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盗用天机.绝情背后
正文:
就在众人都以为听寒已经无力回天的时候.一紫衣女子忽然从皇宫上空飘然而降.落在永安殿外.女子步步生莲.轻纱遮面.她好似完全看不见众人惊讶诧异的目光.只是焦急的快步走到永安殿内.屈身下來替子书怀中的听寒把脉.女子眉头蹙的很紧.随后立刻抱起听寒.二话不说的直接带着她飞入空中.腾云而去.化作一道绚丽的紫霞.
子书颓然靠在龙椅脚下.希望听寒回到自己的地方.能好好活着.
江山已定.景帝大势已去.子书出乎意料的坐上王位.
建辛七年.先朝皇子拓跋子书上位.改年号为辛阳.故此为辛阳帝.
新帝上位.大赦天下.平阳军正式充为国军.崔锦程一干人等.一一加官进爵.尉迟南风被册封为新任护国将军.执掌平阳大军.崔锦程则身兼副将.
天下易主.子书上位第一件事.就是加强边关防守.断绝和匈奴的往來.减免税收.出使邻国.这一举动.让人心动荡的百姓群体.无一不称赞辛阳帝亲和为民.也都接受了这新登基的年轻皇帝.
举国欢庆.子书第一天上朝.凡事都要提点.曾经跟在听寒身边的离鸢.刚好在宫中待过.就此跟在子书身边.事事精心料理.至于宫中大事.无非是重选新一批的宫女太监入宫.各宫选拔掌事;朝廷上则是根据奏折.各地改换新的官员.
沈靖国同样万万沒想到.自己曾经一度扶持的临安.此时销声匿迹.龙椅之上.却是一个从未被大家真正接受在意过的先皇遗子.只是临安的襄阳军现在已经遣散.而他自己也是自顾不暇.下落不明.迫于局势.沈靖国只能托带着自己的关系.先扶持子书.让天下安定下來.
下了朝.子书一人在龙涎宫用膳.弘毅前來报告军中之事.叫他一起坐下吃.子书无所在意.但是现在已为臣子的他.岂能这等目中无主.只是笑着调侃几句.上报之后.便丝毫不曾逾越规制的退下.
子书放下筷子.这饭吃的窝心.做了皇帝.就不能再和大家围在一起.沒大沒小的胡吃海喝;做了皇帝.就不能和兄弟勾肩搭背.口无遮拦的说这说那;做了皇帝.就不能想走就走.想睡就睡.就连人身自由.都被禁锢在了这金色的牢笼之中
子书來到云光殿.在后殿却意外的见到了当年听寒在林虎山牵走的那匹黑马.子书抚摸着马背.心中无限惆怅.听寒.也不知你现在怎样了.你亲手将我推上这王位.可你当真问过我是否愿意.只是为了你一句信任.我愿意.
灵渠山.清风观.素衣额上渗出汗渍.听寒躺在香案之上.由内而外的散发着蓝色的光点.面色苍白.就连嘴角的血也是冒着寒气.素衣一边施法.一边口中念着往生咒.希望能聚集听寒的魂魄.不让她魂飞魄散.
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滚落下來.素衣反手再次用力.试图催动骨珠.将它在完全散尽之前.逼出听寒的身体.这样或许可以保她性命.一直输出灵力的双手.开始颤抖.听寒的表情也是极度的的痛苦.
“听寒.在撑一撑.”素衣急切的说道.大量的灵力灌输到听寒的体内.这才让她不至于身子变冷.凝结住了骨珠.随着素衣大力的催动.骨珠的煞气.和自身的仙气形成对流.听寒的身子四周光点越发的耀眼.也在逐数增多.
素衣稍稍松了一口气.在坚持一下.听寒就能保住性命了.
一天一夜的灵力.一刻不曾断绝的输进听寒的体内.素衣怕她肉骨凡胎.一时间承受不了.一边要控制着自己的灵力.一边还要做法逼出骨珠煞气.整个人已经面色如纸.只是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旦偏差.不仅前功尽弃.听寒会立刻被反噬.灰飞烟灭.
经过这一日一夜的努力.素衣终于将听寒从垂死的边缘拉了回來.蓝色光点从听寒体内彻底散去.气息也恢复了正常.只是素衣经不住一日一夜的劳累.安顿好听寒之后.便昏了过去.
听寒一直在昏睡.素衣每日都要给她灌输一次灵力.虽然性命保住了.但毕竟盗用天机禁术.对身体的损害也是极大的.魂魄凝聚住了.可听寒元气消耗太大.能不能醒过來.就看她的造化了.
听寒再次醒來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刚刚苏醒的她.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逐渐适应了环境.眼前则是令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一个月水米未尽.只靠灵力吊着.听寒整个人都虚弱的很.
走下床榻.听寒踉跄着觉得自己脚下踩了棉花.好不容易抚着墙壁來到观中偏殿.又见素衣在打坐.只不过背对着自己.听寒察觉不到素衣的灵力已经大大受损了.
“你醒了.”素衣语气轻缓的问着听寒.只是她这一开口.听寒就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对劲.走上前去.见素衣同样是面色苍白.一看就是灵力耗损极大的样子.
“素衣你怎么了.”听寒皱起了眉.关切的问道.素衣并沒有隐瞒的说道:“那日你体内的骨珠反噬.我不得不将你带回这清风观调理.”说是调理.素衣却耗费了一个月的精神.听寒不语.觉得自己很沒用.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素衣见听寒不说话.明显知道她心中再想什么.只是莞尔一笑的说道:“这次你要做的都做了.子书已经坐上了大辛的皇帝.你可否能放下尘世.安心在这清风观中潜养.虽说你错过了修仙的最佳时机.但这清风观.还是有你一席之地的.”
听寒沒有回答素衣的话.只是问道:“我昏睡了多久.”素衣闭着眼睛说道:“一个月.”
听寒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说:“我想出去走走.毕竟大辛这么大”素衣又怎能不知道听寒心中所想.对于她.自己始终都沒有办法.但凡是有一点能牵制住她的理由.素衣当初也绝对不会允许听寒继续承受上一世带來的痛苦.
“也罢.你尘心已起.这清风观留不住你.只是倘若它日你无处可去.不管我在不在.你都可以随时回來.”素衣云淡风轻的说道.那样子就像听寒只是下山去玩玩.随时都会回來一般.
听寒不知道要对素衣说什么.说别的.永远都是虚无缥缈.自己已经欠了她太多.
次日.听寒独自下了灵渠山.可就像当初一般.天地之大.自己却不知道往哪走.带着素衣给自己的银子.听寒搭上了走镖的车队.而这车队.却是通往康平的.
听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康平.只是想着再见临安一面.现在天下大局已定.到想看看他沒坐上日思夜想的王位.究竟是何表情.他会不会很恨自己.
來到康平.百姓们已经重新回到自己的住所.大街小巷合乐繁华.城中的主力军营早已经撤出.昔日呼风唤雨的襄阳大军.如今再百姓的安居乐业之中.早已经云淡风轻.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子书就将几个要塞城池治理的如此井井有序.听寒会心一笑. 果然沒看错人.
只是打听之下才知.襄阳军已经撤走.不知去向.襄阳王临安也同样不知所踪.听寒心中一空.不对啊.那么多的兵马.会被他带到哪去啊.
听寒找不到临安的踪迹.忽然想起流苏还跟着临安.也不知道流苏回沒回太傅府.想起这个.听寒又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京都.街头巷尾的叫卖声.将昔日战火纷飞的京都完全掩藏了起來.每一个百姓的脸上.都洋溢着其乐融融的笑脸.
听寒很是欣慰.只是心中有事.她沒心思闲逛.直奔太傅府.却正巧赶上沈太傅在家.沈太傅见是听寒.只是一愣.随后礼貌的将她带到了内室.
“你说什么.临安回南朝了.为什么.”听寒惊讶的站起身來问道.
沈靖国倒是平静的说道:“临安.本就是先朝王妃和南朝的君主所生.只是先朝皇帝明明知道此事.却一直将临安视如己出.同其他皇子一样的去看待.甚至更疼他一点.”
听寒坐了下來.一边听着沈靖国向她娓娓道來.一边说服自己接受这个荒谬的事实.
“临安的母亲愧对于先皇.一直沒有将临安的身世告诉他.但当司徒鸿志造反上位.谋杀了先皇之时.临安的母亲因为一直有愧.也随着先皇去了.就在一个月以前.南朝君主驾崩.将王位传给了他唯一的皇子.临安的襄阳军.自上次瘟疫以后.死伤惨重.已经所剩无几.子书又做了皇帝.辛朝无他志向所在.”
后面说的什么.听寒听得稀里糊涂.只是当她听到瘟疫之时.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听寒废了好大的劲.才开口问沈靖国:“你说什么瘟疫.襄阳军什么时候染上了瘟疫.”
一个声音在听寒的心中不住的乱窜.却是让她万般恐惧.沈靖国皱眉问道:“司徒鸿志曾经在粮饷之中夹杂了瘟疫病源.襄阳军在景帝未死的时候.就已经溃散成沙了.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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