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我对二殿下的爱慕之情。（
温家女儿）”顾如衾这话说得很大声，一点也没有顾虑礼义廉耻，直接脸不红心不跳地脱口而出。语气就像是在说“我叫顾如衾”一般肯定自然。
“咳咳咳。”慕远昭见过很多场面，听到顾如衾这样说，还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怎么会有名门小姐比青楼里的姑娘说话还大胆？
她很体贴地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说：“二殿下，喝口水顺顺气。”
他有些狼狈地接过水，喝了下去，这才感到好一些。
顾如衾继续托腮看着他，十三岁少女天真烂漫的表情让后者无法判断她说的真假。（
霜华剑）过了很久，慕远昭才问了一句：“为什么？”
她被问倒了，虽然慕远昭长相好、地位高，但这实在不是说得出口的理由。
“呃……”她灵机一闪，利用她的年少，装作更加天真无辜的样子说：“我偏不告诉你。”
他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过了一会儿才问：“是顾丞相的意思？”
她用力地摇摇头，头发拂过他前面，带来一阵清香：“我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怎么会是爹爹的意思呢？”
“你的意思是顾丞相不知道，你就主动来找我？”这时慕远昭已经习惯了她的无赖和难以掌控，所以她说出这种话，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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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得出慕远昭的言外之意是她的决定并没有价值，他想要的是顾家的支持，而不是她顾如衾的一厢情愿。于是郑重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知道我爹爹最宠我了，我喜欢你，他肯定没有什么意见。”
慕远昭不说话，也不看顾如衾，就这样淡定地坐着。
她见他无动于衷，也不慌乱，继续慢慢地酌着酒。
又过了很久，壶里的酒见底了，顾如衾把壶倒过来把玩，酒滴不小心溅到了慕远昭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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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甩甩袖子，说：“不靠顾家，你能给我带了什么利益？”
终于等到这句话了，顾如衾眉眼弯弯地说：“我不能给你什么权利上的后盾，但是我有信心可以给你金钱上的支持。”她一直很清楚，慕远昭虽然是皇子，但和其他兄弟比，他是最穷的。夺储需要大把金钱，这对他来说定是很大的诱惑。
“我倒是没有听过县主很有钱的传闻，不知县主的钱从何处来？”慕远昭又恢复原来的坐姿说。
她嘟起樱桃小嘴，说：“你肯定是有查过我才会在院子外边等我。你既然查过，肯定知道我准备学人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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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你是准备学人做生意，而不是已经有了大产业。你以为你那个小小的绣坊和那里面的二十三个年幼女工，能做什么呢？”慕远昭故意把他查到的情况透露出来，以警告顾如衾不要糊弄他。
“我说，我觉得我的那小作坊第一个月可以赚一百两黄金。”顾如衾昂首挺胸地说。
慕远昭笑着摇摇头，隐约透出一丝不屑：“县主终究是太年轻，所以才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同样是绣坊，专做贵族生意的绣天下一个月也不过入八十两黄金，你这个新来者，又怎么可能和一个火了几十年老店一拼高下？”
“要不我们赌一场？如果我赢了，你就娶我？”顾如衾嘴角微微扬起，眼里闪着星光，满脸期待中隐约透着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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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远昭拿起酒杯把玩，看着酒杯道：“那你输了呢？”
“随便你说什么都可以，如何？”她说得眉舞飞扬，完全不认为自己会输。
他的视线离开酒杯，回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千方百计想嫁给我，凭你顾大小姐的身份，想嫁哪个不行，为何偏偏选身份卑微，继位无望的我？不要乱编理由。”
顾如衾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说：“把年幼的八皇子九皇子除去，就还剩下四个皇子。这四个皇子吧，我觉得大皇子太平庸无脑，四皇子太自作聪明，然后三皇子虽然很优秀，但是似乎有断袖之癖，所以剩下的就只有你了。”
“就这样用排除法？可是县主会不会忘了，我出身卑微，大哥三弟四弟纵有千般不是，我也比不上他们的地位。”慕远昭苦笑，这就是最不公平的地方。
“二殿下，”顾如衾扯了扯他的袖子，“你母族弱，你可以悄悄寻找别的后盾。钱和情是收买人的最好东西，人人对您评价那么高，你肯定在‘情’上沾了优势，至于钱嘛，等我的绣坊赚了大钱，一定会帮你的。这样你的劣势就会变成优势。”
慕远昭觉得她说得话没错，事实上他一直以来也都是这样做的。世人只知他出生不好，却不知他母族强大的兄弟们，遭受着圣上怎样的怀疑。他在背后笼络其他官员，的确可以强大自己，又不会引起慕天帝的忌惮。
“你就因为这些选我？”慕远昭最后问了这一句。
“当然不是，我选二殿下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说着，她又把话绕回了死循环中。
顾如衾走后，慕远昭安静地在厢房里坐了很久很久。一旁站着的王誉见天色实在不早了，才开口唤道：“殿下，我们应该回去了。”
“嗯，”慕远昭应道，“你听力这么好，刚刚我和永善县主的对话，你怕是听得很清楚吧？”
王誉低着头说：“属下只是断断续续听得了几句，并没有听得什么重要的内容。”
“你听到的那几句是什么？”
“县主说她喜欢你。”王誉直接把这话说了出来，简单直白，不带一点婉约。
就知道是这句，慕远昭摇摇头，问道：“你觉得县主的话可信吗？”
王誉想了想，严谨地说：“八成可信吧。县主替你挡刀的时候那么勇猛。完全不怕死也不怕留疤，如果不是对你有那么点感觉，她应该不会为你做到这种地步。”
“那你觉得她和陈妍，我应该选谁好？”
王誉又想了想，说：“还是陈小姐吧，永善县主不好把握，变数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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