之前记的日记?”

    “嗯。”紫菀点点头。

    “你记日记?”向川眼睛睁得很大,他怎么从来不知道紫菀有记日记的习惯。

    “在我卧室的书架上,应该是我的日记吧。”向川的惊诧让紫菀有些怀疑这本日记到底是不是她的了,“不过我试了很多的密码,都没有打开。”

    “想打开?”向川从紫菀柔软的掌心拿过日记本,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很好奇。”紫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和向川的对话让她平静了许多,最初看到日记本的震撼感也已经逐渐淡掉,剩下的就只有对往事的那份探索。

    “你都试过什么密码?”

    向川一边说着一边随意按动密码纽,他把紫菀说的那些密码都回避掉。像是在解魔方,又像是在弹钢琴般的自然流畅。心下倒是一派轻松自若,手指仍然继续在密码纽上舞动,心思却始终在紫菀身上,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向川正盯着紫菀瘦弱的身子沉思,全然没有注意到日记本结合处的松动。手心里忽地传出“啪嗒”一声,向川不禁一个激灵,低下头,瞪着像星星一样耀眼的眼眸,向手心里的日记本看去。

    紫菀听到有些发闷的一声响动,目光不禁也跟着一起看过去,随即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向川:“打开了?”

    “这……”向川还是处于发懵的状态,把已经打开的日记本向紫菀递过去,“我也是……不经意的……就给打开了……”

    “这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紫菀颇有些自嘲的意味,“密码是什么?”

    “……”向川心头一梗,说不上堵在心头的是什么情绪,就像是那种软软的棉花糖一样,黏黏的糊在咽喉处,却又是甜滋滋的味道,他喉结轻颤,一贯微凉的嗓音此时含糊不清,又低哑又沉闷,“0……7……0……1……”

    “哦。”紫菀点头应着,心里却在寻思这四个数字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向川的情绪复杂,已经顾不上紫菀的日记,心里满满的被说不出的惆怅堵得严严实实。紫菀不记得这四个数字,他也是无心只是凭着感觉就按下的。他千想万想都不会想到,紫菀设定的密码竟然是他的生日。

    所以,要他拿出什么样的情绪呢?

    身子无力的向后倒过去,重重的靠在沙发上。他的菀菀是爱过他的,这样想便觉很是安慰,嘴唇的弧线也渐渐上扬。一把将紫菀搂过来,紧紧的锁在怀里,此时没有任何言语可以表达内心的翻江倒海。紫菀因突如其来的拥抱愣住,身子有些僵硬,被向川勒得有些呼吸不畅都毫无察觉。

    向川平复住颤抖,刚想张口说那四个数字是他的生日,就被上衣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扰乱了一切想脱口的话语。紫菀的胸骨也被震得有些发麻,感觉到向川的怀抱渐渐松开,才从强劲有力的臂弯中抽出身子。

    “你手机响。”紫菀的嗓音也有些低沉,更显得粘糯绵柔。

    向川划开手机屏幕,将手机放到耳边,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见他脸色一紧,神情发僵,只说了一句话:“我马上过去。”

    向川捧着紫菀的小脸,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不大放心的对紫菀说:“所里有事情,我必须马上回去。”

    “嗯,快去吧。”紫菀绽放了一个很是温柔的笑容,“注意安全。”

    听到最后那句,向川浑身上下都觉得暖暖的,好似增添了无穷的力量。他穿好鞋子,打开房门后朝坐在沙发上的小女人微微一笑,顿觉整个生命好像在瞬间绽放,从未有过的踏实感让他觉得很安心。

    这就是他一直期盼的家庭生活,为自己爱的那个小女人忙来忙去,就算再苦也甘之如饴。所以他很庆幸,他义无反顾的选择回来。还好,还好他这样做了,要不他要后悔的可能不止十年八年,也许会是一辈子。

    向川走后,紫菀对着板板整整放在茶几上的日记本,内心极度忐忑。想打开又犹豫不决,不知道那里面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是会有程檐水,还是会有章骏猛,抑或是……有在章骏猛之前的那个男朋友?

    右手缓缓的伸过去,呈弯曲姿态的五根手指有些僵直,几根手指忽而动一动,也改变不了整只手都在轻颤的事实。是打开还是不打开?打开的话,要是有难以承受的真相她要怎么样?可是不打开,她能丢掉好奇,安心的装作没有这回事,不去再想吗?

    似乎哪一样她都很难能接受,这可要她怎么办?紫菀矛盾重重,明明知道光想是没有用的,可还是无法阻止已经混乱成一团乱麻的境况。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整日被看与不看折磨,还不如打开来看看,就算是万劫不复的痛苦,不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么?

    紫菀给了自己心理暗示以后,将身子往前凑了凑,这样距离茶几更近些,也方便将日记本很容易的就拿在手里。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臂交互抱在胸前,把日记本夹在中间,挪着步子走向卧室。

    将床头的橘色灯光调得暗一些,坐在床与衣柜中间的地毯上。双膝弯起,日记本放在呈倾斜角度的大腿上,反复深呼吸了好几次,紫菀才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后颤颤巍巍的打开了日记本。

    一打开,扉页上娟秀的字体正是她最熟悉不过的,可是那一行字却让她眉头蹙起。

    “送给他,还不熟悉的陌生人——乔紫菀写于二零零五年十二月三十日”

    翻了前面几页,紫菀大概明白了自己感情的脉络。原来,在她大四那年,回家过元旦期间,她认识一个叫“贾吾”的年轻人。

    贾吾才刚到劲天药业工作,对很多业务都不大熟悉,处在一个慢慢适应的阶段。所以紫菀对贾吾的第一印象是觉得这个大男生傻乎乎的,很容易害羞,就连和她握个手都会脸红。

    紫菀忍住笑,不想第一次见面就让人家尴尬,可是她半笑不笑的样子,让贾吾更加郁闷,他开口便说:“你要是想笑就大声笑出来,这么憋着没有刚才好看。”

    就这一句话,让紫菀彻底沦陷。只因为这一句话,她才把自己送上了可以粉身碎骨的深渊。她是为他,才开始记这本日记,所以这里面全是他们一起的美好点滴。

    而最后一页,停留在二零零八年的初夏。一个才刚开始闷热,便带来各种不幸开端的季节。

    泪水无声蔓延,侵蚀了紫菀原本就很脆弱的灵魂。她倚靠在床脚,流着大颗大颗无声的泪水。

    向川处理完公事回来时,天都已经快要亮了。他放心不下紫菀,办完事情就急忙赶回来。可是他找遍了各个房间,都没有见到让他牵肠挂肚的小女人。额头上有汗水涔涔而下,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猜测,全都铺天盖地的涌入他的大脑。

    作者有话要说:说要日更,想法是美好的,实际是比较无常的。

    原本要八月末交到手里的房子,竟然提前三个月就开始交付了,所以她她这两天忙着在售楼处,银行,还有房产局来来回回的多次奔波,终于在今天中午才办好一切,拿到钥匙。

    接下来还要装修,准备开店的各项事宜,有得忙了。正是人算不如天算,所以一切都顺其自然的去发展吧,不去强求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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