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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番外:关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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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见到陶音的时候,她就像个落汤鸡一样站在酒吧的大厅里,头发湿漉漉的,衣服也不停往下滴答着水,身后拉着一个行李箱,很是狼狈。看到我时,她急忙点头问我好,并说明自己是来应聘的。

    我盯着看了她几秒,发现她长得很对我胃口:白白嫩嫩的脸,浓密的睫毛下有双如水的眼,秀美的鼻子,粉嘟嘟的嘴唇,极其清纯可爱。尤其是她有双会说话的眼睛,明亮又透着狡黠,因为太过年少,使得藏在里面的心思一览无余。

    我颇有兴趣地让她上办公室详谈,要知道,平常这种简单的人事招聘都只是下属会处理的事。

    我并非良善之辈,喜欢的东西和人我都会竭尽所能,哪怕不择手段地占为己有。毫无疑问,这个小女孩很讨我的喜欢。看她的装扮和言行举止,绝对是个富养出来的娇小姐,可怎么会却落魄到来当服务员?

    我没有开口,而是抽了两根烟,默默地观察她。她刚开始有些拘谨,但见我不理她,开始不乐意了,看她那不停眨来眨去的大眼睛,心里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我问她为什么要来当服务员,她的回答很简单纯粹,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窘境。从她的回答,我得知原来她是被家人抛弃,走投无路才来到迷情酒吧打工。

    真乃天助我也!

    这是个没人要的小孤女,我收她易如反掌!

    我就这样高兴的有些乐不可支,只是看她的表情,她误会我是在嘲笑她。不过,如果她知道我的真实意图,估计杀了我的心都有。

    我还是出言试探了她,想再确定一下她究竟是不是个有坚守的女孩,要知道,不爱惜自己羽毛的女孩再美丽也是肤浅的,不值得我投入精力。

    事实证明,她正如我所期望的那样拒绝了走捷径,我对她的兴趣更浓了。

    我特意找苏兰来带她,想必她会得到很好的照顾。苏兰是个很善良的姑娘,她在迷情工作是为了养她的男朋友——一个怀才不遇的帅哥。我很欣赏苏兰,她在工作上有分寸,从来不会惹麻烦,而且无论面对多大的诱惑,还是能把持住自己。

    晚上12点,我准备去慰问一下陶音,毕竟她第一天干这种重活,肯定会胳膊疼手疼,我已经提前买好了祛血化瘀的药,就等着下班给她。没想到,我正打算进门,就看到她正对着一条项链伤心地流泪,借着月光,我看清了那项链上的音符形蓝宝石。我悄无声息地退出去,靠在走廊的墙上,点了根烟。我很确定,这条项链是她的定情信物,来自她的意中人。因为她看着项链的眼神太过专注,仿佛倾尽了所有的爱,还哭的那么难过,可见这人在她心里的重要性。

    对此我非常非常不爽,虽然我对她志在必得,但遇上这种情况还是有强烈的挫败感。

    最后,我又在门口看了她几眼,她仍处于睹物思人的状态,完全没有发现我的存在。这种忽略不单单使我愤愤不平,也挑起了我的好奇,我一定要好好查查这小孤女的过去。

    沈飞羽是我最好的兄弟,他家里的哥哥们都在政府身担重职,他却偏偏游戏人间,是个花花公子哥。但这都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他掌控着一个极庞大的情报网,专门搜集各类消息。我拜托他找陶音的资料,特意强调了有条音符形的蓝宝石项链,没过几天,一份详尽的调查报告便出炉了。那时我白天忙着在上海开新店的事,直到晚上回酒店才看到这份图文并茂的报告。

    只不过,看完之后,我彻底失眠了。

    那条项链是由三年前林然特意设计订制的,而且,和陶音关系亲密的人也只有林然!

    连我都不得不承认,照片里站在一起的两人极为登对,简直是天作之合。

    想不到,陶音心里的人竟然是她的亲表弟林然。

    这个发现既让我吃惊,又让我深深不安。

    林然的父母违规买卖股票,涉嫌暗箱操作牟利,在审查前夕带着亲儿子跑路,却撇下陶音,留她一个人面对检察官、警察询问,最后查封房子,被迫流落街头。

    可见,陶音的舅舅舅妈对她真是没半点温情,这也更使她把自己全部的亲情,甚至爱情都投注在林然的身上……

    我突然之间没有了可以让她爱上我的信心,毕竟,要和一个从小就驻扎在心里的人抢位置,胜算几乎为零。

    可转念一想,林然如今和父母逃到国外,而陶音孤苦无依地在我的酒吧工作,这难道不是天赐良机吗?!我刚才流失的信心又重新回来。

    毕竟,在陶音最需要关爱的时候,出现一个英俊多金的我来照顾她,给与她温暖,她一定会对我有好感,时间一长,她就会慢慢喜欢上我。

    这样想来,我便安心在上海处理新店开张的事宜,时不时打电话询问一下陶音在店里的情况。

    就在我快要返程回去的前两天,酒吧的看场告诉我,杜旬和陶音是初中同学,而且很明显,他还想追陶音。

    妈的,杜旬这小子凑什么热闹!

    看来,我必须让陶音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才行,不然三天两头出幺蛾子。

    我熬夜处理完工作,一早便从上海坐飞机,谁成想,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失魂落魄的陶音。她走到我跟前,我发现她露在外面的脸和手冻得通红。我拉她到车里,想尽快给她把手捂热。谁知,她丝毫不领情,反而出狠招踹我。

    她一直和我犟,扑腾得厉害,我最后被惹急了,从车座下拿出了藏着的手铐铐住了她。我最开始真的只是想她安静下来,好好和她谈谈。

    可不知怎么的,当她躺在我怀里,我摩挲着她滑嫩的脸颊,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就克制不住想离她更近,闻她身上的芬芳。

    她对我真是没半点用心,完全把我当成弱智,装可怜的样子很是虚伪。看着她愠怒的小脸,我由衷地觉得可爱,越发地想亲近她。

    好家伙,她直接拿头撞我!

    我想她不是一天两天了,好不容易见着了亲近亲近,却连番被袭击。我不禁联系到,她这么反抗是在为林然守贞,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拒绝我,怒火和征服欲让我没了理智,只想现在占有她。当然,我是不会在车里要了她的,我只是生气,也是给她一个教训。

    事后,她面如死灰的表情深深刺痛了我,我刻薄地说让她别想着能逃得过,我要包`养她。

    如果我知道她性子这么烈,那么我绝对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底线。

    就是那么一瞬间,她在车停下等红灯的时候打开车锁跑出去,我只抓到了她的袖子,却被她狠狠甩开。她就那样不要命地跑向车流里,被一辆出租车撞到在地。

    那一刻,我真是后悔的想死,我不该逼她至此!

    我全程陪着她到医院就诊,这场车祸让她的踝关节以上10厘米的腓骨骨折,她的左腿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看她疼得都把嘴唇咬破,我伸过胳膊,她毫不留情地在我的手腕上留下了两排血淋淋的牙印。

    我知道她咬的这么用力,不单单是因为痛,而是她恨我。

    她是个决绝到底的女孩,也许是骨子里东西,也许是过于年轻,她的爱恨强烈到无以复加。

    我的温情牌也不用打了,她根本不会再接受我。

    人们常说,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要得到,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心心念念着,便再难以忘怀,非要得到才舒心。

    陶音的倔强让我着迷,她今天的“自杀”更带给我极大的震撼,她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她必须是我的,无论她本人愿意与否。

    我不顾她的抗议,在这间单人病房里又加了个床,每晚在这里休息。有时候我怀疑她撞坏的不是腿,应该是脑子,因为她一见到我就开始发疯。虽然身为残障人士,她只能有限地折腾,可这并不妨碍她天天往恶毒地诅咒我,朝我身上砸东西来发泄不满。我已习惯性收拾残局,而且还会拿温毛巾给她细细地擦脸,因为过度消耗体力会让她满头大汗。

    她并不想让苏兰知道我的存在,事实上,我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可还是和平日里来的医生护士都打好了招呼。

    我认真想了一下,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性有如此的包容和忍耐,就算对老妈,我也时常缺乏耐心。未来的几十年里,我更是不会闲着蛋`疼找这么个祖宗供着。看来,只有陶音才能让我如此,她是那个唯一。我心甘情愿的唯一。

    当我做好了和陶音苦苦纠缠到永无止境的准备时,她好像突然想开了。我很惊喜她的转变,我当然不会乐观地认为她接受了我对她的爱,可至少,她不会再向仇人一样与我针锋相对下去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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