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诸事不宜。忌:诸事不宜。意思就是这一整天有事没事都别出门,在家里窝居比较安全。
深夜,十一点半。城郊的废弃住宅区。屈子言终于承认老祖宗留下的话是很有道理的,否则怎么解释这一整天的杯具……以及正横亘在自己脖子边的利刃……
“大大大哥,有话好好说,不,不要冲动。”屈子言战战兢兢地睨着那把森冷的匕首,小腿肚跟牙齿同频率打颤,“哎呀呀,大哥,别凑这么近,刀剑无眼啊。”
“呀!我想起来了。”握着匕首的大哥用空闲的另一只手猛一拍脑袋,转头道,“先生,这女的就是下午抢你手套的那个。”
啊?!
“傍晚在香缇门口踹您车子的也是她!”大哥继续补刀。
屈子言眼前一黑,几欲晕厥。
“先生,这女人来路可疑,肯定是想对您不利,不如我们先……”
一个咔嚓的手势让屈子言牢牢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这位大哥,那位先生,这一切都是误会!我,我可以解释的。”都怪自己一时见财起意,横生祸端!
“哪有这么巧合的误会,一天遇到你三次,次次都跟我家先生作对,下午抢手套,晚上踢车轮,夜里搞埋伏。啊!该不会是宋三爷的人吧?”
百口莫辩就是形容的此刻的屈子言。这会儿她后悔之极,当初应该遵从老黄历的指示,就算外头下钻石也绝不出门。
“那位先生,这一切真的都是误会啊,听我解释。”要是早知道这主仆二人是混黑的,就算给她一百个狗胆,也不敢来招惹啊。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贪财。本来面试黄了以后打算回家睡个昏天黑地再说,哪知道先前开除自己的黄经理打电话来,说是今晚人手不够,新来的小妹对业务不熟悉,感受到了员工还是老的好,请她不计前嫌,重返老巢。
屈子言屁颠颠的滚回去上班了,端盘子刷碗,累的跟条狗一样,总算到了下班时间,为了抄近路,横穿废弃住宅区,结果居然碰到黑社会火拼。
任何一个大小脑运作无虞的正常人类,都会选择在没有被发现的时候悄悄离开,而她,屈子言,居然为了等着捡拾一个掉落的钱包,窝藏在角落里等候了整半个小时。于是当火拼结束,失败方逃窜后,胜方果断的把这个在角落里观战已久的不明人物薅了出来,没错,就是用薅的,犹如拔大蒜一般,把屈子言从草丛里给薅了出来。
屈子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陈情,把始末都讲述了一遍,“看,就是这个皮夹!是对方那个戴鸭舌帽,打无数耳钉的小伙子掉落的。”屈子言指了指一旁草丛里的浅棕色皮夹,操持匕首的大哥好奇的捡了起来,打开,空空如也。
卧槽。太冤屈了!
“那位先生,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上有高堂下有稚子,都等着民女养活啊,呜呜呜……”屈子言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看着那位先生,对方也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走进了几步。
今晚月色还是不错的,柔和的月光打在男人皮光水滑的俊脸上,越加显得其唇红齿白,身材修长却丝毫不显单薄,衬衫袖口处略微露出西服袖扣,水滴形的金属折射出剔透的光晕。
这么好看的男人居然就在黑社会里堕落了,真是暴殄天物!屈子言暗自遗憾,一面手中用力,在腰上很掐一把,让眼泪来的更加凶猛,企图达到楚楚可怜的效果。
“先生,当断则断。这女人留不得。阿彪,还不动手。”一旁窜过来个老头子,打扮的倒是人模人样,可是心肠堪比蛇蝎,对压制着屈子言的那人使了个眼色。
屈子言急了,“阿,不!彪,彪哥,刀下留人啊!”
阿彪没有得到先生的指示不会贸然动手的,不防那小妞却以为真的要挨宰了,下意识就要推开他的手臂。两人是面对面站着的,他用匕首指着这妞儿,这妞儿把刀推向了他自己,他也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于是眼睁睁看着那妞儿大力金刚神附体似的猛推了个空,并由于惯性扑倒了自家先生并砸出一片灰尘。
“糟了,这女人偷袭!”
屈子言在内心把自己拎起来狂抽,叫你丫贪财,叫你丫乱扑,叫你丫……
冷不丁对上身下男人的平淡无波眼眸,像两粒清澈的黑曜石。
“这,也是一个误会。”解释苍白无力。
“啊————”忽然一声嘹亮的吼叫撕破了平静的夜空,比刚才黑社会火拼还要摄人心魄。
刚刚半爬起来的屈子言被吓的脚一软,又扑倒在地,连带着面前的男人。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扑到我的淮哥哥!”来人一把拎起屈子言,咻一下丢到一边,然后代替了屈子言的位置,“淮哥哥,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磨磨蹭蹭扶了一分钟才起来,这哪是扶啊,分明是抚。
“喂,我警告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淮哥哥是我的,谁也不许抢,快给我滚!”
嗻。屈子言麻利的告退,结果没退两步,被拦下了。
“白小姐,您误会了,这女人不能走。”蛇蝎心肠的老头子出言道,然后立马蹿出十几号人马把屈子言团团围住。
“好啊,陈老头你给淮哥哥找女人?!太过分了,我明明送了你那么多……”
“咳咳。”
“哼!”白小姐冲那老头子冷哼一声,瞬间变脸,娇滴滴的缠住那位淮哥哥,“淮哥哥,论家一听说有不怕死的来找你麻烦,就带人过来了呢。不过淮哥哥好厉害啊,已经把他们打败了。”
屈子言略略一思索,大致明白了这阵仗是怎么回事。反观那位“淮哥哥”,似乎是妾有情,郎无意嘛。
“嗨,彪哥,你家先生是不是不喜欢白小姐啊?”
“啊?啊!可不是吗,可那位天天纠缠。”阿彪小声嘀咕。
“唉,要是我能帮你家先生摆脱那个小妞,帮忙说服你家先生放了我吧,我真的就一打酱油的。”
“啥?”阿彪诧异,可是不等他问个清楚,旁边的女人已经昂首挺胸踏步上前了。
“呔!把你的爪子从我老公身上放下去!”屈子言唱戏似的,浮夸的在场上转了个圈,然后扒拉下白小姐抚摸之手。
“你,你说什么?”白小姐震惊了。
“你没有听错,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我们很快就要领证了,麻烦你以后少来纠缠有妇之夫!”屈子言小腰一挺,隔着羽绒服把平坦的小腹拍的啪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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